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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桥洞雪夜话天机[1/2页]

系统之敌 笨笨的大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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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以后会因为这场变革走向何方?暂且不去管他。
     温羽凡眼前还有许多当务之急需要处理。
     时间稍微退回到武林大会散场时。
     此时,暮色已将京城染成墨色。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琉璃瓦上,刚落的薄雪被晚风吹得在街面打着旋,霓虹灯的光晕透过雪粒,在结冰的路面投下斑驳的碎金。
     国际大酒店的旋转门还在缓缓转动,吐出最后一批来自江湖各大门派的宾客,衣料摩擦声混着远处车流的鸣笛,在渐浓的夜色里织成一张喧嚣的网。
     岑天鸿步出国际大酒店,腰间黑刀的鲨鱼皮鞘在霓虹下泛着冷光,刀鞘边缘镶嵌的银丝被路灯照得发亮,随步伐轻晃时,像有流萤在暗处游走。
     身后岑玉堂亦步亦趋,九环刀的铜环在寂静中发出细碎鸣响,环与环碰撞的脆声被风撕得很薄,却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像串在暗处的警示铃。
     “父亲,温羽凡那小子刚才使眼色,怕是没安好心。”岑玉堂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街角阴影。
     岑天鸿冷哼一声,霜白的眉峰拧起,他抬手掸去肩头的雪粒,指尖触到刀鞘时微微一顿,那道凝结在鞘身的薄冰被指腹碾成细屑:“一只蝼蚁,也敢在老夫面前耍花样。”他顿住脚步,望着琉璃瓦上凝结的薄冰,“但他若真想送死,老夫不介意立即成全。”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夜枭般掠至面前。
     温羽凡墨色风衣猎猎作响,破邪刀的刀柄在腰间划出冷冽弧线,睚眦面具的獠牙纹路在路灯下忽明忽暗。
     “岑老鬼,”他的声音混着夜风,“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岑天鸿瞳孔微缩,周身刀意骤然暴涨,他握着刀柄的手更紧了,指节因用力泛白,连呼吸都带着冰碴:“温羽凡,你以为用激将法就能引老夫入瓮?”
     “瓮中有没有杀招,去了才知道。”温羽凡转身便走,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积雪,“不过我要带你见的人,或许能解开你心中二十年的疑团。”
     岑天鸿盯着他的背影,脑海中突然闪过华山之巅那夜的月光。
     二十年前的云雾里,慕容逸尘的青霄剑最后一次划破夜空,剑光与月华交融成一道弧,而后便如被浓雾吞噬的星子,再也寻不见踪迹。
     他攥紧刀柄,指节泛白的地方透出青色血管,黑刀在鞘中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老夫还怕你不成?”他突然迈步跟上,黑刀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就跟你走这一趟。”
     桥洞下的积雪被夜风卷成细碎的雪沙,打在岑天鸿灰袍下摆上簌簌作响,像有无数细针在叩击布料。
     洞顶漏下的月光被钢筋切割成斑驳的银片,落在锈蚀的铁柱上,映出层层叠叠的锈迹,如同凝固的血痕。
     温羽凡驻足于最粗的那根钢筋柱旁,破邪刀刀鞘轻叩地面的冻土,发出清越的金属鸣响。
     “剑圣前辈,”他扬声喊道,声音穿透风雪,撞在桥洞内壁又弹回来,“你的老对手来看你了。”
     阴影最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咳声里裹着血沫的腥气。
     一个佝偻的身影扶着柱子缓缓站起,军大衣的下摆扫过积灰的水泥地,扬起细小的尘埃,在月光里划出转瞬即逝的轨迹。
     慕容逸尘披着的军大衣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褪色的工字背心,洗得发白的布料下,嶙峋的瘦骨如老树枝桠般凸起,在月光下投出斑驳的阴影。
     他腕间的困龙咒已蔓延至小臂,幽蓝的纹路如活物般轻轻震颤,每道咒痕都泛着冷冽的微光,将他枯瘦的手腕勒出深深的凹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嵌进骨血里。
     见此情形,岑天鸿瞳孔骤缩如针,腰间的黑刀突然剧烈震颤,刀鞘与腰侧的铜环碰撞,发出急促的“哐当”声。
     眼前的老乞丐与记忆中那个白衣胜雪的剑圣判若两人。
     当年慕容逸尘立于华山云海,青霄剑映着朝阳,衣袂翻飞如白鹤振翅,剑气能劈开三里外的云雾。
     而此刻,他鬓发如雪,颧骨高耸,军大衣的领口露出的脖颈上,甚至能数清跳动的青筋。
     唯有那双眼睛,在抬起的瞬间仍如寒潭映月。尽管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瞳孔深处却藏着未灭的剑意,像两簇埋在灰烬里的星火,在与岑天鸿对视的刹那,骤然亮起一点锐光。
     “岑……天鸿?”慕容逸尘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每吐出一个字都牵动着喉间的伤痛,他抬手想抚向腰间,却在触及空荡荡的剑鞘时猛地僵住。
     岑天鸿的黑刀仍在震颤,刀身散出的炽烈刀意与困龙咒的幽蓝咒光在桥洞中央相撞,激起细碎的气流漩涡,卷起地上的雪沫与尘埃,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二十年前华山未分的胜负,二十年间各自的沉浮,此刻都凝在这沉默的对峙里,比桥洞外的风雪更冷,比钢筋上的锈迹更沉。
     “当年华山之巅,你我并未分胜负,”岑天鸿的刀意陡然收敛,语气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为何自甘堕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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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逸尘低笑出声,笑声在桥洞间荡开,震得梁上积雪簌簌坠落:“堕落?”他猛地抬起手腕,困龙咒的幽蓝纹路骤然亮起,如蛛网般爬满枯瘦的小臂,每道咒痕都在震颤,“你看这枷锁,是武尊亲手所下的‘镇魂钉,十八道,道道刻着‘困龙咒,像是我自愿的吗?”
