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影自长廊尽头缓缓行来。
为首之人年约三旬,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腰间悬着青锋玉带,步履沉稳如山岳,眉宇间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气。
他身后簇拥着数名将领,皆身披铠甲,神情肃穆,威风凛凛。
狱卒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双手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监牢铁门。
田丰倚墙而立,衣衫虽破旧,却依然整洁如初。
发髻微乱,却不失其风骨。
他抬眼望去,只见那青年大步踏入牢中,目光如炬,笑意温和。
竟似春风拂面,不带半分杀伐之气。
他不认识此人,但身旁的沮授却身子一震,眼中掠过一丝惊涛骇浪。
十多年前,沮授还是广年县令时,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那人不过是一介小小太守,却谈吐清雅,识见高远,言必称社稷苍生,不涉私利权谋。
如今再见,那人已是执掌天下兵权的大将军。
“公与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刘昆声音清朗,如玉磬轻击,回荡在狭小的牢室之中。
沮授急忙整衣下拜:“授见过大将军!”
刘昆快步上前,双手稳稳托住其臂,温声道:“公与先生,你我旧识,何须行此大礼?当年广年一席话,至今犹在耳边。今日重逢,岂是寻常际会?”
他说得真挚,眼中竟有微光闪动,仿佛旧日风雪中的知己重逢。
随即,他转首看向田丰,目光温和却不失锐利,似能穿透人心。
他微微一笑,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名满河北、忠直敢谏的田元皓先生?久闻先生高义,今日得见,实乃本侯三生有幸。”
田丰垂眸不语,嘴角微抿,如枯松立雪,冷峻而孤傲。
他身形瘦削,双颊凹陷,显然久囚牢中,饮食不继。
然而他的脊梁挺直如剑,未曾有半分佝偻。
许褚立于刘昆身侧,见田丰如此无礼,顿时虬髯怒张,眸光如电。
他最是尊敬大将军,见不得有人如此轻慢于他。
于是,许褚按剑大喝道:“腐儒!大将军亲临相待,尔竟敢倨傲不礼,莫非真以为这牢狱是你清谈之地不成?”
牢中空气骤然凝滞,连烛火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刘昆却轻轻抬手,制止了许褚的愤怒,动作无比从容和自然。
他望着田丰,语气依旧平和:“仲康,退下。元皓先生乃当世名士,气节凛然,岂是你一句‘腐儒便可轻辱?他不言,自有其不言之由;他不拜,亦有其不拜之志。本侯敬他,正是敬这份不肯折腰的风骨。”
此言一出,不止许褚怔住,连张合、高览、颜良、文丑等人皆心头震动。
他们曾听闻大将军宽厚待士,今日亲见,方知所言非虚。
田丰终于抬眼,目光如刀,直刺刘昆:“刘昆,你祸乱朝纲,有如当年董卓。某田丰此生
第462章 说服田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