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在他皮肤上翻涌，这次不再是锁链，而是某种更扭曲的图案，像张开的蛇口。
两人的目光隔着薄雾相撞。
下一刻，两道身影同时暴起。
空气在交错间炸响，青石板碎成齑粉。
林尘的崩山拳与复制品的锁龙爪撞在一起，气浪掀飞了善逸的日轮刀，震得苏璃后退三步，连岳山的唐刀都险些脱手。
血珠溅在青石板上，分不清是谁的。
但林尘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两道身影在源初空间的薄雾中交错，青石板碎成齑粉的瞬间，林尘后槽牙咬得发疼——复制品的右拳擦着他耳侧掠过的轨迹，竟与他三秒前在脑海中构思的34;崩山拳变招34;分毫不差。
34;这不对劲！34;林尘踉跄着后退两步，左臂金红印记因剧烈震动渗出细汗。
他望着复制品微垂的眼睫——那弧度与自己疲惫时如出一辙，34;刚才那拳...我根本没使出来，他怎么会知道？34;
34;本能。34;柳清风的声音裹着风刺进耳内，老者不知何时退到十丈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腰间玉牌，34;血契术的替代体靠吞噬宿主记忆存活，你的肌肉记忆、战斗习惯，甚至未成型的攻击意图，都成了他的养料！34;
话音未落，复制品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闪至林尘左侧。
这一次他没有出拳，而是屈指成爪，精准扣向林尘肩井穴——那是林尘教徒弟时总说34;最易卸力34;的弱点。
34;咳！34;林尘闷哼着侧身，后背撞在岳山横举的唐刀上。
刀身传来的震力让他眼前发黑，却也让他看清了复制品眼底翻涌的暗紫——那根本不是独立的意识，而是一团裹着他面容的咒印。
34;善逸！
雷弧覆盖！34;苏璃的声音突然拔高。
林尘余光瞥见她咬破指尖，血珠溅在碎裂的骨玉上，朱雀胎记在眼尾烧得通红。
粉白色灵力如活物般从她掌心窜出，绕着复制品织成网，34;我需要三息！
他的存在轨迹完全依附你，像影子贴在光上——34;
复制品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金纹顺着他脖颈爬上眼眶，在左眼位置凝成林尘左臂34;武34;字刺青的形状。
他的右腿横扫而来，角度刁钻得让林尘想起自己上周在拳馆纠正学员时的示范动作：34;膝盖别锁死，留三分弹劲——34;
34;够了！34;林尘喉间涌起腥甜。
他猛地推开岳山，踉跄着退入薄雾深处。
复制品如影随形，金纹在雾中拉出金线，像根拴着木偶的绳。
林尘盯着对方手腕——那里有道淡粉疤痕，和他十六岁在地下拳场留下的伤口重叠成影。
34;你不是我。34;林尘的声音发颤，却像淬了钢，34;我父亲的血是热的，我教徒弟时的汗是咸的，苏璃的灵力有茉莉香——你他妈有什么？34;
复制品的动作顿了半秒。
这半秒足够善逸的雷弧劈至——第七型·阳炎雷蛇擦着他耳尖炸开，将他半边衣袖烧出焦黑窟窿。
他却突然笑了，笑容扭曲得像被揉皱的纸：34;我有...你的悔。34;
林尘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想起昨夜在系统空间，路飞拍着他肩膀说34;别总绷着34;时，自己敷衍的笑；想起苏璃递来伤药时，他借口34;武者不怕疼34;转身的背影；想起父亲咽气前，他攥着碎酒瓶说34;我会变强34;时，眼底的慌。
34;这些破事也配当养料？34;林尘突然咧嘴，血沫溅在复制品脸上。
他的左手按上心口，新觉醒的34;武心34;印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34;老子现在后悔的，只有没早拆了这破血契术！34;
源初空间的薄雾突然翻涌。
林尘体内的金红光芒如火山喷发，顺着他的指尖、发梢、毛孔窜出，在周身凝成旋转的光轮。
复制品的金纹锁链刚缠上他脚踝，就被烫得滋滋冒青烟。
34;苏璃说的对！34;林尘仰天大吼，光轮转速激增，34;你是影子，那我就当光！34;
复制品的瞳孔第一次露出慌乱。
他试图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林尘的光轮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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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的右拳裹着金红气劲砸来，这一拳没有崩山拳的刚猛，没有锁龙爪的阴狠，甚至没有任何套路——那是他作为武者最原始的本能：撕碎阻碍，往前冲。
34;咔！34;
复制品的左肩传来骨裂声。
他被这一拳砸得飞出去，撞在源初空间的石壁上，金纹如退潮的水般从他皮肤褪去。
林尘追上时，看见他眼底的暗紫咒印正在消散，露出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带着血丝的眼睛。
34;原来...你也会疼。34;林尘的拳头停在复制品喉前三寸。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打拳时说的话：34;拳头是用来保护的，不是用来泄愤的。34;
复制品的嘴角扯出最后一丝笑。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林尘左臂的34;武34;字刺青。
金红与暗紫在接触处迸发火星，然后——
34;轰！34;
复制品的身体像被捏碎的瓷娃娃，碎成千万点金粉。
林尘下意识抬手去接，却只抓住一把虚无。
他喘着粗气转身，看见苏璃的骨玉正在修复，岳山的唐刀还在滴血，善逸的雷弧仍在发梢噼啪作响，柳清风正对着空气点头，像在和谁说话。
34;结束了？34;岳山收刀入鞘，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
林尘没有回答。
他盯着地面——复制品消失的位置，青石板正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薄雾从裂缝里涌出来，颜色比之前更暗，带着股腐烂的甜腥。
更远处的石壁上，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模糊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咒在苏醒。
34;林尘。34;苏璃的手搭上他后背。
她的灵力温温的，像团小太阳，34;空间...在变。34;
林尘望着薄雾中逐渐扭曲的石壁倒影，突然想起系统空间里，初代火影曾说过的话：34;源初之地，从无终点。34;
他攥紧左手，34;武心34;印记仍在发烫。
这一次，不是野兽在笼子里抓挠，而是有什么更强大的东西，正顺着血脉，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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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镜渊尽头的另一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