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碎镜重生[1/2页]
浮生重启录
信手闲书聊东西
我,林晚,重生啦?
我盯着梳妆台上那枚水晶苹果,指腹碾过冰裂纹路时忽然听见玻璃碎屑簌簌坠落。
镜子的裂痕从果脐蜿蜒至蒂端,像极了前世手术单上那道歪扭的签名顾沉舟用钢笔尖划破纸背,墨迹在34;自愿捐赠骨髓34;的字样上洇成黑蝶,正如今日晨光里这枚苹果折射的碎光。
消毒水的气味从记忆深处漫上来。
我踉跄着扶住妆台,镜面里十八岁的自己突然与二十九岁的残影重叠:那年我躺在无菌舱,发梢因化疗大把脱落,而顾沉舟西装笔挺地站在隔离窗外,指间转动着这枚苹果,仿佛在观赏一件玩物。
苏晴蜷缩在他臂弯里,腕间戴着我送她的翡翠镯子,镯面上还留着我去年替她挡住耳光时磕出的细痕。
“晚晚,下来吃燕麦粥。”
母亲的声音混着咖啡机的轰鸣传来,我这才注意到校服袖口的豆浆渍——原来重生的锚点,是我十六岁生日那天。
镜中少女眼底还凝着未干的泪,马尾辫上缠着苏晴送的粉色发绳,那是她上周在精品店挑了半小时的“姐妹款”,此刻却像条粉色蝮蛇,硌得我后颈发疼。
下楼时父亲正在看《金融时报》,头版头条是顾氏集团并购案,配图里顾沉舟站在华尔街铜牛旁,唇角扬起的弧度与昨夜梦境里掐灭我最后希望时别无二致。
“放学后陪爸爸去公司?”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顾氏的少董想看看我们的新文创项目。”
瓷勺撞击碗沿的声响突兀得像心跳。
前世就是这场参观,让顾沉舟摸清了林家老宅的安防系统,三个月后他带着苏晴闯进来,用我卧室的备用钥匙打开保险柜,取走了父亲的签名章。
此刻我盯着碗里浮沉的燕麦粒,忽然听见自己用陌生的沙哑嗓音说:“爸,文创部最近的数据……好像有点问题。”
父亲夹培根的手顿住:“什么问题?”
我攥紧桌布,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前世我对商业一窍不通,直到破产清算时才知道,顾沉舟早在合作初期就通过文创项目转移了林家47%的现金流。
此刻那些冰冷的数字却像融雪般在脑海里流淌:“IP授权费的到账周期比合同约定晚了15天,上周例会上张总监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
父亲的语气里有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母亲突然放下咖啡杯,瓷器与托盘碰撞出清越的响。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苏晴抱着课本推门进来,发梢沾着初春的细雨。
“姐姐早。”
她换上兔子拖鞋,脖颈间晃动着我送的银质锁骨链,链坠刻着我们的英文名缩写——两个月后她会把这链子浸在红墨水里,谎称是我嫉妒她受宠而扯断的。
34;昨晚我帮你整理了数学笔记,放在你书包侧袋啦。34;
我盯着她泛青的眼下皮肤,突然想起前世太平间里的场景:法医说她注射了过量镇定剂,右手食指指甲缝里嵌着我的皮肤组织。
此刻她弯腰替我捡起掉落的餐巾纸,袖口滑下寸许,露出腕间淡青色的静脉——那是常年注射胰岛素留下的痕迹,可她从前总骗我说是过敏抓痕。
34;谢谢。34;
我接过笔记,指尖触到内页夹着的樱花标本。
这是去年我们在岚山看樱花时采的,她当时说要做34;永远不会凋谢的春天34;。
此刻花瓣边缘已泛起褐黄,像极了她后来在法庭上扭曲的脸。
去学校的路上,苏晴突然指着街边橱窗惊呼:34;姐姐快看,那支口红和你昨天试的颜色好像!34;
玻璃倒影里,她嘴角扬起的弧度与顾沉舟如出一辙。
我摸了摸书包侧袋里的录音笔,那是今早趁父亲不注意从他书房拿的——里面存着上周董事会的录音,我听见张总监提到34;文创项目资金异常34;时,父亲沉默了整整17秒。
教室外的梧桐正落新叶,苏晴在座位上补口红,镜中映出她盯着我背影的眼神。
我翻开数学笔记,第47页夹着张便利贴,字迹力透纸背:34;你以为自己是公主?不过是被掉包的杂种。34;
钢笔水在34;杂种34;二字上晕开小团墨迹,像极了她前世泼在我婚纱上的红酒。
上课铃响起时,我摸到校服口袋里硬物的棱角。
掏出来才发现是枚碎成两半的水晶苹果,断口处还凝着干涸的胶痕——原来重生的不仅是我,还有这枚被我摔碎在顾沉舟墓碑前的苹果。
阳光穿过裂纹在课桌上投下蛛网般的光影,我忽然想起法医说我的头骨裂痕与这苹果惊人相似,都是受到三次钝器击打所致。
34;林晚,发什么呆?34;
同桌推了推我,苏晴正在前面回答问题,声音甜得像浸了蜜。
我低头在便利贴上写下:34;你以为自己是棋子?其实我们都是提线木偶。34;
然后将纸页折成纸船,看着它顺着风滑进苏晴打开的课本里。
她翻页的手猛地顿住,我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哽咽,像极了前世她跪在我病床前假哭时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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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忽然下起太阳雨,梧桐叶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光晕。
我摸着口袋里的碎水晶苹果,忽然明白命运为何让我回到此刻——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看清所有阴谋的起点。
水晶苹果的裂痕里,藏着我们三人被调换的人生,而我掌心的疤痕,正与苏晴腕间的针孔遥相呼应。
这一世,我要做那个剪断丝线的人。
哪怕要亲手撕裂这层名为34;亲情34;的糖衣,哪怕最终自己也会碎成齑粉。
毕竟有些伤口,只有暴露在阳光下,才能真正愈合。
第2章:我是双生花?
放学后跟着父亲走进顾氏大厦,旋转门的金属把手冷得刺骨。
前台小姐微笑着鞠躬,我注意到她胸牌上的名字34;陈雨彤34;——前世她是顾沉舟的秘书,曾在我流产那晚替他挡下我三十七个未接来电。
会议室飘着冷萃咖啡的苦香,顾沉舟坐在长桌尽头,指尖摩挲着一枚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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