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报应是指事物的起因和结果之间的逻辑联系,而因和果之间的对应可能有多种形式!
一天早上,张竹林在县外贸站大门前,碰到了外贸站的罗站长(也有人把外贸站称为外贸公司,所以,罗站长有时也被称为罗经理)。他赶紧停下自行车,把车放好后,急忙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过去,又敏捷地地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烟给罗站长点上。这些,似乎都是他与人见面的规定动作,必走程序。社会上不是说“烟搭桥酒开路”么,递上了烟,好像说起话来要自然得多、流畅得多。
寒暄了一阵后,张竹林说:“罗站长,有货运业务你不要把我忘了哦!”
罗站长恍然说道:“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正有点水牛皮要外运,装一大车呢不够,你那个车装,紧一点可以装下,正好。”
张竹林眉飞色舞地说:“好啊,感谢站长照顾,赚了钱,抽烟喝酒算我的。这批牛皮要运到哪里?”
“省城。”
“有点远啊!”
“是有点远,那边还要得有点急,他们也忙着发货。这样吧,算点加班费给你。你跑这一趟,给你三百块钱的运费,怎么样,没有亏待你吧?你表哥的大车跑一趟我还出不到四百块。”
“好好好,感谢站长。”
“车子在不在家?在家的话马上装车,今天还可以赶到,明天早上就可以卸货。”
“车子在搞轮胎,马上就可以装。”
但是,刚刚装好货后从宁远出发,张竹林的心里就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心绪。肯定的,不是拉到长途货的喜悦,因为这也不是开天辟地的第一回。这个心境到底是什么,他潜死默想,一直没有把它捕捉到。是惆怅?不像,不管是生活中还是生意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叹息。是焦虑?又有什么紧张的?不祥的预感?有点像,但这个不祥来自何方?不知道。这种预感对谁而言?是对家人,还是对自己?也无从判断。车行好远好远,他终于像满负荷的雷达终于搜索到遥远而微弱的信号一样,断定这种情绪应该可以描述为“不安”,可为什么不安,自己也无从查找到源头。
在回宁远的路上,越往前走这种不安的情绪就越强烈,快到家的时候,这种情绪已经不断增强,最后变成恐惧了。加上他的右眼皮在不断的跳动,而根据他们这一带的民间说法:左眼跳财,右眼跳岩。右眼皮跳动,是有祸事。家里肯定出事了!他心里得出这个结论,立即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驾驶员把脚踏进油箱里,使车子飞起来。
到了宁远,张竹林首先到了“张妈餐馆”,见父母正在忙碌的身影,放下心来;然后飞也似的往宁远一中校内的教师老宿舍区跑去。到了家门口,他看见门是锁着的,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杨玥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他心里大惊:莫非杨玥出事了?他一步抢上前,轻轻地摇了摇杨玥的肩膀。杨玥睁开眼,忽闪了两下眼睑,好像要确定什么似的,然后眐眐地望着张竹林。张竹林见杨玥这幅模样,以为是睡眼惺忪的正常反应,哪个在睡眠中被叫醒,都是要半天才搞得清楚状况的。谢天谢地,全家人都安好,一场虚惊,看来,右眼皮跳动预示着有灾祸的说法也有例外。好好好,全家都安好就好,不用问弟妹的情况,因为如果他们有什么状况的话,父母和杨玥早就会有反应了。张竹林虚悬了两天一晚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虽然张竹林暗自庆幸家乡民间谚语并不总是灵验,但见杨玥总是怔怔地盯着他看,却不说话,感到奇怪,用双手捧着妻子美丽的脸庞,轻轻地询问道:“玥,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没想到的是,杨玥依然像看陌生人一样的望着张竹林,自己的丈夫,一言不发。张竹林在路上的不祥预感像刚刚散去的乌云,瞬间又聚集起来,形成了龙卷风,一下子就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部扫荡了。
莫非杨玥真的出事了?!
他的心绷得紧紧的,脸色煞白地望着妻子,也不说话。
猛然间,他依然捧着妻子脸庞的双手感到一阵妻子身体的轻微的颤栗。
杨玥哽咽着叫了声:“竹林!”
随即,她的眼泪成串地从眼眶洒向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庞。
张竹林惊叫了声:“杨玥!”
他一把将妻子的头抱起来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
杨玥仍然不说话,只是双手紧紧地抱住丈夫,轻轻的哭泣声透着深深的痛苦。
张竹林一只手仍然抱着妻子的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妻子的后背,一边轻轻地问:“不哭,玥,不哭,怎么啦?”
