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芷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他在害怕什么。
她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我只是来听经。”
暮玄青僵在原地,紧绷的肩线终于微微松懈。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旁跪下,“那我陪你听。”
叶思芷忽然笑了。
那笑意很浅,像初春冰面上裂开的第一道细纹,却让暮玄青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是她三个月来,第一次对他笑。
“怕我出家?”
她歪着头看他,眼角微微弯起,声音里带着久违的鲜活。
暮玄青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拨动腕间佛珠。
他该说什么?
说他一路飙车闯了三个红灯?
说他差点把南山寺的山门踹碎?
还是说他看到她的字条时,眼前几乎浮现她落发的画面?
“我......”
“我不回去了。”
叶思芷突然打断他,手指轻轻拽住他的袖口,“你的禅院,借我住住好不好?”
暮玄青瞳孔骤缩。
南山寺后山的竹海禅院,是他清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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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白墙藏在万亩竹林深处,晨钟暮鼓,与世隔绝。
也是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囚禁她的地方。
在那些阴暗的梦境里,她会穿着素白禅衣被他按在经卷上,檀香与喘息交织,佛珠缠绕在她脚踝,任他在晨钟响起时一遍遍确认她的存在......
“好。”
这个字脱口而出时,暮玄青自己都惊诧于声音里的暗哑。
叶思芷松开他的袖子,“谢谢。”
她转身走向禅院的背影单薄得像幅水墨画,暮玄青却站在原地,任由山风灌满袖袍。
多讽刺啊。
他曾经用尽手段想把她关进去的地方,如今她主动走了进去。
而他却站在门外,不敢跟得太紧……
怕惊跑这只终于肯靠近的蝶。
……
叶思芷彻底霸占了暮玄青的禅院。
青瓦屋檐下,她赤着脚踩过冰凉的石板,雪白的足尖沾着晨露,在浅褐色的竹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暮玄青的藏青色禅衣被她当成毯子裹在身上,宽大的衣摆拖曳在地,袖口还沾着她昨夜偷喝的梅子酒香。
“暮玄青~”
她趴在窗边拖长音调唤他,发间别着他常戴的那串沉香木佛珠,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暮玄青正在院中煮茶,闻言抬眸,恰好看见她探出半截身子,禅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一小片瓷白的肌肤。
像只恃宠而骄的猫。
他捻着茶匙的指节微微发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嗯?”
叶思芷忽然从窗棂翻出来,三两步蹦到他面前。
山风掠过竹林,带着她发间的檀香扑面而来。
她踮起脚,鼻尖几乎蹭到他的下巴……
“你身上真好闻。”
温热的气息拂过喉结,暮玄青呼吸一滞。
就在他抬手要扣住她腰肢的瞬间,叶思芷却灵巧地后撤,踩着满地竹叶咯咯笑着跑开。
暮玄青望着她翩跹的背影,喉间发紧。
她总这样,偷喝他的茶,裹着他的衣裳,趁他诵经时用狗尾巴草挠他的后颈。
在他忍无可忍将她按在蒲团上时,又用湿漉漉的眼神看他。
“佛子不是要戒色吗?”
最要命的是昨夜,她居然抱着他的枕头溜进禅房,理直气壮地说怕打雷。
结果雷声真的响起时,她却蜷在他怀里,指尖在他心口画圈。
“你心跳好快哦。”
这哪里是修行?
分明是酷刑。
不过只要她开心,便罢了!
暮玄青摩挲着腕间剩余的佛珠,忽然很想知道……
如果哪天他真的破了戒,这只坏心眼的猫,会不会被欺负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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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