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阴雨绵绵。
姜榆顶着一头乱毛坐床上缓了半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
窗外,雨势很大,雨滴顺着房檐接连落下,形成了一道雨幕,风顺着窗子跑进来,凉嗖嗖的。
姜榆裹紧被子,困意未消。
昨夜萧景烨哭了一场,又与她说了很多话,直到后半夜才回去。
昨日一整日是晴天,有风,但很闷热。子时之后忽然转凉,风也变得很冷,估计要下雨。
姜榆在萧景烨走后又在树上待了会儿才回住处休息,沐浴更衣完回床上躺着,屋外的雨正好落下。
伴着雨声,姜榆一夜好眠。
然后,她就睡过了。
祭拜仪式辰时开始,按规矩她一个侍卫要提早到,跟着王爷走的。
眼下……
姜榆抹了把脸,下床。
算了,仪式估计早就开始了,萧无耻身边有程泰红荛,她去不去没啥用。
不着急不着急。
洗漱沐浴更衣完,姜榆拿剑出门。
关门时,她无意瞧见了立在门边的油纸伞。
她看了看外面的雨,又看了看伞,撑开拿走。
从住处一直向前就到了皇陵,姜榆怕贸然过去打扰祭拜仪式,便找路绕到了皇陵边的林子。
守在一旁的红荛眼尖瞧见了她,偷偷给她使眼色,让她别过来。
姜榆朝她点点头。
雨幕里,所有人都未打伞。
恒元帝与皇后着一身朴素白衣,跪在地上朝陵墓叩拜,烨王渊王分跪两侧,同时磕头。
身后是同样跪着的众臣。
三叩首完毕,太监扶着皇上跟王爷站起,将燃着的香递到他们手中。
恒元帝拿香,对着陵墓的方向在说什么,而后四人一起鞠了躬,再把香插进香炉里。
紧接着,由礼官宣读近一年的大事记载。主要想让先帝知道,如今天下平定,百姓安居乐业,再不会有人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南国一切安好。
随后,众大臣上前祭拜悼念。
看着一群“悲痛”到不能自已,泪流满面的臣子,姜榆笑了笑。
真哭假哭,谁知道呢?
再看皇上夫妻和两位王爷,大雨中衣衫尽湿。他们看着群臣,面无表情。
大抵,他们也明白这些人根本就没有难过。只是碍于君臣之理不得不哭罢了。
祭拜仪式结束,恒元帝与皇后还有两位王爷先行离开,大臣紧随其后。
萧景渊走了不远,忽然回头看了眼边上的林子。
姜榆刚好转身离开,没有看见他。
程泰拿着大氅过来要给萧景渊披上,被他挡住了。
“主子?”
萧景渊看着林子的方向,“拿去给她。”
“给谁?”程泰听不明白。
红荛立刻就懂了,接过大氅说是,并让程泰再去给王爷拿一件。
姜榆正往回走,想着去厨房找点吃的。不经意一抬头,看见突然出现的红荛,把她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都站这看你半天了,是你自己没注意。”红荛把手一伸,“呐,主子的衣服,你给拿回去吧。”
姜榆看了看,是萧无耻的大氅,又想起刚才他浑身湿透的样子,“拿回去做什么,他的衣服都湿了,怎么不披着保暖?”
“哎呀,主子不喜欢这件嘛,就让程泰回去给他拿件新的。”
“那为啥不让程泰直接把这个带走?”姜榆不理解。
红荛:“……”
哪来这么多问题!
她干脆也不回答了,直接把大氅往姜榆身上一披,系好带子,“行了,走吧。”
“王爷的衣服干嘛给我穿?”姜榆作势就要扒掉。
那位祖宗可最烦外人随便碰他的东西了,更何况是衣服。
红荛按住她的手,绞尽脑汁想出来了一个理由:“主子说了,这大氅有褶皱,穿起来不好看,让你穿上就是为了把褶皱弄平。”
姜榆看了看丝滑平整的大氅,又看了看红荛:“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红荛表情相当认真,“主子还说,弄不好,扣月钱。”
说完她就跑了。
她这不是撒谎,只是在为主子的关心找了一个并不那么合理的借口。
姜榆在原地愣了半天。
她闭了闭眼,气笑了。
从今以后谁要再说萧无耻脑子没病,她第一个跟谁急!
——
接下来的一整日,姜榆没听到萧景渊找她,第二日也没有。
她觉得挺好,祖宗不折腾她,她乐的清闲,一个人在房间里睡的昏天暗地。
伴着雨声,睡的可舒服。
第三日下午,姜榆去厨房吃了两个包子,回来上床刚要接着睡,门响了。
她去开门,是程泰红荛。
外面依旧在下雨,两人身上带着寒意。许是来得急,连伞都没打,身上被淋湿了些许,看起来很着急:“你能不能去看看王爷?”
“看王爷?”姜榆没懂,“王爷怎么了?”
“王爷这两天心情不好,一直待在祠堂,不吃不喝,不睡觉不休息,连皇上去劝都没有用。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肯定扛不住,你能不能去想办法劝劝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是,等一下,皇上的话都不听,为什么我一个普通的侍卫去就会听?”姜榆不懂他们的逻辑,“你们应该去找皇后,去找烨王,他们都是王爷的亲人,最了解他,说话一定比我有用啊。”
程泰红荛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满的无奈。
为什么找你?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用“暴力”让王爷吃饭休息还没被罚的人。
因为你是唯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陪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