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拓跋焘派到石城养病的半年时间里已痊愈,他向拓跋焘请命跟随继续上战场。
拓跋焘却暗中传旨:“爱卿毕竟年事已高,请继续假装怯懦,示敌以弱,卿为朕留在石城的后手,需待时而动。” 当时他还不解,此刻才懂陛下的深谋远虑。
“辛弃疾以为占了石城就能直扑平城?” 他将令牌揣进怀中,铁甲的冰凉透过麻衣传来,“他太小看我大魏的血性了。”
城北密林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在死士们的甲胄上。
一个断了左臂的百夫长举着残破的军旗,旗面的狼头已被血浸成暗褐,边角还挂着半片蜀锦 —— 那是从石城之战阵亡袍泽身上取下的遗物。
“将军,这是从石城府衙搜来的。” 百夫长的断臂处缠着麻布,渗出血迹,他将半张舆图递过来,上面用朱砂圈着进军平城的路线,雁门向平城一线画着一个大大的醒目箭头。
拓跋石将舆图按在膝盖上,指尖划过 “雁门关” 三字。他想起被俘前的情报:辛弃疾的飞虎军从不恋战,惯用《鹖冠子》“明将不倍时而弃利,勇士不怯死而灭名” 之术,专挑防御薄弱处下手。这舆图上的路线看似直取平城,实则处处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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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雁门关已失手。” 他忽然拔刀,刀尖在舆图边缘划出弧线,“咱们走飞狐陉,绕开正面,直插山阴。” 飞狐陉是太行山最险的通道,当年慕容垂伐魏时曾从此处奇袭,极少有人知晓。
死士们纷纷抽刀响应,刀鞘研磨箭头的声响在林中汇成一片寒芒。那个断臂百夫长忽然哽咽:“将军,末将的弟弟。。。 就在雁门关守烽燧,怕是。。。”
拓跋石拍了拍他的肩甲,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的伤疤:“记住《尉缭子》的话,‘受命之日忘其家,张军宿野忘其亲。等咱们守住平城,再为弟兄们报仇。” 他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鲜卑人血管里流的血液,是沸腾的狼血,越是绝境越要啸嗷。
出发时,朝阳正刺破晨雾。死士们的马蹄踏过石城的护城河,惊起的水鸟掠过城墙。
那里还贴着新官府的布告,“擒获魏酋拓跋石” 的字样被人用箭射得千疮百孔,箭尾的白羽在风中颤动,像极了飞虎军的标识。
拓跋石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他走到一棵老榆树下,环首刀在树干上刻下三个狼头,这是留给后续追兵的记号。
“将士们,” 他指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顶,那里是飞狐陉的入口,“翻过此山,便是山阴。谁能第一个登上山阴城头,我请他喝西域的葡萄酿!”
刀光在阳光下闪过,映出他眼中未熄的火焰。
身后,两千死士的甲叶碰撞声如浪涛翻涌,马蹄扬起的尘土与晨雾缠在一起,恍若当年黑槊营踏破长江时的狼烟。
拓跋石忽然勒转马头,望着石城的方向。
那里曾是他兵败被俘的耻辱地,此刻却成了迷惑飞虎军的诱饵。
他想起太武帝的密旨,喉结滚动着,将守卫平城的誓言咽进肚里,化作催马前行的鞭声。
飞狐陉的栈道在悬崖间蜿蜒,像条生锈的铁链。
拓跋石的战马踩落碎石,坠入深不见底的幽谷。他忽然哼起幼时母亲教的歌谣,那是首关于狼族迁徙的古歌,歌词早已模糊,调子却像刻在基因里的战鼓。
“加快速度!” 他回头喊道,狼皮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平城的烽火,不能灭!”
栈道尽头的曙光里,隐约可见山阴城的轮廓。
拓跋石握紧腰间的环首刀,刀鞘上的血迹已凝成暗红,像极了父亲在参合陂流下的鲜血。
他知道,这场仗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在石城战死的将士,为了北魏都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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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石城狱变,狼啸复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