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武功如何?”
男子如实回答,“九阶!”
虞珺卿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应道:“熊斌!”
虞珺卿轻笑一声,“这样吧,我不问你身世过往,你也不要问我想做什么。以后,我给你一口饭,你就把命给我。我让你杀谁,你无需多问,只管尽心尽力的做就好,如何?”
熊斌微微点头,一脸郑重的回了一个好字。
虞珺卿道:“吃饱了就站起来,跟我走!”
虞珺卿语毕,转身离去,窦茂和熊斌紧跟他身后。
戌时一刻,月光如水,银辉落下,照耀在宫道之间的青石小路上。
远处,呼延铮身穿一袭便服,坐在龙辇上,而驾车的却是两只绵羊。
呼延铮手上提着两盏灯笼,为车子照明。
今日的羊跑的格外欢快,七弯八绕,就到了司锦宫的院子里。
呼延铮已经好久没来过司锦宫了,久到他都已经忘记后宫里有裴嗣音和容雅的存在。
司锦宫里灯火通明,呼延铮下了羊车后,径直朝里面走去,但两只羊却是不约而同的来到矮树边,吃上了树叶。
呼延铮刚入宫殿里,便只见帘子后有一个身形曼妙的影子,呼延铮刚将帘子掀开时,吓得帘后人花容失色,尖叫出声,“谁?”
帘子撤去后,容雅才看清,原来是呼延铮。
容雅松了一口气,悻悻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容雅故意欲言又止,她转移话题,语气冷了几分,“王上不是嫌臣妾下贱吗?身子脏了配不上王上,所以王上今夜来是做什么?”
呼延铮并不关心他的疑问,他只关心容雅口中的谁是谁。
呼延铮问道:“你刚刚口中的谁是指何人?”
“臣妾若说了您会信吗?”
呼延铮随口应道:“信!”
容雅也不卖关子,直言不讳道:“是二王子,呼延绍。”
呼延铮冷笑一声,“你被千人骑万人压,呼延绍,应该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吧?”
呼延铮的话虽字字诛心,但他此刻得忍住,她依旧心平气和道:“王上,臣妾再不堪,也是兴朝瑞云公主,还请王上嘴里放尊重些。再者,臣妾的母家是整个兴朝,如今兴朝强盛,二王子自是想来巴结臣妾的。可臣妾却看不上他。他娶了虞朝的公主,还想来与臣妾结盟,简直痴心妄想。”
呼延铮有些欣赏的看向容雅,“真不曾想,你竟还有些傲气。”
容雅走到矮几前,恭敬道了句,“王上,请坐!”
呼延铮走到矮几前与容雅对坐时,宫外的婢子将支踵拿上来放在呼延铮和容雅身后才退了下去,呼延铮不解,“这是什么?”
容雅解释道:“这叫支踵。在虞朝,兴朝和南陌,我们举行盛大宴会亦或和好友相聚,跪坐蒲团时,旁边就会放上支踵,腿酸麻了就拿支踵坐在身下,支踵小巧,坐在身下不易被人发现,这样一来既不失礼仪又美观。”
呼延铮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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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雅一边给呼延铮斟茶一边言归正传道:“王上,既然您来了,那臣妾有一事也就不和您拐弯抹角了。”容雅将茶壶放在桌上,“臣妾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呼延铮疑惑,“什么交易?”
容雅缓缓吐出二字,“结盟!”
呼延铮有些不解,“孤凭什么要和你结盟啊?”
容雅一字一句,从容不迫道:“凭我身后,是整个兴朝。王上,您与臣妾结盟,不会亏的。而且,为表诚意,臣妾可以为您献上一计,瓦解二王子的势力。”
呼延铮脸色一遍,眸光变得阴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容雅依旧淡然自若道:“王上如今最大的敌人,不就是二王子吗?王上,若不是他手上有五十万郝家军,王上何至于惧怕他到如今?”
容雅一语中的,说到了呼延铮的烦恼处。
呼延铮面色缓和了些,“你说吧?要怎么才能瓦解他的势力?”
容雅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王上还没有答应与我结盟。”
呼延铮一脸担忧,“结盟可不是小事啊?”
容雅解释道:“王上可以先与我结盟,为表诚意,我帮你瓦解二王子的势力,断他左膀右臂。若是我断不了,王上再反悔也不迟。”
呼延铮虽然对容雅并不信任,但他还是想看看,容雅能有什么计谋,能瓦解呼延绍的势力,断他左膀右臂。
呼延铮松口道:“好,孤答应与你结盟。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到底要怎样才能瓦解呼延绍的势力?”
容雅笑意加深,“只需要王上下一道旨意就好。就说虞朝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强大了,王上刚刚登基为帝,需要建功立业,开疆拓土,才能稳坐帝位。所以,这件事要由二王子呼延绍去办。二王子手下不是有三个武将吗?王上让他们其中随便二个带兵,最好是二十万三十万的让他们带去虞朝,这样一来,呼延绍定会疑心有诈,所以,他不会带那么多兵,但王上指名道姓的两名大将带兵前去后,就是他们的死期,包括他们的兵,都会全军覆没。”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全军覆没?”
容雅一脸坚定,“此战,呼延绍若赢,那便是为匈奴开疆拓土,若输了,呼延绍便少了两个左膀右臂,这不管是哪种结局,王上都是稳赚不赔。”
“呵!”呼延铮轻笑一声,“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城府。看来之前,是孤小瞧你了。”呼延铮从蒲团上站起身,“那好,朕就拭目以待了。”
呼延铮语毕,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翌日,大雨滂沱,狂风大作。皇宫寝殿外,花昧双膝跪在地上。
花昧身子骨本就瘦弱,再加上寒风刺骨,风吹雨打,远远看去,她就似一朵娇嫩的鲜花,在风雨雷电的摧残下,渐渐凋落。
但花昧依旧一身傲骨,她挺直腰板,大声谏言道:“臣女恳请陛下,让臣女带着母亲尸骨返回故乡安葬。”
良久,寝殿门被打开,一个宫婢一手撑伞一手拿着一杯酒走到花昧面前,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陛下口敕,花诺之罪,擢发难数,法纪森然,本难宽宥。然法外亦存仁恕之道,可稍施恩泽。今花昧已被黜出花氏宗谱,削其花姓。寡人心悯花氏阖族罹难,惨被屠戮,故许花昧携花诺遗骸归乡以葬。临别之际,特赐清酌一卮,为其饯行。”
花昧感动到千言万语,难以言表。他泪如雨下,行了一记大礼,“谢陛下大恩大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婢将酒端给花昧,花昧想都没想,一饮而尽。
待花昧离去后,宫婢走进寝殿门前收起油纸伞。她将伞放到门口后,才毕恭毕敬走到苏江月身后,行礼道:“陛下,人已经走了!”
苏江月看着窗外的雨,轻轻叹气,“两个月,应该够了吧?”
苏江月摆了摆手,身后的宫婢识趣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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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