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配方,都是用德语写的。波斯尼亚人学会德语,才能用上最新的纺织机、化肥——这难道不是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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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被印度帝国首相乔治亚公爵的秘书打断,他刚从德里收到电报,说印度的英语学校入学率正在下降,本地语言学校反而更受欢迎:“我们在印度也办英语学校,但从不禁止印地语。孟买的纺织厂用英语和印地语写操作规程,工人效率比只懂英语时高30%。”他晃了晃手里的工资条样本,“上面既有英镑符号,也有卢比符号——强迫人家忘本,最后只会丢了生意。”
冯·霍约斯伯爵显然没料到会被围攻,他猛地站起来,礼服后摆扫过桌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溅在报表上,晕开“波斯尼亚”的字样:“够了!”他的声音带着怒意,“波斯尼亚是奥匈帝国的领土,用什么语言,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他指着格利希奇,“塞尔维亚人少管闲事,你们的学校还在用奥匈的教材,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格利希奇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萨拉热窝的街头,一个波斯尼亚小孩举着写有“我要学母语”的牌子,被奥匈警察推搡:“这就是您说的‘自愿?上周我在莫斯塔尔看到,一个老农因为在集市上说塞尔维亚语,被罚款20克朗,相当于他三天的收入——这就是您说的‘文明?”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奥匈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走了进来,军刀的挂扣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响。他刚从射击靶场回来,制服上还沾着火药味:“霍约斯,不必跟他们争论。”大公的目光扫过全场,“下个月波斯尼亚的德语学校将增开20所,所有政府职位必须通过德语考试——这是帝国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他盯着鲍里索夫,“俄国人要是再煽动泛斯拉夫主义,我们就在萨拉热窝增派一个师。”
鲍里索夫立刻站起来,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大公先生,俄国在塞尔维亚有驻军顾问,波斯尼亚的事,我们不会坐视不理。”他想起尼古拉二世的密令——必要时可支持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人起义,“你们的德语学校建到哪里,我们的‘文化使团就开到哪里。”
气氛瞬间凝固,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把双鹰纹章和塞尔维亚国旗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混乱的色块。冯·霍约斯伯爵趁机宣布采访结束,却被格利希奇拦住:“最后一个问题,伯爵先生。”记者举起手里的斯拉夫语课本,封面被撕去一角,“这本书的作者昨天在集中营里去世了,您所谓的‘文明,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写书的人?”
冯·霍约斯没回答,转身跟着斐迪南大公走出会议室,皮鞋在地板上踩出沉重的响声。会议室里,林建斌对陈德康低声说:“这下中南联邦的丝绸可以涨价了,奥匈和俄国闹起来,他们的纺织厂肯定缺原料。”陈德康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给萨拉热窝运一批橡胶护具,用塞尔维亚语标说明”。
陈宏斌望着窗外,北方党在波斯湾的油轮正准备启航,他掏出钢笔在电报上批字:“给鞍山钢铁厂发报,波斯尼亚的铁路钢轨订单,用德语和塞尔维亚语双份合同,价格提高5%。”格伦维尔凑过来看,笑着说:“还是你们北方党会做生意,借着吵架都能赚钱。”
鲍里索夫正给圣彼得堡发电报,上面写着“奥匈计划在波斯尼亚增派军队,建议支持当地塞尔维亚人武装”。格利希奇的钢笔则在笔记本上写下:“明天刊登《德语学校背后的集中营》,附照片”。
会议室渐渐空了,只剩下桌上那张被咖啡浸湿的报表,“波斯尼亚”四个字变得模糊不清。墙角的废纸篓里,扔着冯·霍约斯伯爵没带走的德语课本样本,扉页上印着“文明始于语言统一”,而在课本的内页,有人用铅笔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塞尔维亚语:“我们的话,记在心里”。
傍晚的伦敦街头,斐迪南大公的马车驶过泰晤士河,他对冯·霍约斯说道:“那些记者懂什么?等波斯尼亚的年轻人都用德语写信,他们就会忘了自己是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只记得自己是奥匈公民。”马车窗外,联合帝国的龙旗在风中飘动,旗下的商人正用汉语、英语、马来语讨价还价,声音混在一起,却异常热闹。
伯爵望着那片混乱的声浪,突然觉得心里发慌。他想起早上在波斯尼亚学校看到的情景:孩子们用德语背诵课文时,眼神里没有光,可一旦课间说起斯拉夫语,眼睛就亮得像星星。或许,有些东西,不是课本和禁令能改变的——就像联合帝国的那些自治领,说着不同的话,却比谁都清楚自己要什么。
但他没说出口,只是催促车夫快些回酒店。明天,他还要去参加奥匈商会的晚宴,和英国商人谈波斯尼亚的铁矿出口——合同要用德语和英语写,这是他唯一能接受的“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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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伦敦奥运会(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