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阿七伺候自己安寝时也曾提到过赈灾银一事,可单纯善良的他还是不信阿七会害苏江酒。
桑故卿极力辩解,“江酒,阿七胆子小,他不会背叛你的。”
阿七虽是桑滢派到桑故卿身边的人,但他对桑故卿从没有坏心,他嘴里哽咽着血液,轻声道:“公子,奴,好久没这样叫你了。”阿七欲言又止,方才受刑时他没流泪,但此刻血泪横流,他有气无力道:“公子,不必,不必为奴求情。景王残暴无德,你以后可千万要远离她。日后,奴不在你身边时,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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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字字真心,桑故卿顿时哭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刚准备伸手去扶住阿七时,阿七那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快桑故卿一步,他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刃,一把刺向自己的心脏。
“啊!!!!”
几乎是鲜血飞溅的同时,桑故卿声嘶力竭的大叫出声,他既是被惊吓到也是因为失去了阿七而痛不欲生。
桑故卿愣着看见阿七倒地后,他惊的屏住了呼吸,在地上几乎连滚带爬的来到阿七身侧,周围的鲜血染红了桑故卿的衣襟,粘稠滚烫。
桑故卿抱着阿七的尸体哽咽道:“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我可以救你的……”
桑故卿的声音哑的厉害,他说话时声音都变了调,变得模糊不清,全是泣音。
脸色惨白的阿七强忍心口处的疼痛,粗喘着气,强颜欢笑道:“公子,不哭!阿七,解脱了。你日后,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再被人欺负。还有,公子不傻,阿七,会在天上,看着公子,保,保护…公…子…”
阿七这一死,确实解脱了。多年来,他看似是桑故卿一人的小厮,实则一直被桑滢控制,事事身心不由己,他也活的累。
可阿七的死却让桑故卿抱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震天动地。
对桑故卿好的人本就不多,现在,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桑故卿将阿七的尸体轻轻放在地面,他站起身,一脸怨恨的走到苏江酒面前。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桑故卿一巴掌扇到了苏江酒脸上,这一巴掌里包含了桑故卿心里所有的委屈不甘与怨恨,苏江酒被扇的偏过头去,苏江酒的脸上红了一大半。
苏江酒冷冷瞪着桑故卿,桑故卿被这凶狠似刀的眼神吓得心慌意乱,双脚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苏江酒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对我忠心,但没想到,你竟会为了一个叛徒打我?”
桑故卿被吓的心惊胆战,他吸了吸鼻子,有些怯懦,“他不是叛徒,他是陪着我长大的哥哥。”
苏江酒反问道:“所以你现在要为了你哥哥杀我吗?”
桑故卿一直以为,只要他在苏江酒面前事事顺从,对他好,终有一日,能暖化她那颗铁石心肠,但现在看来,竟是他错了。
阎罗怎会有心?
桑故卿心灰意冷,他轻叹一声,“江酒,我们和离吧。”
桑故卿说着便转身离去,苏江酒却道了句,“桑故卿,你想和离,可以。那你想好了要去哪吗?对桑滢而言,阿七死了,你没了利用价值,荣国公府你回不去了。”
桑故卿语气决绝道:“不要你管!”
看着桑故卿坚定离开的背影,苏江酒无奈的轻叹气,他命令道:“来人!”
一个小厮从门外走了进来,立在大堂中央。
小厮看着地上的尸体,倒也司空见惯了。毕竟,苏江酒每月都要杀人,这场景小厮早已见怪不怪。
苏江酒吩咐道:“去兖州最繁华的街道买一栋宅子,送给驸马居住。日后本王与驸马和离后,他每日的生活开销,都从府中支出,顺道,给他配上两个婢子三个小厮一个打手,切记,要好生照顾驸马,驸马若有出了事,你们就以死谢罪吧。”
小厮对苏江酒行了一礼,“是!”
语毕,小厮转身退下。
这日午时,太傅府的后园里,韶衡站在亭中,拿着一根草逗弄着笼中鹦鹉。
这鹦鹉披着黄绿色的羽毛,浅蓝色的尾巴,全身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韶衡正逗的起劲,门外下人持着一封信走来,行了一礼,“启禀太傅,有信!”
韶衡缓缓开口,“拿过来!”
