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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猜出几分眉目。
      可惜这一连串的反驳实在太长了,公羊已怎么也不肯写出来,最后只得在白十二掌心里用力地写:“跟哑巴斗嘴,你有出息?”
      “冒犯了冒犯了。”白十二笑着喝完她的第三碗粥,放下碗问公羊已,“饱了吗?”
      公羊已刚想回答,就忽然感到了一阵眩晕。这种眩晕感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不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是因为她天生的异能。每当她以天卜之眼去看什么东西,即将看到未来的时候,这阵眩晕就会袭来,就像是一种信号似的,帮助她分清楚此刻和将来。
      是了,先前白十二掀开马车帘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她分明没有用天卜之眼去看,却又看见了将来……没有平时看的真切,模模糊糊地好像是幻觉,但因为有那阵眩晕,公羊已能够确认那不是幻觉。
      可是她究竟看见了什么呢?那影影绰绰的鲜红……难不成是她的天卜之能出了什么问题,变得和以前不同了吗?
      “先别动。”公羊已在白十二掌心写道,“等我一会儿。”
      她俩所坐的位置靠近大门,一抬头就能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公羊已眨眨眼睛,随便盯住了一个人,专心致志地看着他。
      长到这么大,公羊已虽然依旧没有完全弄明白有关“天卜”的许多事情,但她至少已经熟练掌握了该如何去使用自己的能力。盯住了那个人,然后不去听多余的声音,不去看多余的东西,让映入眼中的一切全部变成数字……
      像是有人拿了块黑布在眼前飞快地抖了一下,等黑布被拿开的时候,公羊已看到的已经是那人几天后的样子,似乎是走在去赴宴的路上,手中提着礼物,穿的也比今天讲究了许多。
      她眨眨眼睛让这些未来的场景消散,又去盯住第二个人,按照她现在的熟练程度,看一个人的天命也不过几十次眨眼的工夫,碰到命格强一些的,可能还要更快。
      第二个、第三个都不例外,需要公羊已盯住他们一段时间,需要公羊已刻意地去摒除杂念,她狐疑地转过头又看向白十二,明明什么都还没干,眼前的景象却闪烁晃动了起来,一会儿是别的模样,一会儿又是现在的样子,闹得她头晕,忍不住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
      看公羊已这个样子,白十二大概也明白了七八分,凑近公羊已的耳朵,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问她:“看见什么了?”
      公羊已翻了翻荷包里的纸,又把荷包放下,在白十二从桌子底下伸过来的手上写:“你得添一张‘说来话长在里头。”
      不是我的问题。公羊已思忖着,看着走到柜台前去找老板结账的白十二。那肯定就是她的问题了。
      回到客栈的房间,公羊已有些困了,刚想往床上躺,却想起来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她把探询的目光投向白十二,白十二把双手一摊,摆出无奈的样子来:“钱得省着花。”
      公羊已垂下头,更想想法子递信回去了。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写封信问问公羊辰:你都知道我要在外面躲好久了,怎么就没多准备点盘缠?!
      “没事,我可以睡地上。”
      白十二说着就把她那身已经用不着的玄衣往地上铺。她平时走路的时候虽然是一瘸一拐的,但走得还算稳当,站立时更是与常人无疑,这会儿她准备躺到地上,就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那条伤腿了,那条僵直的、使不上力气的腿让她的动作看上去颇为狼狈。
      原本坐在床沿上发愣的公羊已忽然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去卷白十二的裤腿。
      伤口当然是早已愈合——
      “那都是十五年前的事啦。”白十二这么说。
      可是伤疤还在。狰狞地缠在白十二腿上,一辈子都不准备放过她。
      也许弄哑了她的嗓子,是上天万般不忍之后的一点垂怜,如果她能说话,她还要引来多少祸端呢?
      公羊已扑在了白十二怀里,无声地呜咽着,白十二无措地摸摸她的头,慌乱地安抚她:“别哭……别哭呀……”
      白十二搂着公羊已,忍不住闭上眼睛,想着就闭眼歇这么一会儿,顺便琢磨琢磨该怎么开口安慰,然而她毕竟有两天一夜未曾合眼,半个词都还没琢磨出来,便沉沉地睡去了。

25.羊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