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听李妈妈说过，李妈妈的儿媳妇是赵明诚二嫂陪房的女儿。以前就是绕不明白这些牵三扯四的亲戚关系，不知怎的，现在竟不觉得它有多复杂了。倒是人心……她似乎也已经理解李清照为什么会说出“高估自己”这样的话来。即使她是李清照，可带着好几船价值连城的宝物逃难，也无异于捧着金子过闹市的孩童，谁人不觊觎？
李清照缓缓接着说道：“之前没有同意下泉州，此刻就更不能同意了。虽说这些时日以来，我就如浮萍一般漂泊于世，虽然孤苦，甚至凶险，但总归是由着自己的。错了、对了、好了、坏了，都由着自己……”李清照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有些苦涩的咧了咧嘴，才又道：“后来的事情你听鹰儿和若柳都说过了，李顺和他媳妇去了泉州，东西又被盗去了五簏。我日渐恍惚，想着好歹有李迒在此，把所剩无几的东西和家人并自己的后事都托付于他即可，虽不得已，可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李清照长叹一声“可是，偏偏阎王爷偏就不收我。在张汝舟和若柳的精心策划之下，綦大娘子跑到李迒大娘子那里去撺掇一番之后，我这个年轻不谙世事的傻弟弟居然就答应了我与张汝舟的婚事……说一千道一万，最应该责备的，终究是自己……”
“可是，”安亭溪最后还是决定问上一问：“綦夫人为什么那么希望你嫁给张汝舟呢？她简直……损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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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