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166章 朱然篇——烽火照东吴[1/2页]

三国:枭雄独白 瘾羽也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我叫朱然,原名施然,幼时承蒙养父朱治不弃,收为嗣子,从此得以立于江东孙氏门下。赤壁的烟尘尚未散尽,我便已佩上吴侯所赐环首刀,随军辗转于这乱世之中。刀鞘冰冷,刃锋却滚烫,它承载着养父的期许与吴侯的信任,也映照出我心头那团燃烧不灭的火焰——既为朱家子,当为江东死。
     建安二十四年冬,濡须坞的江风格外凛冽,卷着刺骨的寒意,水寨在风中发出吱呀呻吟。我裹紧甲胄立于坞头,目光穿透薄雾,盯着对岸曹军如蚁般密布的身影。主帅吕蒙将军的身影在昏暗灯下伏案审图,肩背如磐石,沉静无声。我耳畔回响着他方才的话语:“子明啊,濡须是江东门户,守此一线,便是守我江东父老万全。”
     “将军放心,有朱然一口气在,曹兵休想跨过濡须一步!”我沉声应道,胸中涌动着被信重的热流,亦夹杂着初次独当一面的沉甸甸的压力。养父病榻前的嘱咐言犹在耳:“汝既承朱氏名,当如磐石,为江东砥柱。” 江水拍打岸壁,涛声如同擂鼓,仿佛敲打在我紧绷的心弦之上。
     终于,那个冬日黎明,魏军船阵黑压压铺满江面,破浪而来。我立于船头,手心紧握刀柄,湿冷的水汽混着铁锈味扑面而至。箭矢撕裂空气的锐啸声、战船碰撞的巨响、士兵落水的惨呼、兵刃相交的铮鸣……战场的声音瞬间将我吞没。血的气息弥漫在江风里,浓烈得令人窒息。我挥刀劈开一名跃上船来的魏军锐士,温热血滴溅在脸上,竟带着一丝灼热。那一刻,没有时间思考恐惧,只有眼前敌人狰狞的面孔和手中钢刀撕裂血肉的沉闷回响。血火映江,我心中唯余一字:“守!”
     濡须坞的烽火尚未在记忆里冷却,建安二十五年那场惊天变故便接踵而至。吕蒙将军白衣渡江,轻取荆州,关云长麦城授首。消息传至营中,众人举盏相庆。我端着酒碗,却难以下咽。吕帅帐中,灯火摇曳,他疲惫地靠在案边,手中酒杯映着暗淡的光。
     “云长……一代豪杰,竟至于此。”他低语,声音沙哑,目光越过营帐,投向无垠的黑暗,“然则,江东存续,有时……不得不为。”
     我沉默,心头如同压着巨石。关公威震华夏的英姿曾令少年时的我何等心驰神往,而今英雄末路,竟陨落于江东之手。那晚我独坐江边,看寒星倒映在浊浪之中,江水呜咽,如诉如泣。江东的船桨划过历史的暗流,我们这些兵卒,究竟是劈波斩浪的锋刃,还是被浪潮裹挟的浮萍?胜利的酒浆里,竟品出几分苦涩的铁锈味。
     章武元年,刘备倾国之兵汹汹东来,复仇的烈焰燃遍三峡。我奉大都督陆逊之命,率部扼守猇亭前哨。蜀军营寨漫山遍野,旌旗蔽空,鼓角声昼夜不息,震得脚下土地都在微微颤抖。烈日炙烤,营盘里热浪蒸腾,连呼吸都带着灼痛。士兵们甲胄下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又烤干,留下白花花的盐渍,人人嘴唇干裂,眼中布满血丝,焦躁不安的情绪在闷热的空气里无声蔓延。我一次次巡视营垒,手抚过滚烫的寨栅木桩,安抚着将士:“大都督自有方略,忍耐!忍耐!” 喉咙早已干哑,心中也如火燎。陆逊那年轻却过分沉静的面容,在酷暑的热浪中若隐若现,他究竟在等待什么?
     终于,那个焚尽一切的夏夜降临了。陆逊令旗挥下,千万支裹着油布、燃着烈焰的箭矢腾空而起,撕裂沉沉夜幕,呼啸着扑向连营百里的蜀寨。刹那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绵延数百里的蜀军营盘化作一片翻腾的火海!烈焰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热浪如墙般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蜀军的惨嚎声、战马的悲鸣声、木材燃烧的爆裂声,在峡谷间回荡,汇聚成地狱的哀歌。我率部自高处冲下,刀锋所向,砍入混乱溃散的蜀军人潮。火光映在脸上,灼热,也映照着手中刀锋上不断淌下的温热液体。复仇之火如此炽烈,足以焚尽一切,然而火光之下,我心头却掠过一丝冰冷的战栗。此役之后,吴蜀之间,还能有几分余地?
     黄武七年,曹丕亲率大军,兵锋直指江陵。魏军围城,如铁桶一般,冲车、云梯、井阑密密麻麻,如同移动的钢铁森林。城头日夜承受着巨石投掷的轰击,每一次撞击都让脚下的城墙剧烈震颤,簌簌落下的尘土迷蒙了视线。更可怕的是城下堆积如山的尸骸,在盛夏烈日下迅速腐败,刺鼻的恶臭无孔不入,瘟疫开始在疲惫的守军中悄然蔓延。城中断粮已久,士卒们面黄肌瘦,只能分食稀薄如水的粥汤,昔日骁勇的战士如今连提起长矛都显得吃力。我

第166章 朱然篇——烽火照东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