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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玄青站在餐厅的暖光下,看着叶思芷小口小口地喝着他熬的百合粥。
     三个月前,她刚被他从海里救回来时,瘦得像是随时会折断的枯枝,手腕细得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连最轻的蚕丝被盖在身上都会压得她皱眉。
     而现在总算养出点肉了。
     脸颊不再凹陷,睫毛低垂时会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甚至偶尔,他能看见她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可她还是像月光下的薄冰,一碰就碎。
     “再吃点?”
     他轻声问,指尖轻轻推了推那碗温热的甜汤。
     叶思芷摇摇头,勺子搁在碗边,发出极轻的叮一声。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有一株新栽的樱花树,是暮玄青命人从日本空运来的,说是等她身体好了,春天就能看到花开。
     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里没有期待,也没有抗拒,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暮玄青的指节微微收紧。
     他试过很多方法,带她去海边散步,她却盯着浪花发呆,直到鞋子被潮水浸透也不曾察觉。
     送她最名贵的珠宝,她只是礼貌地道谢,然后随手放进抽屉深处,再没碰过。
     甚至,他找来她曾经最喜欢的书,可她的指尖抚过书页时,眼神空洞得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她活着,却像一缕游离的魂。
     “阿芷。”
     他忽然唤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
     叶思芷缓缓回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却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
     暮玄青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
     那里没有泪,却比任何哭泣都让他窒息。
     “恨我也好,怨我也罢!”
     他低声道,嗓音沙哑,“但别把自己弄丢了。”
     叶思芷怔了怔,长睫轻颤,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某处隐秘的伤口。
     她只是在想,到底有没有爱过黎九思?
     如果真的不爱那么为什么会伤心呢?
     也许,只是太累了吧!
     窗外,一阵风吹过,樱花树的枝丫轻轻摇晃。
     春天还远,而她的冰封,不知何时能化。
     ……
     暮玄青回到庄园时,整栋房子静得可怕。
     佣人们低着头站在客厅,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管家递上一张素白的便签,上面只有一行字。
     「我去南山寺了,别担心。」
     笔迹清秀,却干脆得没有一丝犹豫。
     他的指节蓦地收紧,纸张在掌心皱成一团。
     南山寺?
     那个地方偏僻清冷,又远,她身体才刚好,怎么能……
     更可怕的是,南山寺是华立最着名的古刹,常有看破红尘的人去那里落发出家。
     她不要他了?
     她连这尘世都不要了?
     暮玄青的呼吸骤然乱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指尖都泛起冰冷的麻意。
     他猛地转身,黑色大衣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备车。”
     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现在。”
     南山寺的钟声悠远沉静。
     叶思芷跪在佛前,双手合十,闭着眼听着僧人诵经。
     香炉里的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她苍白的侧脸。
     她没想出家。
     只是这三个月来,暮玄青的温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得她喘不过气。
     她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空间,去想一想……
     自己到底是谁。
     是叶思芷?
     还是黄芷晴?
     是那个被黎九思囚禁的金丝雀?
     还是如今被暮玄青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的易碎品?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木门被猛地推开,冷风灌入,吹散了香炉的青烟。
     叶思芷回头,对上了暮玄青猩红的双眼。
     他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皱得不成样子,甚至脚上的皮鞋都沾满了泥泞?!
     “你……”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要出家?”
    

他的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