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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详实的奏报,直呈御前。要快。”
     “是!”游夜立刻明白。这是要以正大光明的方式,将一切摊开在皇帝面前。辛家捐输一千两是事实,但只要账目清楚,来源正当(萧珣的私账,查无可查),就是义举!其他士绅捐了多少,一目了然。谁在“不够尽力”,谁在“为难地方官”,自然不言而喻。这招釜底抽薪,足以让萧玦那些含沙射影的污蔑不攻自破,甚至可能反将一军。
     “另外,”萧珣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查查那几个在宴席上叫得最欢的御史。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自己府上,还有他们那些姻亲故旧的屁股底下,是不是都干净得一尘不染。”
     “属下明白!”游夜眼中精光一闪。这是要反击了!不仅要澄清自身,还要揪出对方的尾巴!
     游夜领命而去。书房内只剩下萧珣一人。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流言蜚语,他并不在意。但牵扯到她……萧玦这是在找死。他眼底的寒意如同实质,仿佛淬了毒的冰棱。
     辛久薇对这些暗流汹涌尚不知情。她只是发现,这几日府中的气氛似乎比往常凝重了一些,游夜进出萧珣书房的次数更加频繁,而萧珣眉宇间的冷厉之色也似乎更重了几分。
     这日,她照例去辛云舟房中。辛云舟的精神好了很多,正在窗边活动着手脚。
     “哥,今日感觉如何?”辛久薇放下带来的点心。
     “好多了,林姑娘说再过半月,这拐杖就能扔了。”辛云舟笑道,随即压低声音,“薇儿,你可知……外面有些风言风语?”
     辛久薇一愣:“什么风言风语?”
     辛云舟看着妹妹清澈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听到的一些关于匀城捐输、萧珣“关照”、甚至影射辛久薇的难听话,拣着不那么难听的说了几句。“……二皇子那边似乎有意在散播。薇儿,你……在府中可还好?殿下他……”辛云舟眼中带着担忧和一丝警惕。他不愿妹妹卷入这些龌龊的政治倾轧,更担心那些流言会伤害到她。
     辛久薇听完,脸色微微发白。她没想到匀城那点小事,竟然会被二皇子利用,演变成攻击萧珣的武器,还把自己也牵扯了进去!那些话……虽然辛云舟说得委婉,但她能想象出有多难听。一股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
     “哥,我没事。”辛久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涌,“那笔银子,是殿下用自己的私账以辛家名义捐的。殿下是为了帮家里解围,也是为了河工。至于其他……”她咬了咬唇,“清者自清。我相信殿下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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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云舟看着妹妹强作镇定的样子,心中叹息。他看得出妹妹对萧珣的信任。只是这信任背后,是否也藏着别的什么?他没有点破,只是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嗯,哥也信你。只是……万事小心。京城这地方,人心叵测。”
     从辛云舟那里出来,辛久薇的心情有些沉重。她回到暖阁,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萧瑟的冬景,久久不语。那些恶意的流言像细小的毒刺,扎在她的心上。她不怕自己被议论,但她不愿萧珣因帮助她家而被污蔑,更不愿那份纯粹的庇护蒙上污名。
     傍晚,萧珣如常来到暖阁。他敏锐地察觉到辛久薇情绪的低落和眉宇间那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有事?”他走到她对面坐下,直接问道。
     辛久薇抬起头,看着萧珣沉静的脸。她张了张嘴,想问问他是否知道了那些流言,想告诉他不必为了辛家承受这些非议。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她只是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家里。”
     萧珣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仿佛看穿了她未尽的言语。他没有追问匀城,也没有提那些流言蜚语,只是淡淡道:“匀城之事,本王已处置。令尊令堂那边,不会再有任何困扰。”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辛久薇心中一震。他果然知道了!而且已经……处置了?这么快?她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平静。一股暖流悄然涌上,驱散了心头的阴霾和屈辱。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下所有风雨。
     “多谢殿下。”辛久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萧珣没再说话,只是端起辛葵刚奉上的热茶。暖阁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的沉默,却带着一种无言的理解和支撑。
     然而,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几日后,正当萧珣将匀城河工详实奏报呈递御前,准备反戈一击时,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伴随着一封染血的密报,送到了他的案头。
     密报来自颍州匀城,落款是辛久薇的姐夫,祁怀鹤。字迹潦草,透着惊恐和绝望:
     “……岳父大人于昨日巡视河堤时,突遭一伙蒙面悍匪袭击!随行两名家丁当场被杀!岳父大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悍匪行凶后,留下……留下一枚染血的黑色令牌,上刻‘祁字!……官府追查无果,反称岳父大人或与人结怨……小人百口莫辩,恐是……恐是祁淮予余孽报复!岳母大人惊吓过度,一病不起……恳请殿下看在云舟与薇妹份上,救救辛家!祁怀鹤泣血叩首!”
     “祁淮予余孽?黑色‘祁字令牌?”萧珣捏着密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寒意瞬间凝结成冰!一股暴戾的杀气自他身上弥漫开来,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骤降!
     祁淮予!这个名字如同跗骨之蛆!他明明已死!尸骨都烂在了地牢里!竟然还有余孽?还敢动辛家?!而且是直接对辛守业下手!这绝非普通的报复!这是赤裸裸的警告!是冲着他萧珣来的!
     “游夜!”萧珣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属下在!”游夜感受到主子身上那骇人的杀意,心头剧震。
     “立刻!派人去匀城!持本王令牌,接管此案!告诉匀城知府赵德璋,辛守业若有三长两短,本王要他全家陪葬!”萧珣的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温度,“调动我们在颍州附近的所有人手,给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这群藏头露尾的耗子给本王揪出来!看看他们背后,到底是谁在撑腰!”
     “是!”游夜领命,转身就要飞奔出去。
     “等等!”萧珣叫住他,眼底的寒光闪烁,“此事……暂时不要让辛小姐知道。她父亲重伤昏迷,母亲病倒……她承受不住。”他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情绪。
     “属下明白!”游夜重重点头,快步离开。
     书房内只剩下萧珣一人。他缓缓坐回椅中,看着桌上那封染血的密报,指腹摩挲着那个冰冷的“祁”字。祁淮予死了,但显然,他留下的毒瘤并未清除干净。有人利用了他的姓氏,利用了他与辛家的仇怨,在搅动浑水!目标是辛家?还是……想通过辛家,来打击他萧珣?
     萧玦?萧珣眼中寒芒爆射!匀城河工流言刚起,辛家就遭此横祸,时间点如此巧合!若真是萧玦在幕后操纵,利用祁淮予的余孽兴风作浪……那便是自寻死路!
     他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平静的日子,结束了。新的风暴,已然在千里之外的匀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而这一次,对方直接触碰了他的逆鳞!
     辛久薇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暖阁里,为父亲母亲的身体担忧,为匀城的水患忧心,全然不知一场针对她至亲的腥风血雨已经降临。而萧珣,则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将目光投向了颍州的方向,也投向了京城深处那阴暗的角落。一场新的博弈与猎杀,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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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一千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