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不得罪满朝同僚。
可魏征偏不,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明摆着就是要做“孤臣”,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奇怪。魏征本就不是个会抱团的人,在朝中没什么私交,遇到看不惯的事,无论是三品大员还是皇亲国戚,说弹劾就弹劾;就算面对皇帝,他也敢直言怼回去。
去年李世民想修洛阳宫,被他一句“百姓刚从战乱里喘过气,陛下怎能再劳民伤财”堵得哑口无言。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跟“孤臣”没什么区别了,这次不过是把这份“孤”做得更彻底些罢了。
因为魏征这一遭进谏,原本还算轻松的巡视气氛,彻底荡然无存。李世民何等敏锐,自然察觉到了群臣的疏离与不满,也知道再走下去只会徒增尴尬,便摆了摆手:“今日就到这里,散了吧。”
群臣躬身行礼,逐渐散去。走在后面的官员,要么低着头快步离开,要么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着,却没人敢靠近魏征半步。只有房玄龄路过他身边时,拱手行了一礼。
魏征点点头回了一礼,没多说一个字,转身便朝着长安城走去。他的背影在长长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孤单,却依旧挺拔,像一根直插云霄的箭。
次日清晨,长安的城门刚开,工部的公告便贴在了朱雀大街的告示栏上。公告上写得清清楚楚:即日起,由运河沿线的州县主持修缮运河,朝廷拨付粮草作为工钱,所需人力、物料,由州县自行筹备。
公告前围满了百姓和官员,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运河确实该修了,去年汛期时,下游的堤坝塌了一段,好多粮船都误了期。”
“可让州县自己筹备物料,会不会有人趁机克扣啊?”
“不好说,不好说……”
百姓们关心的是运河修好后,粮价会不会降、出行会不会方便;而那些赶来查看公告的朝中大臣,心里却打着另一番算盘——昨天魏征刚提了设暗探的事,今天朝廷就发了修缮运河的公告,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房玄龄拿着公告的抄本,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他对着地图上的运河线路看了许久,手指在洛阳、汴州、扬州这几个节点上轻轻点着——这几处都是运河沿线的富庶之地,也是官员亲眷、豪强势力聚集的地方。朝廷只说让州县主持修缮,却没提派谁去监督,这岂不是在“引蛇出洞”?
“公爷,您说朝廷会不会暗中派人去盯着?”旁边的幕僚小心翼翼地问道。
房玄龄放下手中的毛笔,叹了口气:“十有八九。陛下这是在试探,看看有没有人敢在修缮运河的事上伸手。若是有人敢克扣粮草、贪污物料,怕是正好撞在刀口上。”
幕僚恍然,眼神中带着佩服,他没想到,其中也如此多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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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动静不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