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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月亮格外皎洁,繁星满天。
     今晚永泰宫里灯火辉煌,摆满了六桌酒宴。
     高坐上座的正是呼延绍,今日是呼延绍设宴,宴请他门下的部分臣子。
     而左席首座之人,正是万恺。万恺身着一袭常服,他面沉如渊,肃穆凛然。
     左边第二个位置上坐的是汪瓒,左边第三个位置上坐的是童柯,右边第二座位坐的是管栎。
     这里面除了万恺是文臣外,余下三位都是武将,他们皆都效忠呼延绍,也是万党一脉。
     而今日右边第一个空着的位置,是留给屈涛的。
     门外,姗姗来迟的屈涛立在大殿中央后,他对高坐上座的万恺下跪行了一礼,“臣拜见二王子。二王子,臣有事耽搁,所以才来迟了,还请二王子恕罪!”
     呼延绍一脸宽容,“无妨,屈相,你人来了就好。人来了,宴席也就可以开始了。”
     万恺补充道:“屈相,快快入座吧!大伙都在等你呢。”
     屈涛闻言,对万恺行了一礼,“谢二王子!”
     语毕,便去了右边第一个座位。
     呼延绍言归正传道:“今日在座诸位,都是对本王忠心耿耿,没有二心的。今后本王要搬倒虞琼和呼延铮,登基为王,还得仰仗诸位。”呼延绍端起酒杯,敬在场所有人,“这一杯,本王先干为敬了。”
     在呼延绍饮下这一杯后,在场的臣子纷纷起身向呼延绍敬酒并笑着异口同声道:“二王子客气了!”
     “二王子客气,二王子与我等有提携之恩,我等为二王子尽忠,天经地义啊!”
     “就是啊!二王子,日后您有事但凡吩咐,我等定当甘倒涂地,万死不辞!”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在众人又坐在席位上时,万恺却干咳一声,切入主题道:“二王子,虽说在场的人都对您忠心,可人心这个东西啊实在难测,中原有首诗叫楚客莫言山势险,世人心更险于山。”
     呼延绍闻言,笑着缓和气氛道:“太傅就是太敏感了。”呼延绍斜睨向汪瓒,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挑衅的笑,“汪将军,这一味地饮酒作乐,着实无趣得很。听闻将军剑法通神,今日何不在此为诸位舞上一段,也让我等开开眼?”
     汪瓒霍然起身,朝着席间众人抱拳行礼,朗声道:“既如此,在下便献丑了!”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迈出宴席,身形矫健,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右手探向腰间,“唰”地一声抽出佩剑,刹那间,一道凛冽的寒光乍现,那锋利的剑尖,如毒蛇吐信,直直指向屈涛所在之处。
     与此同时,汪瓒与万恺目光交汇,四目之中,戾气翻涌。
     紧接着,汪瓒身形一转,手中的剑如灵蛇出洞,舞动起来。
     剑势如涛,汹涌下沉,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千钧之力;步伐沉稳,似扎根大地的苍松,却又不失轻盈,仿佛能在水面上踏波而行。
     他剑走偏锋,招式诡异难测,剑影闪烁间,剑尖若隐若现,剑锋似流光飞旋,让人眼花缭乱。
     剑招时而如狂风卷残云,凌厉无比;时而如流水绕青山,飘逸灵动。
     那剑法,似九天之上的仙子翩翩起舞,又似林间的惊鸿一闪而过,流转不息,让人目不暇接。
     随着剑越舞越快,剑风如刀,呼呼作响。
     这股剑风扫过屈涛身旁,屈涛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蹿天灵盖,心中顿感一阵慌乱,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心头。
     果不其然,这呼延绍摆下的这场宴席,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目的就是取屈涛项上人头。
     众人酒过三巡,正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
     汪瓒的剑却愈发快如闪电,凌厉的剑锋似流星划过夜空,又似蛟龙出海,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剑影闪烁,如漫天飞舞的雪花,却又透着致命的寒意。
     突然,汪瓒一声暴喝,声若雷霆。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猛虎下山,出剑之快,如疾风骤雨,瞬间突破了众人的视线。
     那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刺向屈涛。
     屈涛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错愕,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听得“呲”的一声脆响,他的头颅便如熟透的瓜果般滚落,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洒在地上,似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屈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场宴席里,而在坐的人也没大惊小怪,毕竟这场刺杀,正是在坐五人一起策划。
     就在屈涛死后,呼延绍眸光看向童柯,问道:“都处理干净了吗?”