     他咳了两声,指腹抚过腕间狰狞的疤痕,那里还残留着镇魂钉穿透皮肉的钝痛:“全因二十年前我替人受过,被废去修为,囚于这桥洞之下。”
     温羽凡倚着钢筋柱,铁锈蹭在风衣上留下暗红痕迹,他明知故问,声音却带着刻意的平静:“替人受过?替谁?”
     “替那个强抢民女的军方公子,替那些想掩盖丑闻的权贵。”慕容逸尘的目光扫过岑天鸿,那双曾映着华山云海的眼睛此刻翻涌着血色,“当年你我约战华山,老夫剑未折、意未衰,谁知道,最后却折在了这臭水沟里。”
     岑天鸿猛地后退半步,黑刀在掌心剧烈震颤,刀鞘险些脱手砸在冻土上。
     他喉结滚动,霜白的眉峰拧成死结:“不可能……”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位武尊乃是国之脊梁,怎会……”
     “武尊?”慕容逸尘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溅在积雪上,宛如红梅落雪,在惨白中灼出刺目的红,“他不过是权力的傀儡!”
     他猛地拔高声音,困龙咒的蓝光随情绪暴涨,几乎要将桥洞照得通明:“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那些坐在金銮殿里的人!是他们用‘江湖规矩做幌子,行苟且之事,我不过是撞破了他们的龌龊,便落得这般下场!”
     温羽凡看着两人之间骤然凝固的空气,破邪刀在腰间轻轻震颤,刀身饕餮纹与困龙咒的蓝光产生奇妙的共鸣。
     他知道,此刻抛出的真相,如同一颗惊雷,足以炸开武林奉为准则的秩序,撼动那些盘根错节的权力根基。
     “岑老鬼,”温羽凡的声音陡然沉肃,睚眦面具的獠牙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今夜喊你过来,不是看你们对峙,是想请你一起想办法,解了这困龙咒,救剑圣前辈出去。”
     岑天鸿盯着慕容逸尘腕间跳动的幽蓝咒痕,又看向温羽凡腰间若隐若现的睚眦面具,忽然低笑出声。
     笑声撞在钢筋上,震得积雪簌簌落下,既有真相大白的释然,更有斩断过往的决绝:“好一个困龙咒,好一个温羽凡。”
     他抬手按住刀柄,黑刀的炽烈刀意与困龙咒的阴寒之气再次相撞,却不再是对峙的锋芒,反而生出一丝微妙的共振。
     “二十年前华山未了的账,”岑天鸿的目光落在慕容逸尘身上,刀意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或许该在解开这枷锁后,重新算算了。”
     慕容逸尘闻言,干裂的嘴唇勾起一抹笑意,眼中的剑意如星火复燃:“正合我意。”
     桥洞下的风雪渐歇,最后几片顽固的雪粒被风卷着撞在钢筋上,簌簌落定。
     岑天鸿命岑玉堂取来两坛烈酒,陶坛相撞时发出沉闷的嗡鸣,在空旷的桥洞里荡开低回的余韵。
     坛封被岑天鸿指尖的真气震裂,“啵”的一声轻响后,醇厚的酒香混着陈年窖泥的腥甜瞬间炸开。
     “‘醉山酒?”慕容逸尘枯瘦的手指在坛口摩挲,指腹碾过粗糙的陶面,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微光,像是被酒香点燃的星火,“当年华山之巅,你我本想以此酒为注,赌那半式剑招的胜负。”
     岑天鸿席地而坐,黑刀横置膝头,刀鞘上凝结的冰花随着动作簌簌落入身前的瓷碗,酒液泛起细密的白雾。
     他倾酒时动作沉稳,琥珀色的酒线在月光下划出弧光:“那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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