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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文殊智慧号第一,见月自漫言一梦3[1/2页]

极乐传说 无相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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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文殊智慧号第一,见月自漫言一梦。三
      前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我们逢沟涉水,路错绕道,就这样一路走去。一天走在路上,腹内感到十分饥饿,就在树下一个荒泵旁歇息,我对觉心说:‘咱们从云南到南方,又从南方到北京。现在又从北而南,往返二万多里,徒劳跋涉,所立志愿也没有实现。披剃师给我起法号绍如的目的,是希望我能弘法利生。现在看来,这些都绝了缘份,真是惭愧至极啊!我法名读体,体‘就是身,就是法身理体‘。读‘经教才能懂得经教所阐明的理‘,理明白了,阐释道理的文字就可以忘了。这就像借助于手指标示月亮,见了月亮就无须注意那个手指了,这是同样的道理。现在我要把我的号改为见月。我们二人反来覆去想啊想,越想越觉悲戚,伤心的泪水不觉卜簌簌落了下来,这时有一老人从旁经过,见我二人感伤得如此悲痛,便前来问是什么原因。我详细讲了长途行脚而又不能实现愿望之苦痛。老人连声叹息不已,对我们说:‘我姓李,是吃长素的道人,孤独一人没有亲眷。给人家小孩教书,因为兵马大乱才回家来,就在前面小庄上。可以请你们前去同暂住一宿,然后再走。到了他家一看,屋里已被流贼抢劫一空,他就去邻家借了些粗面,烤了饼子供我们吃。第二天我们就向他告别动身了。
      又走了六天,上了南宫县大道。至午后都没有化斋之处,遥望远处有一小庵。来到庵前,觉心留在外面,我独自进去。只见一位老僧,没有人帮他,正在自己烧火作饭。我向他合掌问讯,也不还礼。我就上去替他烧火。饭熟了,他自己盛了饭,坐在那里吃起来。我也自己动手取了碗筷,盛了饭坐下吃起来,我也不说话。他吃一碗,我添第二碗。他才开口说:‘世上从不曾见过有你这种人,主人没开口,自己倒动手盛饭吃。我回答说:‘世上从未见到过你这种人,客人站在面前,都不说句客气话请吃饭,所以我就自己动手。他看著我大笑说:‘倒也是个禅和子。我年少时出去参访善知识,到处行脚,因为不老练,常常挨饿,你今天是这样,请随量吃吧!我说:‘门外还有一道友。他一听很喜欢。说:‘请他进来一起吃。我和觉心饱餐一顿,起身告别,他不肯,又留我们住了三天。
      九月初,我们到了江南瓜州,于息浪庵挂单。遇到一个云南僧,号清如。谈起行脚的事,知道他在北方遭遇兵马之难才回到南方来。第二天便和我与觉心一起渡江,前往甘露寺。当家师法号平素,也是老乡,长期住在镇江府,皈依信仰他的人很多。他最喜欢云南人到江南来参学。清如先进去替我们通报,我和觉心接著进去礼拜。平素师问我们行脚遇难之事,我毫无隐讳地照实说了。平素师安慰说:‘我少年时参访,也遇到许多逆境,但求道之心丝毫没有退堕,今天才有这点因缘。你们二人寻师求戒,往返南北,经历了种种坎坷,最初发的愿心没有懈怠下来,以后你们教化开导众生的因缘,自然会很殊胜。现在暂且放宽心住在这里。开春崇祯十年元旦,是我的母难日(即母亲生他的日子),要讽诵五大部经以报母恩。你们二人可以和众僧一起诵经。衣单,我负责给你们办理。到诵经期毕,再走不迟。我说:‘三昧和尚遥居在北京,我们不能再去,只好等他回到南方来时,再求受戒。现在我想去天童寺参禅。平素师赞助,为我们置办了行李外,又赠给我们每人路费银二两五钱。
