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晃,把他眼底血丝照得忽明忽暗。
远处炸响的闷雷透过铁皮传来,像是天幕被撕开的咆哮。
“你们就当真不怕死吗?”
质问混着雨声在铁皮屋顶炸响,秦予安充血的眼眸在摇晃的光影里燃着血色。
闪电恰在此时劈亮整间工厂,映出东南角被胶带封嘴的谢清时,以及林姨蜷缩在霉变纸箱堆后的佝偻身影。
“我会和他父母联系,用钱把他换回去。”
王杰终于开口,他踹开脚边空酒瓶,玻璃渣擦着谢清时的颧骨划出血痕:“说到做到。”
“杰......”
花臂男刚凑过来,王杰抬手挡人的动作惊飞了屋顶栖息的麻雀。
阴影像碎纸片般掠过漏雨的屋顶:“秦少爷说得在理。”
他边说边往墙角走,皮靴踩在漏雨的洼坑里溅起水花,“我们混饭吃的手艺人,犯不着平添人命官司。”
在两人面前蹲下身时匕首出鞘,刀尖抵住林姨松垮的脖子皮肤,“行走江湖,确实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他突然咧嘴笑,刀面啪啪拍打老人褶皱的脸,“毕竟我这人最听劝了。”
一支烟缓缓燃起,秦予安刚要松动的指节因为王杰接下来的话骤然僵住。
“但这老东西……”寒芒掠过,半截银发簌簌落地,王杰吹掉沾在刀尖的碎发,“就没什么用了。”
转身把匕首抛给花臂男,“老二,处理干净。”
“好的,杰哥。”
集装箱顶的吊灯突然剧烈摇晃,在铁皮墙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王杰的冷笑还悬在半空,花臂男已经大步走向蜷缩在货架阴影里的林姨,手里的刀刃在昏黄的顶灯下折射出冷光。
“你敢?!”
秦予安突然暴起,喉咙里滚出低吼,后脑撞向蜈蚣疤男下颌的闷响中,他看见林姨浑浊的眼球突然转动——那是昏迷前最后的清醒信号。
“有什么不敢的?”
花臂男匕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刀尖挑破积水倒影的刹那——谢清时眼睑下瞳孔急速颤动,昏迷中的手指突然抠进地面铁锈。
“不,不要!”
秦予安剧烈挣扎,蜈蚣疤男情急之下立即加重力道,将他后脑重重磕向货架。
生锈铁架震颤着抖落陈年灰尘,混着血水糊住他半边面容。
“林姨!”
他喘息着抹去嘴角血渍,铁锈味在雷雨腥气里愈发浓烈。
花臂男的匕首已抵住林姨喉咙,耳边是蜈蚣疤男看戏的笑声。
五指还如铁钳般扣紧秦予安脖颈,却没想到对方突然拧腰反踢,将沾满雨水的皮鞋重重踹在货架支点。
“哐当!”
货架被撞翻的巨响中,所有人本能后撤的瞬间,秦予安如同挣脱陷阱的野兽般扑向寒光——金属入肉的闷响被惊雷吞没。
花臂男僵在原地,匕首已被秦予安徒手攥住。
鲜血顺着锯齿状血槽喷涌,混着雨水在林姨脸上开出猩红的花。
染血的左手正疯狂撕扯绳结,被割断的掌肌腱在冷白腕骨上诡异的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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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老二,处理干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