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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桥洞雪夜话天机[2/2页]

系统之敌 笨笨的大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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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胜雪,青霄剑能斩落九天星辰。”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酒,辛辣的暖意从喉咙烧到丹田,他却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慕容逸尘破旧的军大衣,“哪像如今,困在这钢筋水泥的牢笼里。”
     慕容逸尘举杯的手微微颤抖,酒液顺着指缝滴落,在破洞的衣袖上凝成细小的冰珠。
     他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淌进花白的胡须。
     “牢笼?”低笑出声时,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腕间困龙咒的纹路突然亮起幽蓝光芒,将他枯瘦的手腕映得如同覆着层薄冰,“你看这十八道镇魂钉,每道都嵌着武尊的‘困龙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
     温羽凡倚着生锈的钢筋柱,看着两人之间弥漫的酒气与刀意,想起武道协会档案室里泛黄的卷宗——那些被篡改的记录、缺失的证人供词,如同此刻桥洞上空凝结的寒雾,遮着不见底的阴翳。
     酒过三巡,慕容逸尘腕间的咒痕亮得愈发刺眼,与岑天鸿黑刀散出的刀意碰撞出细碎的火花。
     “二十年前的华山之巅,”岑天鸿忽然开口,黑刀轻轻震颤,“你我没有分出胜负……而如今你这般模样,想要与你再争高下已是不能了。”
     慕容逸尘缓缓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角的皱纹因这笑意更深了几分:“不,是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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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酒渍,腕间困龙咒的幽蓝纹路随话语明暗不定:“华山一战后的第二年,我便勘破‘剑心通明,突破了宗师境。而你,”他斜睨着岑天鸿,“却卡在内劲巅峰悟了二十年,连刀意都带着当年的滞涩。”
     岑天鸿老脸微微一沉,霜白的眉峰拧成疙瘩,黑刀猛地在掌心转了半圈,刀背磕着膝盖发出闷响:“那又怎么样?”他梗着脖子抗辩,语气却软了半分,“咱们不比这个,有本事……有本事等你解了咒,再在乌蒙山巅打一场!”
     话锋陡然一转,他的目光落在慕容逸尘腕间狰狞的咒印上,声音沉了下去:“这困龙咒,真的无药可解?”
     慕容逸尘将剩余的酒坛猛地灌入口中,陶坛空了,他便随手将其砸在地上,脆响在桥洞间回荡,碎片溅起的雪粒落在温羽凡的风衣上。
     “武尊以本命精血混合玄铁铸钉,又以‘困龙咒封死丹田气海……”他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在雪地上绽开点点红梅,触目惊心,“除非有人能逆推咒文,以无上功力震碎镇魂钉。”
     温羽凡猛地抬头,破邪刀“噌”地出鞘三寸,赤金色真气顺着刀刃攀升,在昏暗的桥洞里映出跳动的光焰:“我在武道协会翻遍古籍,只查到‘困龙咒源自上古阴阳家秘术,却无破解的办法。”他的目光转向岑天鸿,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您是化劲宗师,刀意能焚江煮海,或许……”
     “你想让我用刀意强行震碎镇魂钉?”岑天鸿打断他,黑刀骤然出鞘,刀光映得桥洞四壁一片森寒,“慕容逸尘的丹田早已被咒印侵蚀得如同薄冰,我的刀意刚猛无俦,强行破咒,只会让他当场爆体而亡!”
     慕容逸尘却突然抬手,枯瘦的手指按在岑天鸿的刀背上,那只曾握剑斩落星辰的手,如今只剩嶙峋的骨节,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无妨。”他腕间的困龙咒剧烈闪烁,幽蓝光芒几乎要将皮肉撕裂,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经脉里攒动,“我这二十年如活死人,被囚在这桥洞不见天日,丹田气海早已成了废墟,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异?”
     他盯着岑天鸿,眼中的剑意如残烛复燃,竟有了几分当年华山论剑时的锐光:“若能借你刀意挣脱这枷锁,纵使爆体而亡,也算遂了武道本心,总好过在这臭水沟里烂成泥!”
     岑天鸿的目光如刀,死死锁着慕容逸尘眼中那簇未熄的剑意。
     桥洞外的雨声陡然变急,豆大的雨点砸在锈蚀的钢筋上,溅起的水花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他握着黑刀的手猛地一颤,刀鞘上凝结的冰花簌簌坠落,在泥泞里碎成细小的冰晶。
     一段被岁月尘封住的记忆,正顺着刀柄的饕餮纹路往上爬。
     “华山之巅的云雾……”他喉间滚过一声低吟,刀身映出桥洞穹顶交错的钢筋,那些锈蚀的铁骨在昏暗里像极了当年黔地山涧的藤萝。
     慕容逸尘的青霄剑在最后一刻偏转向天际的画面突然炸开,与记忆里密卷上泛黄的墨迹重叠——那夜的剑光也是这样,明明该刺穿彼此咽喉,却在触及衣袂的前一瞬,被莫名的力道引向虚空。
     “呵……”一声低笑从齿缝间挤出来,带着点自嘲的涩意。岑天鸿指尖摩挲着刀柄上的饕餮纹,那纹路里还凝着霜,冰碴子顺着指缝钻进掌心,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差点忘了这茬。”
     慕容逸尘的浑浊眼珠转动半分,眼白上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他撑着钢筋柱的手微微用力,嶙峋的指节泛出青白:“想起什么了?”