      二月初三日到达丹阳县桥头,想搭客船过河。觉心把行李放在脚下,只顾观看各个船家互相排挤,争相拉揽客人,不想被囊行李被人偷走。我们只好叹息我们的因缘怎么到了这种地步!幸好我的路费还揣在身上。日到中午时分,我们来到海会庵投宿,见我们没有带行李,不肯安单。我们告诉他行李在桥头丢失。这个庵离桥头不远,他们去了解到确是实情,便送我们进了云水堂(即接纳行脚僧暂时安单之处)。遇到二位游方僧,我们北上时曾与他们同行数日。知道我二人行脚,就说:‘你们求戒,三昧和尚已经离开北京,正月在扬州府石塔寺开戒。现在他应丹徒县海潮庵之请,二月初八日起期,你们赶快去受戒。听到这一消息,郁结在心中的愁闷完全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早上,我同觉心又回头去海潮庵,恰巧遇到三昧和尚入庵。听说教授师(即负责向新戒教授礼仪和戒律内容的僧人)是楚地人,法号熏六,心胸宏大,智慧妙巧,辅导教化很威严,总理戒期中一切事务。我就请求知宾师(即接待外来客人之僧人)引我到熏六师居住的寮房礼拜。师父问我乡籍,我答:‘云南。师说:‘此庵当家师为埋葬他师父起期,每人交银一两,衣钵自备。我说:‘行李在丹阳丢完了。身上只有二两三钱路费。教授师说:‘这只够一个人攒单并造衣钵。我又为觉心求单,接著就派人送我进了戒堂,把觉心送去行堂(作杂务者)寮。
      新戒堂的引礼师(照看新来受戒僧人的起居和纪律的僧人),法号耳园,山东人,性情耿直,但缺少灵活性。见我没有一点行李,又不请戒律读本,终日坐在自己的单位上,不发一言,又不违犯戒堂堂规,又没有事情去请教他,因此他心里对我很不高兴,就指斥我说:‘见月,此处不是让你坐不语禅,为什么你不请《律读》好好地熟读呢?我答:‘我不识字,也没有钱请《律读》。凡是进来一个求戒僧人安单,引礼师就叫我说:‘见月,你到这里坐,把单位让给这个新来的人。我就遵命,拿起衣钵向后面移一个单位坐下。这样,后进堂的有十几个人,每来一个人就让我退让一单位。又来了最后一人进堂,高单(即用木板搭成的连铺大床)上已无单位了,就叫我移到地下与香灯(专管殿堂上香点灯的僧人)共坐,我毫无怨声,只作游戏想。同堂的众戒兄见到这种情景,都很不平,说我懦弱至极。我说:‘修行以忍辱为本,何况都是同戒,理应移让。
      时间逐渐临近背诵《毗尼日用》(受戒前,先须在教授师指导下学习戒律内容,预先须把戒律背熟,经过检验,方能登坛受戒)。引礼师把我的名字排在第一名,意思想折伏我。各位戒兄也为我著急,说:‘量你也背不出来,为什么不去拜求引礼师把名字排在后面?我说:‘到明天再看。次日一早,引礼师拿著名签带引我等九人,到教授师前礼拜后,我一口气朗声背诵完毕,就像把瓶中水倾倒出来一样无滞无碍。教授师说:‘你每天默坐,不发一言,说不识字,今天却背得如此纯熟。我说:‘并不是我不识字,因为无钱请律书,所以默坐,专心听左右邻单戒兄读诵,因此就记住了。教授师很高兴,并赐茶给我喝。回到堂里,各位同戒都前来向我祝贺,其中和我最相投契者,有十三人,都能这样背诵。
      这一戒期读《梵网经》。香雪黎师(称戒师)代大座(即正座),四班首(首、西、后、堂)轮流复讲。有一天,首座师,法号乐如,复讲,他只把三昧和尚写的《直解》念了一遍,一字不增,一字不减,未作一点解释!我和相契合的几位戒兄并坐在一排,相互递著眼色,失口微笑。首座师看到,很不高兴,回到堂中,就指名要我们十人复讲。自来新受戒的沙弥没有这种事情,无非是用这种变通手段,逼令我们向他忏悔。过了三天、不见一人前去求悔,他只得把所开列的名单,呈送方丈。三昧和尚以为是实情举荐,就一一慈允。这真是弄假成真,再难于停止下来。