这鹦鹉被调教的好生聪明,都会学人说话了。韶衡刚说完,鹦鹉便学着她说,“拿过来,拿过来……”
那下人行了一礼后,将手中信呈交给韶衡,韶衡接过后,下人退下。
韶衡打开信后,上面写着:
尊师座前,久疏音问,恭请金安。不孝徒儿经凡稽首顿首。
前者于匈奴之地邂逅师兄,岁月砥砺,其性愈笃,沉稳有加。徒儿与师兄于彼处安适无虞,恳祈尊师勿以为念。
此番修书,乃欲禀明尊师,徒儿已设奇谋,诱使匈奴兴兵犯虞。虞朝昔年幅员广袤、物阜民丰,为诸国觊觎而不敢犯。然今国力式微,兵疲马困,徒儿思之,可乘此机破匈奴也。
徒儿先使匈奴寇虞,复使兴朝以和亲之名出师援虞。兴军于四面设伏,按甲不动,佯败诱敌深入虞都。待其入彀,断其粮道,合围而困之,与之相持。待彼师老兵疲,再行反攻,可殄匈奴之众半,斩其三将。
此计于尊师、于兴朝皆利莫大焉,望尊师速谏陛下,许兴师以成此功。
不孝徒儿经凡敬呈
韶衡看完信,轻笑一声。
这日早朝上,群臣恭敬伫立。
楚熙一身龙袍高坐上座,倚在他身边的正是皇后白清兰,她既不穿凤袍也不戴凤冠,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穿一袭素衣,戴一根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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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与楚熙同坐龙椅,于理不合,起初还有人反对,可当白清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杀了几位反对她的大臣后,众人也就不敢再作声了。
毕竟,大家都惜命。而就算有文人风骨的大臣,他们也不敢谏言。
因为白清兰是真不怕当妖后,祸国殃民。而白清兰也是真敢杀。
韶衡上前一步,“陛下,臣有事启奏。远在匈奴的两位公主飞鸽传书回来。”
韶衡将书里的内容完完整整和楚熙讲了一遍,白清兰闻言后,冷笑一声,“韶太傅还真是好手段呐,这信都还没先传进皇宫,让陛下知晓,太傅倒是先知晓了。再这么下去,假以时日,太傅都能替陛下管理整个朝堂了不是?”
韶衡对白清兰本就有敌意,现在听白清兰阴阳怪气说话,心中敌意更深,但白清兰好歹是皇后娘娘,该讲的礼数还得讲。
韶衡对白清兰行了一礼,“娘娘,臣虽比陛下先知道了这封信,但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臣的谏言是为陛下,为家国,为兴朝,臣,没有私心。”
白清兰见韶衡这么严肃,她浅浅一笑,“韶太傅是正直无私,忠心为国之人,本宫自是信邵太傅的一颗真心的。这样吧,本宫就替陛下答应了太傅的要求……”白清兰在满朝文武里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江秋羽,步闽和穆槿之身上,“兴朝的武将大多去做节度使了,所以呀,就劳烦步将军,江将军和穆将军带一万穆家军去一趟吧。但要记住了,尽力就好,若是败了也无妨,但有一点,你们和一万穆家军一定要活着回来,一个都不能少。”
步闽,江秋羽和穆家军三人上前一步,对白清兰行了一礼,“是!”
白清兰轻叹,“韶太傅,本宫希望你是真的为陛下为兴朝好,本宫信你是忠臣,所以把朝中猛将都派了出去,但若你胆敢欺骗本宫,本宫第一个就拿贤妃开刀。不信你可以试试?最后奉劝你一句,陛下英明神武,兴朝国力昌盛,所以,兴朝不需要权臣,只需要忠臣。太傅最好收敛一些,做该做的事,走该走的路。毕竟,狡兔死,走狗烹,可不是没有先例。”
白清兰此举即是施恩也是威压,施恩是表示白清兰坚持他的谏言在支持他,至于后面的话都是在敲打韶衡。
韶衡被怼的无言以对,心中怒气丛生,但却无法公开和白清兰硬碰硬。
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的位置。
白清兰站起身从皇位上走了下来,“本宫乏了,先走一步。你们有事与陛下商量吧。”
白清兰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去,众人便都向白清兰行礼道:“恭送皇后娘娘!”
众人语毕时,白清兰已被婢子搀扶回到了栖凰宫。
戌时一刻,栖凰宫里,四盏残烛摇曳。
而昏黄床榻上,白清兰静静躺着,楚熙躺在她的身旁。
楚熙看着白清兰手腕上的玉镯,翠绿色的光,时暗时明。
楚熙有些好奇问道:“清兰,这个玉镯以前没见你戴过。”
白清兰不想和楚熙争执解释,便随口扯谎,“爹爹送我的生辰礼。”
楚熙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你一直戴着,晚上睡觉也不肯离身。”楚熙欲言又止,他补充道:“清兰,说起岳父,你想他了没有?我想着,等我哪天空闲了,把他接到宫里住,这样,我也可以在他身边多多尽孝了。”
白清兰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心里却万般苦涩,若爹爹听到我的名字,会厌恶的吧?
白清兰轻闭眼,楚熙伸手抚摸白清兰的脸,在她额头轻轻落下深情一吻后,便下了榻,在床下打了地铺。
楚熙躺在地铺上,周遭静谧无声,唯有时间在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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