     “年轻时候我曾看过家里的密卷,说的是清末那会儿的旧事,那时候还没有你我……”岑天鸿抬刀斜指地面,刀尖挑起一块碎砖。
     “那时候我岑家先祖刚在黔地扎下根,就被仇家请了邪修下咒。那咒邪性得很,整族男丁夜夜做同一个梦:浑身爬满银线似的虫豸,从七窍往里钻,醒了还能摸着骨头缝里的痒,抓不着,挠不破。”
     他顿了顿,刀身突然轻颤,像是共鸣般嗡鸣起来:“族里的老人一个个枯下去,皮肤像晒透的纸,一撕就破。直到洞庭李家的先祖带着一面青铜镜赶来,那镜子背面刻着北斗七星,镜面蒙着层雾,照人不照影,反倒能映出骨血里的虫豸。”
     “密卷里说那叫‘天机镜,”岑天鸿的指尖重重叩在刀柄上,饕餮纹的獠牙处凝出一点寒光,“李淳风当年观星象的老物件,镜光扫过之处,那些虫豸就化成黑烟,连骨头缝里的痒都能刮干净。”
     温羽凡闻言猛地抬头:“李家?是岳阳那个蛟龙帮李家?”
     “不然还有哪个李家?”岑天鸿目光投向桥洞外的雪幕,仿佛穿透时空看见洞庭波涌,“密卷里说镜光一照,先祖身上的诅咒就像冰雪遇阳般化了。密卷里还详细记录了那‘天机镜的样式,镜上刻着二十八宿星图,能照破世间虚妄。”
     “天机镜……李淳风的遗物?”慕容逸尘咳得更凶,佝偻的脊背像根被压弯的枯枝,猩红的血沫溅在落雪上,像绽开的残梅,“这世上真会有这种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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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岑天鸿的黑刀突然爆发出嗡鸣。
     “李蛟那小子……”他猛地起身,刀气震得桥洞积雪簌簌而落,“听说他嫁女儿给洪门老三,陪嫁清单里有面古铜镜,说是祖上传下来的‘镇宅宝。当时我还笑他小家子气,现在想来……”他刀指雪幕,锋芒刺破风雪,“怕就是那面天机镜!”
     温羽凡想起李玲珑含泪的眼,想起那枚被自己带在身上的假铜镜,突然明白为何洪门对其势在必得。
     这面传承千年的法宝,恐怕不仅能照破诅咒,更藏着更大的秘密。
     桥洞外的风雪骤然狂暴起来,铅灰色的雪片被狂风拧成旋转的白柱,卷着远处都市霓虹的碎光撞向锈蚀的钢筋骨架。
     温羽凡将破邪刀横按腰间,刀柄的饕餮纹在掌心微微发烫。他对着岑天鸿与慕容逸尘拱手时,指尖的老茧擦过刀鞘,带出细碎的金属嗡鸣:“两位前辈,事不宜迟,晚辈这就去寻我那徒弟,取那面可能藏有解咒关键的天机镜。”
     话音未落,墨色风衣已掀起一道锐角,靴底碾过结霜的碎石,在桥洞地面刻下浅痕。
     “温小子!”岑天鸿突然扬声,黑刀重重顿在地上。
     玄铁刀身砸进冻硬的泥地三寸,迸起的冰屑如碎钻般溅在两人之间,在霓虹余光里划出转瞬即逝的弧线。
     “莫以为寻到一面破镜子,就能化解你我之间的恩怨。”他鬓角的霜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眼中杀意未减,“乌蒙山巅的约战,老夫从未忘记。”
     温羽凡的脚步在桥洞口顿住,侧头回望时,睚眦面具的獠牙纹路恰好接住一缕穿洞而过的霓虹,在面具沟壑里淌成血色。
     “岑老鬼,你我之间的账,自然要算。”他握刀的手微微收紧,破邪刀的刀身透出暗红流光,“为老剑圣解咒,是你我首次合作,也仅此一次。待困龙咒破,你的黑刀与我的破邪刀,自当在乌蒙山巅分个高下。”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风雪里时,他的身影已如夜枭般掠出桥洞。
     岑天鸿握着黑刀的指节泛白,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喉间滚过一声低沉的冷哼。
     这场因天机镜而起的短暂联手,终究只是江湖恩怨里的一道插曲,而属于他们的生死对决,早已在三年之约中埋下宿命的刀锋。
     不过,子夜时分,暗网最隐秘的悬赏板块突然异动,岑家挂了三年的千万美金悬赏令悄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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