      到了我要复讲的那天,内外人众都惊骇一片,都来旁听。和尚和二位师父(香雪黎师和熏六教授师),也在后面设座临席,慈降加庇。所要讲的内容,是《梵网经》上卷中的《十金刚种子、第十信心位》,我开卷把文句念完,先总括说了大义,然后依文作了解释。下面听众,异口同声称赞。三昧和尚和二位师父都很欣慰。接著我去方丈室礼谢,和尚赐给我被褥衣履。熏教授师问我:‘你依谁听经?我说:‘在云南时,依披剃师。行脚到宝庆府,遇到自如法师代颛愚大师讲《楞严四依解》,我也曾跟随听讲。熏师说:‘颛大师是我的依止师,自如法师是我的契友。你怎么不早说!熏师对我更加看重,马上就施给觉心衣钵,让他入堂受戒。
      三月廿日午后,有个丹阳县贺家子侄,少年书生,性情傲慢,不信三宝,醉酒入庵,直接闯进方丈室,一屁股坐在和尚法座之上,嘻笑放肆。侍者上前谏劝他反而呵斥。寺中僧众不服,把他驱赶走了。第二天一早,这个书生邀约一伙人来庵滋扰生事。和尚马上令圆戒罢期。平常寺中晚课多有在家居士随喜参加。熏师想用方便办法把这桩事平息下去,保全道场,所以在晚课完毕时,把大家召集至韦驮菩萨前,说:‘今天,道场被魔挠碍捣乱,不能善始善终。你们弟子之中,有愿舍身命维护法门的人,就出来担当!说完,大家都默然不语。我就应声推开众人站出来,向熏师顶礼。师说:‘你只一人,怎么能行呢?我说:‘和尚的戒弟子,遍布天下,我一人当先,其它人都会随之而来的。出家人无妻子可恋,无产业可系,无功名可保,无身命可惜;托钵饱餐,不带分文;丛林栖止,不纳房租。凡是僧家,以戒为亲,何况为了维护法门,谁不勇敢向前!纵使用它一年二年时间,必除魔党。请和尚和二师放心晏安,不必以此为念。如果那一伙人中,果然有舍得妻子产业,能放弃功名、身命的人,让他站出来与我较量一番。否则,各家把自己的学业做好,好自培养自身道德之本。自古以来,有了德行和好文章,庠中士子都能成就功名,应当作天下大丈夫。难道有谁愿意为别人的是非,而丧尽自己的德行!熏师说:‘你今天在众人中作了这样的承诺,以后一定要依言而行,还怕什么法门不净,魔障不除!众人散去,参加晚课的人都听到了,这话就辗转传播开去。
      第二天午后,果然有二十多人,都是庠中斋长和乡中父老,来到庵上拜见熏教师,也把我请去了,双方以理讲和。圆戒时间未改,仍在四月八日。和尚召集大家来方丈室,对二位师父以及久随身边的上座说:‘今天道场魔事如果不起,就显不出见月。你们为佛法,为人师,应当像他一样有胆量有心行。我在这个传戒期里,总算找得人才了。大家听后,礼谢而退。二位师父开导指示我们同戒十三人,今后就作和尚身边的随侍,希望我们今后成为法门梁栋。
      初十日回扬州石塔寺。杨州府慧照寺礼请和尚,择期于四月二十日开戒。五月初八日是三昧和尚大寿,我们同戒都没有礼物可送。我提议说:‘可以裱一长卷,自己画上五十三参图奉献和尚祝寿,因此我就没有时间,不能随大家去慧照寺起期开戒了。和尚听说之后,就叫我进方丈室去静心作画,并笑著说:‘见月啊,你初登戒品,就入我室。我惭愧地向和尚拜谢。六月二十日,海道郑公,请和尚在石塔寺建盂兰盆会,讲《孝衡钞》。和尚就命我去慧照寺,代香雪黎师座,讲《梵网经直解》,并请香雪师回石塔寺代和尚座,讲《孝衡钞》。两处道场都在七月十日圆满。
