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氏。那日,广都县衙外蝉鸣聒噪,我正于衙署后院田亩间挥锄,汗水浸透了粗麻短衣。忽闻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差役惶惶奔来:“大人,主公车驾已至城外!”
我抬头望日头,心知失礼于主公,匆忙整衣出迎。刘皇叔脸上怒色如凝霜:“公琰不理政务,莫非荒废职守?”我默然垂首,深知解释无用。心中却无半分懊悔——田间禾苗青翠,农人饱暖,便是我所守之责。
当夜,我被锁入县衙侧室,窗外月光清冷。未料想,丞相竟星夜飞驰而来。我在昏暗中听闻丞相之声:“蒋琬乃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也!”门锁应声而落,丞相立于清辉之下,温言道:“公琰,随我回成都吧。”
建兴五年,我已在丞相府执掌文书。那一夜,汉中军报如急雨般送至,丞相召我入帐。灯下他眉峰紧锁,递来军令:“公琰,你与长史张裔共掌府事,后方粮秣调度,全托付于你了。”
我双手接过那沉重的竹简,指尖触到丞相微凉的手背。帐外秋风卷过秦岭松涛,案头堆积如山的粮册兵符,此刻仿佛化作蜀中千家万户的灶火炊烟。我深知这份担子之重,一诺出口,便如刻于山石:“丞相安心北伐,粮草辎重,琬必不使有缺。”
从此,案头灯烛常伴星月。我伏身于舆图粮册之间,指尖抚过栈道艰险处标注的粮站,如同抚过蜀地百姓的脉搏。丞相每有军令,我必亲自督促办理,文书往来,昼夜不息。当北伐捷报传回成都,满城欢腾之时,我仍独坐灯下,只觉肩头担子更重几分——前方将士的性命与热望,此刻正压在我笔尖与算筹之间。
建兴十二年八月,汉中驿马踏碎秋夜寂静。当那封墨迹犹新的急报展开在眼前,“丞相病笃”四字如寒冰刺入心脉。我手中毛笔颓然坠地,墨汁在“陇西粮运”四字上洇开一团绝望的深黑。推门而出,寒星满天
第191章 蒋琬篇——接班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