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哎,你……不要吓我……”司徒岚惊得手足无措,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难道糕点中有毒?但这毒又是何时下进去的?莫非是厨子在食材中动过手脚……可看他的样子如此老实……糟了,若宇文钰就这么死了,我必然被视作元凶,毒杀皇子——依律似乎罪当凌迟……!!啊,完了!”
她呆呆地立在那儿,全身僵直,手心里沁出滴滴冷汗。愣了半响,突然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挪到桌前,俯下身子,仔细查看。宇文钰已经吐得面无人色,正累得趴在桌子上,微微喘气。司徒岚咬着嘴唇,鼓足勇气,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殿下,殿下……你……你没事?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混账东西……”宇文钰强忍着胸口翻江倒海般的恶心,费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司徒岚,道:“本王不会死的……去叫佟国第……”
“啊,我真是急糊涂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啊!”司徒岚恍然大悟,急忙向门外跑去。脚刚跨出门槛,突然回头,朝宇文钰喊了一句:“你可千万撑着点啊……我……还不想给你陪葬!”
“死丫头!”宇文钰气得想破口大骂,喉咙里却又一阵酸水涌上来,只好忍气闭上双眼,趴回桌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司徒岚穿过竹林,转过小径,就看见巡夜的几个小厮正举着灯笼,慢慢地前行。而宇文钰的贴身护卫队,遵他的吩咐,正在五百米外的颐苑守着。
司徒岚气喘吁吁地跑过去,瞧见楚长风正背着手,和一干护卫们谈笑风生,急忙冲到他跟前,问道:“长风,佟大夫在哪呢?王爷他……”
“主子怎么了?”楚长风皱起眉头,正想问个明白,看到司徒岚的慌张神色,略一沉吟,急忙吩咐手下去请佟国第,又叫了一人召流霞赶来。自己跟着司徒岚,带着余下的七、八人,朝书房奔去。
“殿下已经把腹中之物都吐干净了,用竹茹汤调理一下,再休息一日,应该没什么大碍。”佟国第对守在门外的众人道。
“司岚,你怎么会犯这样的大错!”流霞气愤地瞪着司徒岚,说:“进府第一天,我就和你说过,主子不能吃豆沙。你当日应得好好的,却原来是装个样子,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放在心上!也是我大意,本想着你不过是伺候殿下做些简单的小事,并不经手主子的饮食,就忘了再提点一次。这下倒好,害得主子难受成这样,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都心疼!”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司徒岚脸涨得通红:这个该死的宇文钰,平日里神气活现的,专摆王爷的架子,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原来一团小小的豆沙,就能折腾得他死去活来,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谁想得到,他不能吃豆沙啊?说来也奇怪,我只听说过有人不能沾鱼虾,有人不能碰荤油,这一吃豆沙就吐的毛病,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吴王殿下的身子还真是非同一般,金贵无比啊。”她撇撇嘴道。
流霞黯然地瞧了她一眼,低头轻叹了一声,把司徒岚拉到僻静处,说道:“主子自小偏爱甜食,这豆沙馅的糕点,他原本是最喜欢的。但在七岁那年,他差点为此丢了性命。从此之后,莫说是吃,就是闻到煮红豆汤的味道,也恶心得不行。说起来,真是噩梦一场。”
“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岚好奇得问道。
流霞凝望着远方,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思绪慢慢飘回到十余年前的皇城之中。
那时的宇文钰,上承父皇母妃的宠爱,下受太傅、近臣的称颂,是个天资聪颖又和善开朗的少年。他和大哥宇文轩、三弟宇文澈,每日在御书院听几位太傅讲经论道、鉴史品人。父皇偶尔也驾临书院,询问皇子们的学业,然后出题考验。每到此时,宇文钰总能落落大方、对答如流,最可贵的,是在言谈中透露出非凡的胸襟和王者气度。因此,宫里宫外,早就流传开皇帝将立他为储君,他的另两位兄弟,只是陪太子读书的尴尬角色而已。
但纵然天赋非凡,宇文钰终究只是个七岁的小童而已,他也想和同龄人一般,自由地玩耍嬉戏。身边的宫女、太监纵然有年龄相近的,也对他这位少主子恭敬万分,母妃也不是想见就见得着的,心里难免有点寂寞。
那日,十二岁的流霞随着一众宫女去御书院接宇文钰回琉庆宫,路经泰合园,正遇着惠妃。
惠妃笑吟吟地冲宇文钰点点头,又对领侍鸾凤道:“这钰王长得俊秀,连带着身边的人也都沾了灵气。难怪皇上谈起琉庆宫时,总是笑意满盈。说起来,澈儿的生辰也快到了,他平日里虽然不喜言辞,但我知道他心中最敬佩二
第二十八章 投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