可是杨玥还是不回答丈夫的询问,仍然只是压抑着声音啜泣,这比放声大哭更加让人觉得撕心裂肺。
张竹林觉得眼前一黑:出事了!否则杨玥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也不问了,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着妻子,自己惊惶中在心里不断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张竹林双手把杨玥的头捧在自己的面前,坚定的目光凝视着妻子:“不哭,玥。天塌下来,我第一个伸出肩头去扛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沉住气,有我在,我们共同承担。不管是该来的还是不该来的,不管是甜蜜还是痛苦,不管是灾难还是幸运,我们都共同承担。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玥轻轻地拨开丈夫的双手,双手往耳后整理了一下头发,直视着丈夫的爱怜、急切的目光,一咬牙,下了最大的决心,将事情说了出来。
从杨玥简短的叙述中,张竹林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昨天晚上,杨玥九点半钟上完晚自习回到家,因为第二天的课在晚自习课堂上已经备好了,没什么事,随便看了会儿书就睡着了。应该是睡得不久,因为睡得不深,神智尚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碰了她的脸一下,她一睁眼,透过窗户透进来的微光,她惊恐地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她刚来得及辨清这是孙校长的脸,突然间闻到一股刺激的气味,随即类似于毛巾之类的东西就蒙上了她的口和鼻,之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清醒过来,她才明白:她被奸污了。
张竹林静静地听完杨玥的叙述。
杨玥又在强压悲声地哭泣。这种事情最怕丈夫知道,可不告诉他又告诉谁呢?杨玥最初惊讶于张竹林的平静,没有雷霆、没有怒火,心里开始有点愤怒,自己的妻子受到这样的侮辱,平常那么男子汉的他,居然沉默着一声不吭!她一把擦去眼泪,正准备出言责怪,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刚才泪水遮蔽着目光,擦干了眼泪,她才发现自己的丈夫虽然静静地坐着,可是全身在微微地发抖,双拳几乎攥出水,牙关紧咬,两腮一动一动的,双臂紧绷着,两眼充血,简直要喷出火来。活脱是一头被激怒、正准备全力扑向前方的令人恐怖的雄狮。杨玥也被丈夫的模样吓住了,既不哭也不动,只是怔怔地望着。夫妻俩就这样对望了半天,张竹林缓缓地转过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他快速地左手一拳右手一拳击打在房间的青砖隔墙上,墙壁顿时发出两声沉闷的“嘣嘣”声,杨玥看到丈夫的两只拳头肉皮绽开,鲜血直流,惊叫一声“竹林”,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跳下床,一把死死地抱住他,放声大哭。
张竹林抚摸着妻子的秀发,终于开口轻声说道:“不哭,玥,我们不哭,坚决不哭!”
可他自己的眼泪,却如急雨似的滚落在妻子的额头上、脸庞上,与妻子的眼泪汇成了一道小溪。
不知过了多久,杨玥猛地扬起脸:“不能这样放过他,我们报警,告这个畜牲!”
张竹林轻轻地摇了摇头,紧紧闭着的嘴唇里蹦出一个字:“不!”
“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张竹林擦掉泪水,语气坚定地说:“这是莫大的侮辱!此仇不报,枉在世间为人!”
他停了一下,又决然地说:“玥,这场灾难,我们共同承担,共同面对。我说不告他,是不想把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让不怀好意的人在我们的伤口上撒盐;有人看到我们痛苦万分,说不定还会感到很快乐。还有,最终法律能不能惩罚他,我没有信心,你看电影上,正义往往都来得晚,哪一次警察不是姗姗来迟?祈祷他自己报应也可以,神佛肯定要惩罚坏人坏蛋,但也要走程序,也需要时间。不,这柄正义之剑现在操持在我的手中,这是神佛赋予我的权力,我就是正义之神!不,我对天发誓,我对着我的爱妻发誓,恶人一定会受到惩罚!我们这里有句俗话:恶人还须恶人收。恶人作恶,必遭恶行的报应,而这个回报之力,必是十倍的、百倍的!我说不告他,可我并没有说不让他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可能他自己,他的家庭都难以承受!”
“那你怎么办?”
“这你就不要管了,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刚才我已经想好了,你明天仍然去上班,如果实在做不到,就请病假,对,请鲁丽给你请假。但是,有一点你记住,而且在心里要反复强化,今后如果有人,不管是任何人问你某个时段在哪里与哪些人在一起,你的答案永远都是在家里,和我丈夫在一起;如果追问在干什么,你就回答,干天底下所有夫妻都干的事。记住这些答案,千万不要增加,也不要减少。这至关重要,记住了?要牢牢地记住!记住!”
