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结束,当乐队成员们推门进来时,陈子航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下巴
——秦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的高脚凳挪到了池越身边,两人肩膀几乎相贴。
而看上去生人勿近的池老师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排斥,只是平静地翻看着乐谱。
“卧槽......”陈子航用口型对鼓手阿K比划,眼睛瞪得溜圆。
阿K会意地挑眉,和吉他手老白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才出去不到二十分钟,秦哥这进展神速啊!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户,将秦晔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左脚跟着节拍轻轻点地,耳骨上的银环随着动作闪烁出细碎的光芒。
池越则靠在调音台边,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你要给我听什么?”池越开口问道,目光扫过角落里挤眉弄眼的乐队成员。
秦晔的视线落在池越说话时张合的唇上,淡色的唇间隐约透出一点薄红,像浸了水的花瓣,透着种脆弱的柔软。
“其实真改了编曲。”秦晔从琴包里抽出一沓皱巴巴的乐谱,边缘还沾着咖啡渍,“尤其是这段——”
他修长的手指指向被红笔圈出的部分,正是《锈蚀》里最暴烈的段落。
池越的目光落在那些修改痕迹上
——不是改良,而是变本加厉的破坏,把原本克制的撕裂感放大到近乎疼痛的地步,每一个音符都像在嘶吼。
“为什么这么改?”池越顿了顿,轻声问他。
秦晔的指尖轻轻划过谱面,像是在抚摸某种隐秘的伤疤:“因为这才是你想要的。”
他抬眼直视池越,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人烫伤,“对吧?”
池越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旁边传来贝斯调试的闷响,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他看着秦晔期待的眼神,慢慢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悬在乐谱上方,最终落在那处修改标记旁——
“这里。”池越的指甲轻轻划过某个和弦,“应该再降半音。”
秦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星火。
“好,我们试试,池老师验收一下?不满意可以随时修改。”他笑着说,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
“能揍主唱吗?”池越突然callback他那天在舞台上的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秦晔摸了摸鼻子,半真半假地讨饶:“可以家暴,但不能行凶啊!”
一旁的陈子航终于憋不住,34;噗34;地笑出声来,被老白狠狠肘击了一下。
队员们挤眉弄眼的表情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活像一群看偶像剧的吃瓜群众。
池越不置可否,指尖在谱面上敲了敲:“开始吧。”
秦晔这才收敛了笑意,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
“锈迹在关节处生根/……”
他的嗓音比录音里更加撕裂,像是用砂纸打磨过的金属,在副歌部分突然拔高,将原本压抑的情绪彻底释放。
池越的瞳孔微微扩大。
秦晔竟然在副歌前加入了半音下行的riff(重复乐句),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皮肤。
他加入了一个很新鲜的处理,用谐波泛音模拟金属疲劳的声效。
“这里。”池越突然打断,手指点在谱表第五线,“加个延音踏板。”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半度,喉结随着说话轻微滚动。
第6章 炽热(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