     呼延绍说的是指刘宇和屈婵,这两人在今日早上就被童柯暗杀在家里,童柯为了将现场清理干净,放了一把大火,毁尸灭迹,也让白杨村的人觉得,这两人是夜里打翻烛台,葬身火海而死。
     童柯对呼延绍行了一礼,“二王子放心,都处理干净了。”
     呼延绍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他从上座下来后,将屋里的事交给万恺善后,至于自己,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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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深处,有条小溪。蜿蜒曲折,水流湍急,但溪水很浅,还绕成一个四方形,水流可以循环流动。
     而这条小溪并非人工打造,全是大自然鬼斧神工所造就的优美风景。
     溪水四周建有假山,山上还缠绕着藤蔓。
     一群人围在溪旁,载笑载言,热闹非凡。
     安兰秋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刚准备转身离去时,却远远听见了苏江月的声音,“兰秋!”
     安兰秋回头,只见苏江月小步跑到安兰秋身后,安兰秋刚要对苏江月行礼时,安兰秋却问候道:“兰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随身服侍你的婢子奴仆呢?”
     安兰秋解释道:“陛下!”
     苏江月打断道:“私下里别叫我陛下,叫我江月就好。”
     安秋兰虽不爱苏江月,但对她也并不反感。苏江月对他好了六年,这六年,除了家国大事外,苏江月对她言听计从,事事顺着他,而且最主要的是,苏江月的身形身量与松韵差不多,他每次看苏江月的背影总能想到松韵。
     苏江月尊重他也敬爱他,安兰秋的心也不是铁做的,他能感觉到苏江月对他的爱意。
     安兰秋笑道:“陛下,我想一个人出来透透气,所以就让他们退下了。”
     苏江月小心翼翼的问道:“兰秋,我可以,陪你走一段吗?”
     安兰秋点点头,“好!”
     苏江月和安兰秋两人并肩同行,一路上,苏江月想说话但又怕自己说错话唐突了安兰秋,所以,这一路上气氛很是尴尬。
     安兰秋看出这紧张的气氛,便主动开口,“陛下,我们成婚六载,兰秋知道,陛下因爱我所以敬重我,我也知道我回不去我的故国了。所以,兰秋想试着和陛下和平共处,想试着了解陛下。”
     安兰秋想了解苏江月,不仅仅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好,还有便是她是个圣明的君主,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安兰秋通过这六年,也看清了苏江月,她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再加上,安兰秋心知肚明,她和松韵回不去了,关键是,松韵也不喜欢他。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所以,安兰秋选择成全松韵,也当是放过自己了。
     最后,安兰秋不是死板的人,他深知前路不通,故绕道而行,亦不失为智也的道理,所以,在他不能和松韵在一起时,他应该换条路了。
     再者,他如今和亲到燕国便也明白自己此生再难回安狼。
     和亲是他的使命,为国,他无悔。
     苏江月不知安兰秋的心思,便反问道:“兰秋,你不爱我,我知道。所以,你不必委屈自己,强迫自己爱上我。”
     安兰秋解释道:“不是强迫,是试试。世间万事,不试一试,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苏江月笑靥如花,“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两年,我花两年的时间,用尽手段去讨你欢心,如果两年后,你还没有爱上我,那我向你承诺,我将废后,派人送你回安狼。以后,我们便再也不见了。”
     安兰秋笑着点头,“好,一言为定。”
     两人边说边聊,说着说着便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处小溪边。
     一堆人正聚在溪边玩曲水流觞,众人见到苏江月和安兰秋时,众人全都起身行礼,异口同声,“臣/奴/奴婢/民女/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拜见君后,君后千岁千千岁!”
     在燕国的规矩,官员的儿女亲眷没有官职在身便自称草民或民女。
     苏江月开口道:“都平身吧!”
     “谢陛下!”
     众人全都直起身子,这群人中有谷媛、欧阳离、苏江酒、郁瑾瑜、杜蝉。
     苏江月眸光看到了苏江酒,便问道:“景王,你也在玩曲水流觞?”
     苏江酒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臣带驸马路过此地,刚准备离去,陛下就来了。”
     苏江月笑着对身边的安兰秋轻声细语问道:“想不想玩?”
     安兰秋笑着应道:“臣妾还没玩过这曲水流觞,想试试。”
     苏江月应道:“既如此,谷媛,欧阳离、杜蝉、郁瑾瑜,还有景王和驸马留下,陪君后玩玩吧。”
     苏江酒和桑故卿一同行礼,异口同声,“是!”
     在奴婢的伺候下,每间隔一尺,便坐上一人。
     依次排列是:欧阳离、苏江酒、桑故卿、谷媛、杜蝉、郁瑾瑜。
     奴婢们还怕各位主子饿了渴了,便特意备上了马奶酒,烤牛羊肉片,糕点清茶,蜜饯吃食。
     六位主子坐好后,又来了十一位奴婢,五位给主子撑伞,五位帮主子接溪流中的酒杯倒酒。还有一个奴婢拿着摇铃站在一旁。
     一切准备就绪后,一个奴婢大喊道:“开始!”