      香师开示我和同戒们,去求和尚更改各自原有的法名,以便常随和尚任事。各位同戒依言,前往方丈室,都争先礼拜求和尚赐法名,只有我一人退到后面,顶礼和尚,跪地白告说:‘我因披剃师指示,才得发心离开云南,南来向和尚乞受大戒。若无披剃师,我就不能削发出家,也不能受具足戒而成为真正的僧人。恳请和尚大慈允听,让我仍叫旧名,使我不忘根本,我愿终身常侍和尚座前。和尚说:‘我当年初受戒后,诸位上座也劝我求律祖更换法名。想来,律祖讳如字,我是寂字,披剃师讳海字,我也不敢忘本,把姓字改了,超越海字。我弘戒律三十多年,今天见到你的存心与我相同,这是不自欺心啊!作善知识,所依重的就是行德,不在于叫什么法名。我允许你仍称原来的名字。
      那时泰兴县毗尼庵请和尚于八月十五日开戒,大家都随行。熏教授师于初十日晚,向和尚白告,请定各堂执事,说:‘我现在教授新戒,中气不足,精神渐弱,应该设置一名教诫西堂。总理各堂戒事,其单位安在新戒的首堂。这项任务,只有见月可以担当,请和尚智鉴裁度。和尚马上命侍者召集两序僧众(寺中僧人,在方丈之下分东西两班序列,称两序;东序负责寺中之行政管理;西序负责法务管理)来方丈室,向众人宣告对我的委派。我跪地白告说:‘我今年四月八日才圆受具足戒,还不到半年,哪里敢担负这样的重任。我自己都没谙熟律法而再去教人,担心不利于新戒,也辜负了和尚的慈恩。请和尚在各位上座中,另选能担当此任者委任吧!和尚说:‘熏教授推荐得不错。我也知道你的心行作用。十地菩萨尚且还要寄位修行(到人间担负一定的工作,以利修行)。你今天不妨一边自学,一边教诲他人,以体谅我的用心。这样就一举两利。两序人众齐声说:‘你应当随顺和尚慈令,不可以再推辞了。我只好拜受了这项差委。
      我同戒中的映字、苍悟为这次戒期的书记,慧生、以仁、裕如、若愚、观之等为引礼。人人发奋努力,严肃认真,和尚座下还未曾有过像海潮庵同期受戒的这一批人那么热情鼎盛,其首堂引礼师(即总理全部行礼职事的僧人),就是我受戒时的引礼师耳园,我虽然居于掌权之位,但动止都以师礼尊让他。他也不执我相(很谦虚),一切堂规之定夺,都谦让照我的意思行事。但我的内心一直怀著惭愧,倘若遇到乐于学习戒律的人前来请教,我怎么做才能让他辨明是非,而高兴满意呢?一天晚上,我前去拜诣熏师寮,向他说明了我的担心。师说:‘三藏中有大小乘律一千多卷,我没有阅读过。你既然有此志向,可以请来边读边学,将来作大律师,才不辜负我在广众之中把你识别出来。因此就找了人前往嘉兴,请了一部《广律》回来。从此,白天我料理各堂戒规,夜里则挑灯展卷,详详细细阅读学习。一旦遇到文字上古老意义上难懂之处,苦于没有精通的人请教,只有掩卷长叹。这时我唯有向菩萨礼拜祈祷,乞求加被开晓。每次礼罢,少坐片刻,再展卷体会其义,就会如开门见山,豁然无疑了。像这样的不思议感应,每次都如此。
      这一期传戒法会,定于十一月五日圆满。结期前三日,本堂新受戒的弟子们,念我教诲不倦之心,共同制作了一件黄绸大衣(僧袍)送我,我对他们说:‘和尚与教授师,把重任委付给我,理应尽心尽职,为辅助弘化法门出力,难道是为了邀名贪惠方作首领不成!我严肃谢绝。他们捧著衣服去到方丈室拜跪,向和尚陈述了奉供此衣之因由。和尚对我说:‘戒律之中只禁贪求,不禁自愿布施。你可以受取。我说:‘在下不受此衣有两重意思:其一,我自愧于戒行浅而责任重,恐有不足的地方,有人借此产生毁谤;其二,和尚法门高峻,唯恐以后担任各项职事的人以此为肇端,开了先例,所以不受。和尚赞同了我的想法,对各新戒说:‘西堂不受此衣,为的是保全己德,惜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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