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件这些年恒元帝可记得清楚。
萧景渊笑道:“就算上次的机会再好,三哥也除不掉他。他不属冯海一党,又无直接证据可证明他触犯国法。更何况,他有那位撑腰,有恃无恐呢。”
张常海精明就精明在此处。
自官复原职后,他做事非常小心谨慎,几乎抹去了所有痕迹和证据。而且,他的所做所为明明都是大奸大恶之事,却能让黄州的驻军对他心悦诚服,任他调遣,甚至连被他欺压过的百姓都赞他知错能改,是个好官。
若没有暗卫私下秘密跟踪调查,或许连他们也跟老百姓一样信了。
“此次事态如此严重,若不是梁老帝师回乡祭祖途径黄州听说怪事回来上报给朕,张常海不知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瞒?”萧景渊笑了笑,“怕是压根没想让朝廷知道。”
恒元帝皱眉思考一阵,突然震惊道:“与红城发生之事类似,难道又是有人要炼制毒人?”
“具体还得查查再说。”
萧景渊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恒元帝面前,一杯自己拿着。他轻轻吹散热气,喝了一口,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看了眼恒元帝,说:“皇兄是想让阿九去黄州?”
一针见血,直戳重点。
恒远帝就知道瞒不过他这个成精了的弟弟:“除了她之外,朕想不到其他人选。”
满朝文武,虽已清洗部分,但仍有许多在暗处盘根错节,交织甚秘的杂交势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更何况,这些新任官员刚刚入朝不久,人品能力具体如何还要经过时间的考验。
此次事关重大,若是能除了张常海,夺回黄州八万驻军的兵权,对朝廷来说是一大幸事。
萧景渊叹气:“她才刚回来。”
恒元帝听懂了他不高兴又舍不得的意思,非常嫌弃:“又不是一去不回,至于吗?”
“那皇兄为何不让皇嫂去?”
恒元帝懒得理他:“她如此聪慧,又一身好武艺,想来定然会妥善解决此次之事。而且,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每次都派人暗中保护她。”
他顿了顿,又道:“只不过,她一直想不到是你罢了。”
上次姜榆说晴音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别人只当她是自谦。只有他知道,定是有人暗中相助。
具体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只有那个姑娘不知。
萧景渊单手拄着头,悠悠道:“我人多,我乐意。”
恒元帝:“……”
“三哥不怕她到最后反叛吗?”
“你喜欢的姑娘,不会是那种善恶不分之人,”恒元帝笑笑,“而且,你不是也查过她了?”
“没查到。”
“没查到?”恒元帝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没查到?”
萧景渊掌握天下最为缜密的情报网,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信息犹如探囊取物,怎么就可能查不出一个姑娘的背景?
“两次派出去的人回报,只查到她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和残阳一起居住在红城的山上,其他就不清楚了。”
两次都未查到,恒元帝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但没把她往坏人那边想:“查不到就算了,她所做之事,足以证明她并不是出自那边。”
萧景渊笑笑不语。
她自然不是那边的人。
而他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能让那个人都知道她。
——
拿木头出了口恶气,姜榆浑身舒爽地回了家。
残阳不在,这个时辰应该是已经去了烨王府。她闲来无事,便去了炼药房。
半个多月没碰这些瓶瓶罐罐,手生的很,做起来有些费时间,等她从炼药房出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回到渊王府也无事可做,姜榆随意逛了逛,又到后院摇椅上躺着。
椅子摇啊摇,眼皮也跟着发沉。
“哟,偷偷在这儿躲清闲呢?”
姜榆侧头,瞧是恒元帝,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私下里不必如此多礼,”
目光略过旁边的两张摇椅,恒元帝道:“朕记得这里之前没有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摆在这儿的?”
“哦,蒋姨买的,说放在库房里时间长了会长毛,就放出来晾着。我习惯趴那边的石桌睡觉,她看我总那么睡颈椎不舒服,就让我用摇椅了。”
恒元帝:“……”
长毛?
你见过谁家金丝楠木长毛?
哄姑娘能编个像样的理由不?
这特么明明是前几年外邦进贡的特制摇椅,对治疗睡眠困难有奇特疗效,全天下就这两把。当时萧景渊每晚入睡都很困难,他就把这两把椅子给他了。
哪成想,现在被当做会长毛的普通椅子让人躺着。
他这个弟弟,真是骚包的可以。
他表情十分复杂地看着椅子:“啊……挺好,挺好。”
姜榆没注意恒元帝的奇奇怪怪:“陛下有事?”
“确有一事,需要你帮朕去做。”
恒元帝四处看了看,看见红荛在不远处守着才放下心来。他拉着姜榆坐下,将黄州之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最后,他郑重道:“朕希望你能查清怪事发生的真正原因,夺回张常海手中的兵权,还百姓一个清明的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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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她最合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