     欧阳离拿起空酒杯,向各位行了一礼,已示尊重。
     他赋诗道:“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
     语毕,一旁奴婢接过空酒杯,倒满酒水,隔着托盘,放入溪水中。
     拿摇铃的奴婢背过身去,摇铃响起。在停下的那一瞬,酒杯好巧不巧,正飘到苏江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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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拿起酒杯,递给苏江酒,苏江酒接过,饮下杯中酒后,想了想,才道:“日月每从肩上过,山河长在掌中看。”
     此话一出,众人各有心思。只觉这话豪气满满,可话中之意,却又有那么几分不妥。
     大家虽表面都没当回事,但眼神却不住左顾右盼。谷媛和郁瑾瑜细心观察着此时的局面,众人都各怀鬼胎。
     但也在一瞬间,大家都各自收敛了心思,继续游戏。
     酒杯已经飘到桑故卿面前,奴婢拿起酒杯,桑故卿将酒一饮而尽,“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酒杯又到了谷媛面前,奴婢拿过酒杯,谷媛饮下,“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时间只在眨眼间而过,可这一上午的玩乐却是他们人生里为数不多的欢乐。
     像桑故卿、苏江酒、欧阳离、郁瑾瑜,自他们长大后,欢笑便小,烦恼增多,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真正笑过了。
     但今日一出曲水流觞飞花令却让他们把心里的烦恼暂时搁置,没有顾及的玩闹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六人玩了一下午的飞花令,直到日薄西山才散场。
     夜晚草原上的篝火灿烂耀眼,空中绽放的烟火绚丽多彩。
     草原上,到处都是篝火,王公大臣,百姓平民都是一大家人围个圈坐着。
     每年燕国的篝火节都是与民同乐的节日。在这一天,燕国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也无三六九等之分。
     草原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点着篝火。围着篝火坐的是苏江酒和桑故卿。
     远处,郁可拉着郁瑾瑜的手,满心欢喜的向着苏江酒和桑故卿小跑而来。
     郁可和郁瑾瑜来到苏江酒身边时,苏江酒笑道:“坐吧!”
     郁瑾瑜坐到苏江酒身边,郁瑾瑜满脸感激的对苏江酒道了句,“江酒,谢谢你把郁可照顾的这么好。”
     苏江酒不答反问,“瑾瑜,现在你没顾忌了。如果有一日,我想把你从国公府抢回景王府,你愿意跟我走吗?”
     郁瑾瑜笑的温柔,“我等着那一天,等你来接我。”
     苏江酒只是咧嘴笑着,四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还时不时烤一烤东西吃。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靠近,走近一看,竟是翟舒瑾。
     翟舒瑾一身便装,手提两壶酒。她今日梳着女子的发髻,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变得柔美起来。
     苏江酒笑着打招呼道:“翟将军,过来坐!”
     翟舒瑾走到苏江酒身旁,苏江酒往旁边移了移,给她让了个位置。
     翟舒瑾坐下来,将手中一坛酒递给苏江酒,苏江酒接过打趣道:“翟将军这是怎么了?还在为丢了三州之事而郁闷吗?”
     翟舒瑾轻叹,“我知我丢了三州,燕国百姓人人都在背后骂我,说我不配再以战神之名自居。但我从不将他们的谩骂放在心上。”
     苏江酒笑道:“既然不放在心上,那就喝酒!”
     翟舒瑾笑道:“好!”
     翟舒瑾将酒盖拔开,苏江酒也拔开酒盖,两人碰了酒坛,豪饮了几口。
     喝过酒后,翟舒瑾才长叹一口气,“痛快!”
     翟舒瑾用手一擦唇角,正色道:“殿下,我从那边过来,看到松鹰,在那边举办了一个投壶比赛,你要去围观一下?”
     苏江酒反问道:“翟将军要去吗?”
     翟舒瑾微微点头,“我正准备去看看。”
     “好,那就一起!”苏江酒目光看向郁瑾瑜和桑故卿,“你们呢?要留在这,还是要一起去看看?”
     桑故卿和郁瑾瑜都摇头,表示不去。
     苏江酒便让他们留在这等她回来,自己与翟舒瑾离开。
     沉默了好一会,郁瑾瑜才微微开口,“这六年,苦了你了。”
     篝火的火焰照在两人白皙的脸上,将两人的脸映的通红。忽有夏风来袭,火焰被吹的更加璀璨夺目。
     而乖巧可爱的郁可他听不懂郁瑾瑜和桑故卿的对话,便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吵不闹,静静听他们说话。
     桑故卿轻笑,“你在鄂国公府,日子也不好过。论辛苦你也不比我差。”桑故卿轻叹一声,“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嫁给了杜小公爷,我可能这辈子都嫁不进景王府。只是我不太明白,当年妻主,在你跟小公爷成亲当日,去鄂国公府抢亲,你为什么不跟她走?”
     郁瑾瑜一边烤着手中的馍,一边幽默道:“因为我想成全你呀!”郁瑾瑜将手中烤好的馍用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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