杨玥不知道张竹林设想这些问题和确定这些答案的目的是什么,一头雾水地问道:“作这些假设干什么?”
张竹林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前面的某个地方,幽幽地说:“你不要多问为什么。我担心告诉你多了,会弄乱你的脑子。你听我安排,就按照我说的做,不能出差错,记住,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一点都不行!事关生死!神佛告诉我们,恶有恶报,只是时间早迟而已。我要这个恶棍早日遭到报应,以警世人。我要的不仅是报仇的快感,更要正义的彰显!”
实际上,事后,孙校长也很后悔。严格地说,他不是坏人,并不是那种手中有点权就作威作福,甚至无恶不作的坏蛋。回到家里后,他不理老婆睡觉的反复催促,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他在清理他很乱的脑子,回想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为什么今天下午会碰上外贸站的罗经理?为什么要答应罗经理去他家里吃饭,而吃饭时为什么只有他和罗经理一家人,喝酒的就只有他和罗经理两人?如果桌上喝酒的人多,人多了你劝我我劝你就容易酩酊大醉。他从街上骑着自行车回学校,他家也住在学校里面,路上碰上了老朋友、外贸站的罗经理。因为碰面的地点离罗经理家很近,又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所以罗经理热情地邀请他到家里吃饭。饭间,两人慢慢地对着喝酒。也许罗经理因为张竹林是从宁远一中出来的,而他又是宁远一中的校长,所以他就把张竹林装上外贸站收购的水牛皮运到省城,刚刚出发不久的消息作为闲谈告诉了他。作为县里龙头学校的宁远一中的校长,官不大,级别不高,可在县里颇有名望,因为自古以来中国人都非常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尊师重教,所以,至少作为社会名流,他很受人尊重,饭局比较多,而他自己比较喜欢喝酒,自然在饭桌上如鱼得水。我们中国人说请人吃饭,往往都是请人喝酒,吃饭这项内容反而落入可有可无之中。他经常喝得即使没达到烂醉如泥,也是醉醺醺的程度,走起路来整条马路的宽度都不够。酒醒后他也认为,作为堂堂宁远一中的校长,一副醉态满大街穿过来歪过去的昏走,实在有点损害自己的形象,可一到了酒桌上,别人高帽子一戴,热情的话语一说,顿时就点燃了他血液里对酒精的渴望,然后就是不醉不罢休。今天晚上,因为只有两个人对饮,气氛不够,但他也喝了个微醉,正是高兴的时候。他们边喝边聊,边吃边聊,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过来侃了个遍。吃完饭,天已大黑,八点过了。他走路有点摇晃,自行车被罗经理推进了屋,不让他骑了,担心他骑车出事。他就步行回学校。
进了校门,孙校长碰到了一位年轻老师,这个老师快结婚了,为了房子的事,给学校递了申请,也找了他几次了,可能今天还不是碰到,而是已经等他半天了。他因为有点醉意,给这位老师解释了几句就往前走,忽地想到这位老师要求学校分房子的申请自己都忘记放到哪里去了,这个小伙子工作踏实,能力也强,是应该想办法解决他的结婚用房。嗯,对,是要找分管后勤的副校长商量商量,想办法调两间房子给他。不过,可总不能给别人说你的申请我弄丢了,你重写一张来吧,这样人家会说你根本就不重视这件事,不好。想到这里,他刚好走到学校办公楼前,于是就上楼,走进了位于二楼的校长办公室。他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四处翻找,准备找出那个老师的解决住房问题的申请。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时,一把铜质暗锁的钥匙从一本书里滚落出来,那上面还写着一个老师的名字。因为酒精的作用,他想了半天才回忆起,这个老师是曾经的房主,这两间房子现在是张竹林在住,他虽然辞职了,可他的老婆杨玥仍然是学校的教师,所以房子仍旧由他们住。一想到杨玥,他眼前马上浮现出一个个子高挑的、具有典型古典美的美女,她那头秀发,他每次碰到她都有伸手揽过来揉揉的冲动,当然他的冲动仅仅是一种情感,而不可能外化为行动。他拿着那把铜质房门钥匙,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然后,——后来他想,要是他当时失忆了多好——他突然想起了外贸站罗经理说的张竹林今天下午装上水牛皮去了省城,明天早上才能交货的事情,那就是说,今天晚上他家里只有杨玥一个人在家。据他所知,张竹林的弟妹很多时候都是与父母住在“张妈餐馆”。他眼前越是浮现杨玥青春亮丽的身影,内心的某种就越是膨胀,最后这种犹如一把大火,烧毁了所有的一切。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占有杨玥。