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映在纸面，那行“致十八岁的我”被光影轻轻覆盖。
“灯可以灭，但风还在。”她轻声说，“您哪天想写，它就在。”
婆婆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顾逸尘看着母亲的背影，又看向桌上那盏灯，忽然开口：“妈。”
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她不是要你感动。”他站在母亲身后，语气沉稳，“她是怕你忘了，你还值得被认真对待。”
婆婆猛地转身，眼神锐利：“你说什么？”
“我说，”他迎着她的目光，没有退缩，“颜颜做了这么多，不是为了讨好你，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她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人记得你曾经的样子，也愿意陪你回到那个地方。”
“我很好。”婆婆声音冷了下来，“我不需要谁来‘记得。”
“可我需要。”顾逸尘说，“我需要她这样的人，在我身边。”
空气仿佛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洛倾颜站在灯影里，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她从未见过顾逸尘这样——在母亲面前，如此坚定地站出来，为她说话。
婆婆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朝屋外走去。
顾逸尘没追，只是站在原地，肩膀微微松了松。
洛倾颜走过去，低声问：“你……没事吧？”
他摇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温热：“你才是。刚才那句话，说得很好。”
她眼眶一热，却笑了：“我都没准备。”
“可它真的。”他看着她，眼神里有种她从未见过的柔软，“比任何安排都真。”
夜风渐凉，庭院里只剩他们两人。洛倾颜吹灭了灯，却没收走桌上的纸笔。她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强求，但也不能放弃。
她转身要走，忽然发现信纸背面似乎有字迹。她借着廊下的微光低头看去——
那是她昨夜悄悄写下的开头：“那年您十七岁，第一次走进茶山，风也是这么暖。”
她没记得自己写过。
不，她记得。她写过，但没留在桌上。她明明把它收进了包里。
她猛地抬头，望向婆婆房间的方向。窗内一片漆黑，看不出动静。
顾逸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低声问：“怎么了？”
她没回答，只是将信纸轻轻抚平，重新放回石桌上，毛笔横置其上，像一道未完成的句读。
远处山峦隐在夜色里，风穿过竹林，发出细碎的声响。洛倾颜站在庭院中央，忽然觉得，这场旅行或许从来不是为了让她被接受。
而是让她终于敢说出那句——“我也在这里”。
顾逸尘伸手揽住她的肩，低声道：“明天，我陪你再进一次茶园。”
她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屋内，窗帘缝隙间，一只保温杯静静立在床头柜上，杯身的凹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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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旅行途中起波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