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年宴的时候除了宴席,还有个抚阳州人喜闻乐见的重头戏。
      白十二也是吃完了那一盘饺子之后走到街上,才发觉许多户人家都在门口挂着悬出一截竹竿或者木头,上面挂着一个铃铛,就和她买来呼唤公羊已的那个铃铛差不多大小。
      “这也是当地的什么习俗吗?”她转过头问公羊已。
      路上不方便停下来写字的时候,这类问题想来都是由公羊未代为作答的:“那是福铃呀。也叫喜铃……哎呀,反正怎么叫的都有,喏,你看,那边正有人在玩着呢。”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吃力地拉开弓,弓上搭着一支没有箭头的箭,她小心地瞄准了一下悬在高处的某个铃铛,松开了弓弦。
      箭自然连铃铛的边儿都没碰到,女孩放下弓,气鼓鼓地走开了。
      “其实就和在饺子里包东西差不多,就是个图吉利和好运的游戏,据说要是射中了这条街上挂出来的每个铃铛,那一生都会平安顺遂。”
      白楠听得直摇头:“照这么说,天底下箭术精绝的人,这辈子都有好日子过了。”
      她上前去拾起被刚才的那个小女孩放下的弓,以及旁边一壶事先准备好的、去掉了箭头以免伤人的箭,统统塞给了白十二:“姑姑,这是你强项啊,不试白不试。”
      白十二想了想,却没有急着弯弓搭箭,而是把弓放到了公羊已手中。
      “你试试看。”
      公羊已想都不想就用力摇头,又把弓塞了回去。她记事起就在京城长大,不过公羊辰还留着在抚阳州时的习惯,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在院子里挂起铃铛,准备好弓和无头箭让他们兄弟姐妹来尝试,公羊已总是其中成绩垫底的那个,在弟弟妹妹们善意的嘲笑之下,她没试过几次就彻底对这个游戏表示敬谢不敏了。
      “来嘛。”白十二把装着无头箭的箭壶挂在自己腰间,从中抽出一支来搭上,执着地又塞进了公羊已手里,“就当是还礼了。”
      她朝公羊已眨眨眼睛,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某个位置:“来,站在这儿。”
      白十二还真是极少在什么事情上如此执着又如此立场鲜明,加上她说是“还礼”,公羊已这才惴惴不安却又期待地站到了白十二所说的位置上。
      “别站得太正,对,身子侧过来。”白十二紧靠在公羊已身后,纠正她的站姿,“你觉得怎样就最省劲就怎样来。”
      白十二一手帮她稳住弓把,另一只手则包住她捏住箭的手,引导着她慢慢地拉开了弓。
      “稳住,接下来要瞄准了。”
      不知道是公羊已的错觉,还是白十二确实把声音压得很轻,连带着微热的呼吸一起,像是羽毛般在她耳朵边上搔来搔去,公羊已忍不住用肩膀往后撞了一下,示意白十二别贴得这么紧。
      但白十二忽然又恢复到了从前的迟钝,丝毫没有领会公羊已的用意,还让她保持好持弓的姿势,不要乱动。
      “从这个开始吧。”白十二把箭头指向了离她们最近的一个铃铛,手刚刚松开弦让箭飞出,她就紧接着把公羊已的手带到自己腰间,从箭壶里抽出下一支箭,这样一支连着一支,由近及远地射中了这条长街上的每个铃铛。
      除了第一箭稍慢之外,之后的每一箭都令人目不暇接,白十二几乎是刚把箭搭上去便松开了弦,速度快到了公羊已射中最后一个铃铛放下弓的时候,第一个铃铛还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围响起了一片叫好声,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岁数连当白十二的太爷爷都足够了,但他却朝白十二行了一礼,问道:“这位也是公羊家的卦师大人吗?”
      “不,我不是。”白十二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把公羊已让到了前面,“这两位穿着卦袍的才是公羊家的卦师。”
      “是么。”老人摸着下巴上的白胡子,似乎对白十二的回答不甚满意。
      “请问老先生,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白十二追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老朽幼时曾听闻,公羊家出过的一位天卜……”说到天卜这个词的时候,老人双手抱拳朝空中拜了拜,看上去甚是恭敬,“便是这样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本事,于是便先入为主,觉得这位姑娘也是公羊家的后人了。”
      “还有这回事?

64.羊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