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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过关斩将[2/2页]

三国:枭雄独白 瘾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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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陡然亮起一片妖异的红光!火光!我猛地睁眼,撞开房门——只见整个馆驿后院已成一片火海!烈焰冲天而起,疯狂舔舐着夜空,将半边天都映照得如同地狱!火舌正贪婪地卷向嫂嫂所居的上房!
     “嫂嫂——!” 肝胆俱裂的嘶吼冲破喉咙!什么冷静,什么武圣威仪,在那一刻统统粉碎!我如同疯虎般撞开灼热的空气,直扑火海!热浪扑面而来,几乎要将须发点燃!浓烟滚滚,呛得人无法呼吸!眼前是狂舞的赤焰,耳边是木梁倒塌的轰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护不住嫂嫂,我关羽万死莫赎!纵是刀山火海,也要劈开!
     “开——!” 积聚了所有力量、所有恐惧、所有愤怒的咆哮声中,青龙刀化作一道撕裂火幕的青虹!燃烧的梁柱、倒塌的门墙,在无坚不摧的刀锋前纷纷碎裂!我冲入浓烟烈火,撞开摇摇欲坠的房门,一眼看到惊慌失措的二位夫人!不容分说,护着她们冲出炼狱般的火屋!刚至院中,四周喊杀声骤然暴起!王植率领的伏兵借着火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刀枪在烈焰映照下闪着嗜血的光!
     “无耻之徒!” 所有的后怕、所有的惊怒,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焚天煮海的杀意!我将嫂嫂护在身后,青龙刀迎着扑来的敌军,毫无保留地展开!刀光不再是技巧的挥洒,而是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宣泄!每一次劈砍都带着碾碎骨肉的闷响,每一次横扫都卷起腥风血雨!刀锋所过之处,断肢残臂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我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魔神,在火光的映衬下,每一步踏出,都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终于,在层层叠叠的尸骸中,我看到了王植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他转身欲逃,却被我凌空掷出的刀鞘狠狠砸中后心,扑倒在地!我大步上前,一脚踏住他后背,青龙刀高高举起,映着漫天火光,带着审判的威势,轰然斩落!
     黄河渡口的风,带着水腥与寒意。最后一道关卡,如同横亘在自由面前的最后一道铁闸。守将秦琪,年轻气盛,仗着是夏侯惇部将,手持长枪傲立船头,戟指怒喝:“关羽!汝一路私逃,连诛数将,罪恶滔天!丞相大恩尽忘,天下岂能容你!吾奉夏侯将军将令,把守关津,今日定要擒你归案!”
     滔滔河水在脚下奔涌,发出沉闷的轰鸣。我勒马岸边,连日血战的疲惫仿佛深入骨髓,但心中那簇寻兄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身后是浴血杀出的千里归途,前方是兄长所在的彼岸。这滔滔黄河水,隔断的是恩与义,是囚笼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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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恩?” 我缓缓开口,声音被河风吹得有些沙哑,却清晰地压过涛声,“关某心中,唯有一诺,一生!” 目光扫过秦琪年轻而桀骜的脸,扫过他身后密布河岸的弓弩手,扫过那象征最后束缚的渡船缆绳。所有的血债,所有的疲惫,所有的重负,在这一刻都凝聚为无坚不摧的决绝。不再需要言语,赤兔马长嘶一声,如同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四蹄腾空,化作一道赤色的闪电,直冲渡口!
     秦琪挺枪来迎,枪尖寒芒点点。我刀势如山岳倾倒,带着劈开黄河的意志,当头斩下!刀枪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秦琪双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长枪几乎脱手!他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骇,拨马欲退。然而,赤兔马的速度快逾奔雷!我手腕一翻,刀光由劈变削,一道凄冷的弧线贴着秦琪的枪杆闪电般掠过!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切开他脖颈的皮甲,割断血脉!
