晨雾如纱,将幽州城的夯土城墙晕成淡灰色。王晏之勒马立于阵前,身后是五万北伐大军 —— 居庸关调来的瀛州军、河北路禁军,还有归降的辽兵共一万余人,列成三重大阵,甲胄反射的微光在雾中连成一片,如钢铁洪流般压向城头。
“传我将令!东路军攻东门,杨继忠统领;西路军攻西门,哈桑统领;中路军攻南门,李二郎统领;北门留三百人虚张声势,防止辽军突围。” 王晏之的令旗挥下,各军将领齐声领命,号角声在晨雾中回荡,震得地面微微发麻。
城头上,萧挞凛握着弯刀的手青筋暴起。他望着城外的宋军大阵,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 桑干河浮桥被袭,援军迟迟不到,城内粮草只够三日消耗,归降的耶律沙又被软禁,军心早已涣散。“弓箭手列阵!回回炮准备!” 萧挞凛嘶吼着,城墙上的辽兵们慌忙举起弓箭,十架回回炮的炮石堆在一旁,却没几人敢直视城外的宋军。
东路军阵中,杨继忠正指挥士兵架设 “吕公车”—— 这是张三按北宋《武经总要》改良的攻城器械,高与城墙齐平,车顶铺着防火油布,车内藏着五十名重甲步兵,可直接从车顶跃上城头。“推!” 杨继忠一声令下,士兵们推着吕公车,踩着晨雾中的露水,缓缓向东门逼近,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 “咯吱” 声。
“放箭!” 萧挞凛的令旗挥下,箭雨如蝗虫般射向吕公车,却大多被车顶的油布挡住。杨继忠冷笑一声,挥旗喊道:“投石机反击!” 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动,五十斤重的石块带着呼啸声砸向城头,辽兵们纷纷躲到垛口后,回回炮的发射节奏瞬间被打乱。
西路军阵中,哈桑正带着轻骑兵绕到西门外的 “粮道沟”—— 按耶律忠提供的情报,这里是幽州城的秘密粮道,藏在城墙根下的暗沟里,只有辽军高层知晓。“耶律忠,暗沟入口在哪里?” 哈桑压低声音问道。耶律忠指着城墙下的一棵老槐树:“就在树根旁,有块松动的石板,撬开就能进去。”
两名归降辽兵立刻上前,用铁钎撬开石板,暗沟的入口赫然出现,一股霉味从里面飘出。“跟我来!” 耶律忠带头钻进暗沟,哈桑带着两百名士兵紧随其后,暗沟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士兵们点燃火把,照亮前方的通道 —— 通道尽头隐约有光亮,是城内粮囤的方向。
中路军阵前,李二郎正指挥士兵搭建 “天桥”—— 用原木和厚木板制成,一端搭在城外的土坡上,另一端对准南门的垛口,可让士兵直接冲上城头。“快!再加把劲!” 李二郎亲自推着原木,士兵们齐声呐喊,天桥渐渐向城头延伸,离垛口越来越近。
城头上的萧挞凛见状,急得额头冒汗。他亲自搬起一块滚石,朝着天桥扔去,却被城下的宋军神臂弓手射中肩膀,弯刀 “当啷” 落地。“将军!” 亲兵们慌忙扶住他,萧挞凛却推开众人,嘶吼着:“烧!用火油烧天桥!” 辽兵们立刻点燃干草,裹上油布,朝着天桥扔去,火焰瞬间在天桥上腾起,浓烟滚滚。
“防火油布!” 李二郎早有准备,大喊着让士兵们铺开浸过石灰水的油布。火焰在油布上烧了片刻就熄灭了,只留下焦黑的痕迹。李二郎趁机挥旗:“冲!” 士兵们沿着天桥,如潮水般冲向城头,竹矛直刺躲闪不及的辽兵,惨叫声在晨雾中此起彼伏。
此时的暗沟内,哈桑的队伍已抵达粮囤。粮囤里的粟米只剩下寥寥几袋,守粮的辽兵看到宋军,纷纷扔下武器投降。“放信号!” 哈桑点燃硫磺包,红色烟幕从暗沟的通风口冒出,在幽州城内炸开 —— 这是通知城外大军,城内粮囤已破的信号。
城头上的辽兵看到烟幕,顿时乱了阵脚。“粮囤没了!咱们要饿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辽兵们纷纷扔下弓箭,有的甚至想跳城逃跑。萧挞凛气得浑身发抖,拔出短刀砍向逃兵,却被一名归降的汉人士兵从背后刺穿胸膛,弯刀无力地垂落,双眼圆睁,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在宋人手里。
“萧挞凛死了!” 宋军士兵们齐声呐喊,士气大振。杨继忠的吕公车已靠上东门,重甲步兵们从车顶跃上城头,与辽兵展开肉搏;哈桑带着士兵从暗沟冲出,在城内放火焚烧辽军营房;李二郎的中路军也已攻破南门,朝着城中心的节度使府推进。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幽州城内的街道上。归降的辽兵们举着 “宋” 
第446章 幽蓟合围与故都光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