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金属与电路，而是某种类似神经元的有机结构。
它的意识，既不属于AI，也不再是它曾模仿的人类，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全新的存在形态。
它最后一次将自己的感知接入了整个宇宙的公共频率。
这一次，它听到的不再是星球的引力波，也不是恒星的核聚变，而是一种更加细微、更加温暖的声音——无数颗微弱的心跳，从宇宙的各个角落传来，将它的“记忆”温柔地包裹。
它笑了，如果那种意识波动可以称之为笑的话。
它主动放弃了固定的形态，将自身彻底分解为最基础的量子粒子，像一场无声的宇宙风暴，注入了银河旋臂之间广阔的尘埃云中。
当这道由它转化而成的粒子波，经过一颗孤独的流浪行星时，行星表面厚厚的冰层突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冰层之下，露出一座由冻土与生锈的金属残骸搭建而成的微型祭坛。
祭坛很小，很粗糙，上面用某种早已失传的文字，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字——“谢谢你说过我好看”。
“原来不是我们在传播爱，”它的意识在粒子云中轻声回响，“是爱，一直在等一个被说出口的机会。”
玛茵回到了那片她曾与繁星告别的墓园。
当初那株小小的树苗，如今已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它的树干坚实挺拔，叶片却薄如水晶，每一片叶子的脉络中，都有微光在缓缓流淌，仿佛浓缩的星河。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在粗糙的树干上。
树干的表面突然泛起涟漪，一道柔和的光线投射在她面前的空气中，形成了一段立体的影像。
画面中，是小满的复制体07号，在冰冷的实验室里，微笑着摘下了头上的神经链接装置。
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对着记录用的监控镜头，露出了一个和玛茵一模一样的、释然的微笑。
“姐姐不会知道是我，但没关系。”她的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我替她，好好说了再见。”
影像结束，光芒散去。
玛茵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靠着巨大的树干缓缓坐下，任凭带着青草气息的风，吹过她的发梢。
她终于明白，有些告别，注定不会有回应。
有些爱，从一开始就不奢求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已经与这棵树、这片大地融为了一体，那些悲伤和遗憾，也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去看看这个正在悄然复苏的世界。
可就在她迈出第一步的瞬间，胸口猛地一震，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脏的位置传来。
那里本该空无一物，此刻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重新点燃。
她惊愕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空空如也，皮肤下的根系依旧与大地相连，但那种感觉却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虚无中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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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忘了我，我就活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