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物,都有阴阳两气,五行转化,生死之间也由此而来,只是人之即死,其形也销,其神也散,或化淤泥,或落轮回,心智神识皆不得保留,以至于后世来生再不得知,凭得全是一点本能冲动。当然,大师也该知道,这世上亦有夺舍之法,以一点未散灵光夺笤笤孩童躯体,以那母腹而来的先天之气养护自身,求个千年不灭,不知大师可愿?”
“阿弥驼佛,善载,善载。”这老僧长长的一声佛号,却是低下了头去。
周广陵也不为意,抬眼向那个被扶着跟了进来的青年望去,然后又对老僧问去:“大师可是打算施以善手?”
“阿弥驼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正有此意。”
“哦,”周广陵一声不带任何语气的微叹,看向那位杨老先生,“你可知此人因何而伤?”
“可能中邪了吧?”杨老先生似乎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回得有点犹豫。
周广陵又转过了身,对着那高高的佛象缓缓说来:“百年前,我无心他顾,却也见了这一方水土上的血肉流离,想那南京城下30万残念怨意,大师可明白今日所救却是他日所杀。”最后一句却是又一次地望向了这老僧,只是言语神态却是淡漠如常。
“阿弥驼佛,佛祖慈悲为怀。”
“慈悲?”周广陵自言自语地将老僧的话打断,“前日里我渡洋而来,重洋之外,亦有异士,那些异士,为族为国,也称得上尽心二字,却毫无慈悲之念,为何?天道无情而人道有情?大师你可是错了。”不待这老僧回答,又说,“也罢,这生生死死自有定数,与我何干。”
说罢轻身离去,留下一帮人呆立一边。
“方丈大师,这人却是?”文泰来是第一个缓过神来的,刚才的那一番言语,机锋间似懂未懂,当下也就开口问道。
“阿弥驼佛,多年前我师弟与此人偶然相逢,得他指点,今日贫僧于此迷留之际能得相见,也是有幸。阿弥驼佛。”又唱了一声佛号。
“哦,”文泰来依声应道,却还是似懂非懂,不过见这老僧似有兴致渐无之意,忙开门见山地道,“大师,这寺中可有真禅法师?”
“呵呵,”这老僧忽然一笑,“施主也是为那而来?阿弥驼佛,本寺庙并无真禅法师一人,慧真师弟到是有的,不过慧真师弟已于三年前圆寂,施主到是不用见了。”
“哦,”文泰来露出一种失望来:无真禅法师这人,慧真大师亦死,这又该问谁呢?忽然间心中一动,看着老僧笑呵呵地望着自己,心中念头一转,“‘无真禅法师一人,慧真师弟到是有的……这老僧不就是在说他也知道这里面的事吗?”当下就合十行礼,“望大师有以教我。”
这老僧也不回话,却是转向了杨老先生:“杨施主多年行善,功德无量,且拿了这安魂符回去,挂于这小生胸前,7日后即可无恙,日后多做调养,忌骄忌燥,当无后患,切记。阿弥驼佛,但愿周施主所料有差。”当下又是一诺,说得众人心头一沉。
杨老先生心下也是一凌,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取了安魂符匆匆离去。
五十二 东方龙柱(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