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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李严篇——蜀粮[1/2页]

三国:枭雄独白 瘾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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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李严,字正方,南阳人。自从应了刘璋之邀入蜀以来,便一直驻守这绵竹城。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可城中弥漫的暮气,却如蜀地终年不散的湿雾,沉沉压在心头。刘璋暗弱,益州沃土千里,却似怀璧的孩童,周遭虎视眈眈的目光早已昭然若揭。成都传来的消息一日坏过一日,刘备的大军,已如江水般不可阻挡地漫过了葭萌关。
     那一日,城下马蹄声如雷,卷起的黄尘蔽天。城楼之上,我扶着冰冷的雉堞向下望去,玄德公的旗号在烟尘中猎猎招展。军容之盛,远非我益州之兵可比。我心中百味杂陈,刘季玉待我以厚禄,然其器量,如何守得住这蜀地山川?玄德公乃当世英雄,其志在天下,又岂是偏安一隅之主?
     身旁副将的声音带着颤抖:“将军,成都已降,我等…该当如何?” 我望着城下那严整如林的矛戟,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又想起成都使者传递的刘璋降意,长叹一声,回声在空旷的城墙上显得格外苍凉。这声叹息,是告别,也是某种不甘的承认。手中紧握的令旗,终是沉重地挥下。
     “开城,迎玄德公!”
     城门洞开的沉重吱呀声,像是我心底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从此,我李正方,便不再是刘季玉的臣子。玄德公入城时,目光如炬,扫过跪迎的我们,也扫过我身后这巍峨的绵竹城。我俯首于地,冰冷的石板抵着前额,尘土的气息直冲鼻腔。那一刻,我明白,自己未来的路,已与这面“刘”字大旗紧紧拴在了一起。
     建安二十四年,汉中战云密布。魏将张合引兵数万,如贪婪的猛兽,觊觎着巴西郡丰饶的土地与人口,兵锋直指宕渠。消息传到成都,震动朝野。汉中初定,根基未稳,若巴西有失,则门户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我正于成都官署处理文书,窗外夏蝉聒噪得令人心烦。侍从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沉闷的空气。他呈上军报,声音紧绷:“将军,巴西急报!张合犯境,已迫近宕渠!”
     我霍然起身,竹简在案几上发出碰撞的脆响。张合!魏之名将,他敢深入我蜀地腹心,当真是欺我蜀中无人么?胸中一股灼热的血气陡然升腾,我抓起案上冰冷的令符,沉声下令:“点我本部兵马,即刻驰援!”
     军令如山,大军昼夜兼程。蜀道艰难,烈日炙烤着蜿蜒的山路,马蹄踏过滚烫的石板,扬起干燥呛人的尘土,扑在脸上、钻进甲缝。士兵们汗流浃背,喘息粗重,但无人敢稍停。宕渠危急,每一刻的延误都可能意味着生灵涂炭。我策马奔在最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张合,休想在我蜀地逞凶!
     终于,大军如怒涛般涌入宕渠城。当我风尘仆仆登上城楼,远眺魏军营寨连绵的灯火时,心中稍定。还好,来得及时。我立刻召集城中父老,声音因连日奔波而沙哑,却异常坚定:“传令!坚壁清野!城外粮秣、房舍,凡能为敌所用者,尽数焚毁!将百姓尽数迁入城内,依托山险,深沟高垒!” 火光在城外次第燃起,映红了半边夜空,那是坚壁清野的烈焰,也是我李严对抗强敌的决心之火。
     张合几次引兵来攻,皆被我依托山势险隘,凭险据守,以强弓硬弩击退。魏军远来,粮道漫长,又被我焚毁殆尽,锐气日减。僵持月余,眼见其师老兵疲,我知时机已至。一夜,亲率精兵,乘着浓重如墨的夜色,悄然出城,如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插张合营盘!
     喊杀声撕裂了寂静。火光中,我看见张合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脸。他仓促应战,但军心已乱。我挥刀冲杀,甲胄上溅满敌人的热血,温热而黏腻。那一战,斩获颇丰,张合狼狈引残兵退走。巴西郡的百姓得以保全,城墙上,士兵们疲惫的脸上终于绽开笑容。望着他们,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追随玄德公,护卫这片土地,或许正是我李严该走的路。
     章武三年,白帝城的空气里弥漫着药石的苦涩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永安宫深处,玄德公的病榻前,灯火日夜长明。我与其他几位重臣轮番侍奉,看着这位曾叱咤风云的英雄被病痛一点点消磨,心如刀绞。
     那一日,榻前气息微弱却格外肃穆。玄德公强撑起病体,枯槁的手颤抖着,目光缓缓扫过跪在榻前的丞相诸葛亮和我。他的声音断续而低沉,却字字千钧:“孔明…正方…嗣子孱弱…不堪大任…国家…托付于二位卿家…” 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便打断了他。
     我俯首叩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与冰冷的汗珠混在一起。那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直透心底。我哽咽着,几乎无法成句:“陛下!臣…李严…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这托孤之重,重于蜀山!那一刻,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到了风口浪尖。陛下浑浊却深重的目光,如同烙印,灼烫着我的灵魂。我与孔明,一武一文,成了支撑这风雨飘摇季汉的两根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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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龙驭上宾,幼主刘禅继位。我受命与孔明共同辅政,并被委以中都护之职,统管内外军事,坐镇永安,扼守东大门。权柄在手,责任如山。永安城头,江风凛冽,吹动我的战袍。我深知此地关乎蜀汉命脉,日夜操劳,整饬防务,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建兴五年春,丞相的《出师表》震动朝野。北伐!孔明要亲率大军,出祁山,克复中原。消息传来,我心中猛地一沉。那夜,我在府邸中来回踱步,烛火将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投在墙壁上,显得焦躁不安。案头摊开着蜀中各地送来的粮秣簿册,数字触目惊心。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大军远征,粮草转运便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我提笔疾书,墨迹淋漓,力陈天时未至、转运艰难之弊,字字句句,皆是从蜀中实情出发。信使带着我的谏言飞马奔向汉中。然而,丞相北伐的决心坚如磐石。不久,措辞恳切但不容置疑的回书抵达永安,除了重申北伐大义,更将督办大军粮草的重任,沉沉压在了我的肩上。
     “以正方之才,必能解大军后顾之忧。” 孔明信中殷殷之语,既是信任,亦是无法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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