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钟华手里的相框,突然笑了,“这影子拼得真好,像颗没说完的话。”
相框里的三个人影在路灯下轻轻晃动,啊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草原特有的风声:“念安说,想给婉清阿姨寄片羽毛。”钟华摸着相框边缘的磨损处,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雨声:“告诉她,等雁群回来时,我们去接她。”
草原的星空亮得让人眩晕,念安躺在防潮垫上数星星。啊玉把外套铺在她身下,钟华递来的热可可还冒着热气。远处风车转动的吱呀声里,女儿突然指着银河说:“妈妈你看,星星在排队呢。”
钟华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些闪烁的光点仿佛连成了长线,一头系着巴黎的咖啡馆,一头拴着便利店的玻璃窗。啊玉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婉清发来的照片——非洲孩子们举着画满风筝的纸,背景里的合欢树正落着粉白色的花。
“她说明年春天回来。”啊玉把手机屏幕转向钟华,指尖在照片里某个孩子的笑脸处停顿。风突然掀起防潮垫的边角,念安的笑声混着远处的雷声滚过来,像串被重新串起的银珠子。
便利店的灯光在雨幕里晕成光斑时,钟华终于拆开了那个迟到五年的相框。玻璃背面贴着张泛黄的便签,是林婉清的字迹:“所谓红颜,是风里的风筝线,断了,也会记得往哪儿飞。”
啊玉推门进来时带了满身的寒气,手里攥着半截被风吹断的风筝线。钟华把便签递给他,看着他指尖在“红颜”两个字上反复摩挲。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老板在收银台后调大了收音机的音量,老歌的旋律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慢慢靠在了一起。
念安的周岁宴照片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林婉清从非洲寄来的明信片。啊玉每天都会用布擦一遍相框,钟华总说他太小心。直到某个清晨,他发现玻璃上多了道新的刻痕,是钟华用指甲划的小小的爱心,正好框住照片里三人的笑脸。
草原的风筝最终落在了牧民的帐篷前,念安非要跑过去捡。啊玉追在她身后,看女儿举着沾了草叶的风筝欢呼。钟华站在原地按快门,取景框里突然闯进几只雁,翅膀掠过远处的风车,把“平安”两个字的影子投在草地上,像句未完待续的承诺。
字幕在黑夜里渐次亮起时,便利店的灯光还亮着。老板数着今天的营业额,突然听见货架后传来响动。她探头去看,发现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对着一张旧照片笑,照片里三个年轻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拼成了颗完整的爱心。
风穿过草原时,总会带着不同地方的气息。有时是巴黎咖啡馆的咖啡豆香,有时是非洲合欢树的花粉味,有时是便利店热可可的甜腻。啊玉抱着念安坐在篝火旁,听钟华讲那些关于选择的故事,突然明白所谓红颜,从来不是选择题里的选项,而是风里的蒲公英,落在哪儿,都能开出花来。
远处的风车还在转,把“未完待续”四个字的影子转成圈。念安的手指在啊玉手心里画着爱心,钟华往火里添了块木柴,火星子溅起来,像落在夜空中的星星。他们的影子在帐篷上依偎着,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却始终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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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集:字幕彩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