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开始坐在那里,不停地谋划,不停地推演,最后难按内心兴奋地敲定了行动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包括浸透乙醚的小毛巾。校内的照明本来就不好,下了晚自习后不久,校园里就少见人影了,一簇簇的夹竹桃和其它灌木的黑影显得校园内更加阴暗。心奋难捺的他又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张竹林家没有灯光的门口,左右张望,没有人影,侧耳一听,没有动静,估计杨玥已经睡熟了。他拿出那把钥匙,用另一只手帮着忙对准了锁眼,轻轻地、缓缓地将钥匙伸进了锁眼,天啦,居然顺顺利利地伸进了锁眼!他心里都有点责备张竹林粗心大意,怎么会不换锁,通行的做法是房子换人住新主人一定要换门锁。如果换了锁,他的罪恶计划也就到此为止,他还没有胆大包天到为了自己的兽欲而强行破门而入的地步。他庆幸自己太幸运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甚至比预想过很多遍的计划还要顺利。他轻轻地旋动着锁芯,还好,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他小心翼翼地开门进屋再关上门后,屋里还是没有一点声息,显然杨玥睡熟了。他有点拿不准,好像还听到了杨玥发出了点轻微的鼾声。他几乎是踮着脚尖地向床的位置走过去,窗户透进了点微光,但他拿不准杨玥是睡在床的哪一头,就伸手去摸一下。他心里有点发慌,也有点发虚,这时就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他一伸手就摸到了杨玥的脸上,杨玥身子明显的动了一下,被惊醒了,感觉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好像她的嘴里还冒出了个“孙”字,不过没有听清楚,难道她认出了自己但这时由不得他有半点迟疑,说时迟那时快,他迅速摸出浸透了乙醚的毛巾一把蒙在杨玥的嘴上,一会儿杨玥的身子就不动了,他知道,这是乙醚起了作用。他没有蒙她的鼻子,那样一不小心可能使杨玥窒息,他可不想把自己变成杀人犯。当他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时,杨玥仍在昏睡,他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孙校长的酒彻底醒了。他有点魂不守舍地急步走回了家。坐在沙发上抽了几根烟后,他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困境中,一方面觉得莫名的兴奋和满足。自己已经绝了经的老婆和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根本没有办法比,自己爬上老婆的肚皮,实在是因为作为男人本能的实在没有地方释放。就像老猫偷了回腥,那滋味实在难忘,一边舔着嘴回味,一边在盘算着再来一次。另一方面,他深深地陷入了惶恐之中。他的一生,为了所谓的乌纱帽,做了不少违反自己本心的事,但这事,他自己都认为做过分了。停掉张竹林的课,可以推脱是抵挡不住某人的压力,但这事是有点缺德,推无所推,外人是没有办法替你背这个责任的。张竹林知道了会善罢甘休吗?作为男人,谁受得了夺妻之恨?虽然这还不叫夺妻,但程度也差不了多少。菩萨保佑,希望杨玥自己把这件事扛下来,把它深深地埋在心里,毕竟,作为妻子,遇到这样的事,可能最难以启齿的,就是面对着丈夫了。但是,一旦杨玥豁出去了,也有可能给张竹林讲,张竹林将会怎么反应?凭他对他性格和行事风格的了解,预想他把这种对男人来说最为羞耻的事情隐忍下去的可能性不大。自己又将如何应对?一想到张竹林孔武有力的身影,他的兴奋感和满足感瞬间即消逝得无影无踪,代之的是后悔,是惊恐,感觉背心凉飕飕的。这就犹如自己在自己的头顶上悬了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到底会出现什么后果,他心里没有数,设想的任何一种应对方案都没有把握,盘算到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提心吊胆。他内心深处开始有了一种深沉的不祥的预感。他在悔恨、惶恐的心境中明白了,古人总结的人生的四大祸害:酒、色、财、气,为什么要把酒放在第一位。因为喝醉了酒,酒精麻痹了人的大脑,冲破了戒备森严的雄关险隘,平时被紧紧地束缚着的种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就会因失控奔涌而出,犹如打开了潘多拉手里的魔盒,包括罪恶的念头、使坏的打算、肮脏的想法。他已把自己置入惶惶不可终日之中。
他老婆觉得他很反常,以往在外面喝了酒回家就睡得像头死猪,今天却坐着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何必当初啊!
第二十六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