     秦琪的头颅高高飞起,年轻的脸上凝固着最后一刻的震惊与不甘。无头的尸身兀自挺立马上片刻,才轰然栽落尘埃。热血如同喷泉,洒落在浑浊的黄河岸边,瞬间被奔腾的河水吞没。
     “断缆!” 我一声厉喝,青龙刀顺势挥出,斩向那粗壮的、束缚着渡船的缆绳!刀锋过处,坚韧的缆绳应声而断,发出沉闷的崩裂声!渡船猛地一颤,如同挣脱了最后的锁链,在湍急的河水中缓缓离岸。
     我护着嫂嫂登上摇晃的渡船,赤兔马紧随跃上甲板。船身颠簸,离那染血的河岸越来越远。回首望去,岸上曹兵惊惶失措,无人再敢放箭。脚下,黄河浊浪翻滚,奔流不息,卷走血污,也卷走身后的一切束缚与重负。
     渡船行至中流,我独立船头。凛冽的河风带着浓重的水汽扑面而来,吹动我染血的旧袍,猎猎作响。连日厮杀的血污干涸在衣甲上,凝结成暗沉的斑块,散发着铁锈与死亡混合的气息。眼前是茫茫奔涌的浊流,身后是渐行渐远的血色归途。心口如同被这冰冷的河风穿透,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河水,从脚底蔓延上来,浸透四肢百骸。
     我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虎口早已崩裂,又被凝固的血痂和刀柄反复摩擦,一片模糊。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酸痛,每一次屈伸都牵扯着深埋的疲惫。这双手,曾温酒斩华雄,曾于万军中取颜良首级,也曾在那佛殿血雨中挥砍,在火海炼狱中劈斩……而此刻,它们只是沉重地垂着,微微颤抖。
     风吹过甲板,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入浑浊的河水,转瞬消失无踪。我的目光追随着那枯叶,仿佛看到了东岭关孔秀倒下时惊愕的脸,洛阳关韩福喷涌的鲜血,孟坦飞起的头颅,镇国寺卞喜钉在地砖上的尸体,荥阳火海中王植扭曲的恐惧,还有方才秦琪年轻头颅坠地时那凝固的茫然……一张张面孔,在眼前的血色波涛中沉浮、闪现,无声地凝视着我。
     “关将军……”身后传来嫂嫂低微而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呼唤。这声音如同一根细针,刺破了心头的麻木。我深吸一口气,那饱含水腥与寒意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锐痛,却也带来一丝冰冷的清醒。
     目光越过翻腾的浊浪,投向对岸。那里,是河北的方向。兄长玄德公的身影,如同雾霭中一座温暖而坚实的灯塔,在心底无声地召唤。这信念,是支撑我劈开六道关隘、斩落六员守将的唯一薪火。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指尖触碰到剑柄上粗糙的纹路——那是下邳旧物,随我辗转流离,不曾离身。另一只手抚过赤兔马温热的鬃毛,感受着它强健脖颈下有力的脉搏。这马,这剑,还有身上这件沾染了无数血污、却依旧不肯丢弃的旧袍……它们是我,是关羽,是桃园树下那个立誓同生共死的关云长!
     船身猛地一震,靠上了北岸的渡口。湿冷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我翻身下马,脚踩在坚实的、属于河北的土地上。脚下的泥土冰凉,却带着一种异样的踏实感。我转过身,面向南方。滔滔黄河水在身后奔流不息,如同一条无法逾越的巨壑,彻底隔断了许都的城阙楼台,也隔断了那一段身不由己、金玉为牢的岁月。
     “曹公……” 我低声自语,声音很快被河风吹散。那些恩赏,那些宴饮,那些金印锦袍,连同灞陵桥头那件未曾接下的华服,都随着这浑浊的河水,一同流逝,沉入记忆深处冰冷的水底,终将覆满淤泥,再难打捞。
     不再有回头路。
     我猛地一抖缰绳,赤兔马长嘶一声,昂首奋蹄。
     “嫂嫂坐稳。” 我沉声道,声音已无半分波澜,只有千里征尘磨砺出的金石之音,“前路尚远,但云长在,青龙刀在,定护嫂嫂周全,直至与兄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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