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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正有三组人要去抚阳州。
      这三组人要去的地方虽然一样,怀的心思却各不相同,最急切的,还是当属我们的太子和公羊未了。
      白楠急是急在怕耽误救人,别说是祖枫了,就是对白楠来说“武艺稀松”的廖戈,对付白十二也是绰绰有余,就她姑姑那点儿本事,不用说,被影卫抹脖子之前大概连喊一嗓子的工夫都没有。
      只要她俩被找到了,那白十二就是必死无疑,那位天卜也就是早送命和晚送命的区别罢了。
      而且不光白楠急,公羊未也急:“那可是我亲姐姐——”
      这方面白楠也不甘示弱:“那还是我亲姑姑,她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公羊未已经适应了白楠说话的节奏,她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毫不留情地杠了回去:“这能比吗?我和我姐姐是一块儿出生的,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说不定上辈子还在奈何桥边上一起喝的汤。”
      白楠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出辙来,气得嘶嘶吸气,过了半晌终于石破天惊地冒出一句:“孟婆汤都堵不上你的嘴!”
      骑在马背上看似轻松,其实累得很。公羊未以前没骑过马,但坐在马背上一会儿也搞明白了,直接骑马和坐马车是不一样的,骑马你得跟着马跑动的起伏跟着调整好平衡,不然保证你不出一炷香就要被震得脑袋发晕。
      而且,显而易见地,腿会很麻。
      这对白楠来说不算什么,对于头一遭骑马出远门——也是头一遭出远门的公羊未来说就是个大问题了。
      “我们就不能停下来歇一会儿?”公羊未终于忍不住了,扭过头问白楠,“我腿麻得都要没知觉了。”
      “我倒是想,但它不让。”
      “谁不让?”
      “这马呗。”白楠苦笑着回答,“它平时只肯让我姑姑一个人骑上去的,我说是去救姑姑,它才同意,这会儿它比我们两个都急——”
      怕公羊未不肯相信,白楠往后扯着缰绳,嘴里喊着“吁”,但小泥巴不为所动地继续往前跑,还不服气地抽了一个响鼻给她。
      “还真是。”公羊未小声咕哝着,拍了拍小泥巴的背,“好了,知道你忠心耿耿,你要是不嫌累,就接着跑吧。”
      白楠和公羊未生怕会赶不上从影卫手里救人,这一路快马加鞭,几乎没有休息过——不过就算她们想,小泥巴也不会答应。
      廖戈和祖枫同样是快马加鞭,影卫所用的好马,脚程也不输于小泥巴,但他们并没有直奔抚阳州,而是在祖枫的坚持之下,去了望川城一趟。
      望川和抚阳靠得很近,也不用绕太远的路,不然廖戈是说什么也不会让祖枫去望川找他当地占的哥哥打听消息的。廖戈是给朝廷当差,骨子里觉得这些“跑江湖的”靠不住。
      到了地方见到祖枫的哥哥之后,廖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胖子看上去不像算卦的,更像伙夫,实在倒是实在了,仙风道骨是一点没有。
      所以当祖家兄弟两个纷纷要求廖戈“回避”的时候,廖戈也没多说什么,自觉地站到了走廊上,还帮他俩关上了门。
      祖枫还没来得及开口,祖峰就抢先说:“前些天我这里来了两个公羊家的人,查了不少天卜的事儿——”
      这话一出口,祖枫就把原先的问题给压了下去:“公羊家的人?卦师?她们主动告诉你的?”
      “不,我猜到的,猜到之后她们就承认了。”
      “这要怎么猜?”祖枫皱紧了眉头,“人算不都把自己的名字捂得很紧?”
      “我瞧那两个姑娘亲昵得很,八成是一处来的,穿卦袍的那个没法说话,不过腿脚不好的那个一口京片子。”祖峰耸了耸肩膀,“我想京城除了公羊家也没别的卦师世家了吧,就猜了一下,果然。”
      “果然什么?”祖枫死活也想不通哥哥是怎么推导出这个结果的,“万一两人确实不是一处来的呢?万一说京片子的那位压根儿就不是卦师呢?”
      “哪来那么多万一,先猜了再说,你哥哥我就是靠这个混饭吃的,要似你这般谨小慎微,我可就填不饱肚子了。再说了,这不是猜对了嘛?”
      “我问你,腿脚不好,又说着一口京片子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带着弩|弓、弓箭之类的东西。”
      祖峰回想了一下:“是。我瞧她手上还有使弓留下的茧子。”
      “那,她瘸的可是右腿?”
      “是右腿。”
      “那就是了,你没猜对。那个哑巴倒确实是公羊家的,可你知道另外一个是谁么?”祖枫用指节敲着桌子,“当今圣上的妹妹!我与统领此番出宫,就是要找她,可是又毫无头绪,这才找到了你这里来。”
      “当今圣上的妹妹?!我就说那丫头不像个卦师,但我倒没想到这个。”祖峰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如此,可你们既毫无头绪,那怎会往这个方向而来呢?总不能是专程来找我吧。”
      “据统领推测,抚阳州是她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哦——”祖峰拖长了声音,“那不还是靠猜,万一她们就没去抚阳呢?”
      “可她们来过望川了,那她们八成就是要往抚阳州去。”祖枫知道哥哥心善,没敢说自己的任务不光是要找到白十二,还需要除掉她,“此番若能成功,我就能升迁了,升了小队长之后,每月拿的俸禄也会多,那时我就有余钱能捎回来,好奉养爹娘了。”
      “我懂了,你这次出来是志在必得,所以来我这里求一卦。”
      人算之道在于“物”。他们坚信万物都顺应天意而布置,水必然自高处流向低处,树木必然向阳而生,而其他东西,也与树木与流水般依循着一定的规律而运转,这些规律可以被转化成数字和算式,他们终其一生,便是通过手中的算筹与纸笔,来和这些揭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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