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都带着一丝妩媚笑意。柔温一见,目瞪口呆,只碍着玉洁,否则早扑上去了。他左右打量了咂嘴道:“玉蓉,你原来还这么美呢,早先还不知道呢。”玉蓉轻笑道“少跟我顽皮,你名分是姐夫,可还是小,不许和我不礼貌。”柔温啧啧道:“什么不礼貌,是赞美你,再修养修养,真能比上我们家玉洁些了。”玉蓉笑道:“能和姐姐比美,这话说了我爱听。”玉洁一旁道:“柔温,你外间地儿干去吧,我和玉蓉有话说。”柔温殷勤地把玉蓉脱下的西装挂好,方乐颠颠地去忙他的。
玉洁审视了玉蓉好一会儿,道:“玉蓉,团市委的事怎么样?”玉蓉笑道:“照本宣科,谁有时间精力去研究,小聪明使不好弄错了,反误了前程,再说以前我只知干工作,哪知这市里还有这么多好玩的。姐,等你生完孩子,过了月子,我带你去些地方,绝妙无比。”玉洁抚了抚自己鬓角的发丝,苦笑道:“绝妙无比!玉蓉,我看你是走火入魔,大韦才刚来了。”玉蓉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但神情仍是欢快的,她看着玉洁的眼睛道:“姐,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想和他离婚,耽误不了他的什么事,离婚对我们两个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这事上我有思量,有定见了。”玉洁道:“你儿子都十五了,姐也不知该怎么劝你,今一见你这样,我就知道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讲得清的。”玉蓉笑道:“这呆子倒不傻,立马知道来和你讨办法。姐,你别想的那么复杂,他是一个转业的军官,分配我们下面的一个区委里,他未婚妻在一个县城,调来不易,我刚好有个同学在公安局管这事,我打个招呼就成了,就是工作单位也是我帮着联系的,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上了。姐,他也是个负责的人,不会胡来的,要不我可不会去招惹他。”玉洁道:“你们为了什么?”玉蓉笑道:“谈得来,在一起有意思,不象在家,跟我们那口子没得话说,而且”玉蓉红了脸,玉洁道:“还有什么巧妙?”玉蓉脸现桃花,轻笑道:“他身体特别结实,爱起来后劲悠长。”玉洁气得拉过玉蓉的手,不知说什么好,都有些不敢看她。玉蓉也不羞了,道:“姐,我现在做的可比不上你和柔温的半分,你们那时我没笑你,现今你也不能笑我。”玉洁叹道:“那一样吗?唉,都是大人了,姐能说什么,大韦就怕离婚,而且你这样,你们夫妻以后关系能好吗?”玉蓉道:“也坏不了哪去,只行他们搂小姐,养小姘,我干吗不可以有个情人?姐,你不知工作的乏味劲,我早干够了。”玉洁道:“哥知道了怎么办?”玉蓉道:“他是个信奉既定事实的人,只没人欺负我,他也没精力管,再说谁能弄得满城风雨的。”玉洁气道:“偷情的人还偷出理来了,我可真是服了你了。”玉蓉笑道:“姐,你和柔温当初那算什么?你们爱了才在一起,我们是喜欢对方,不喜欢了就分开,也影响不到什么。”玉洁道:“他不图别的什么?”玉蓉道:“我和最要好的,有经历的姐妹说了,她们说他不图我才是反常,只别过了限度,男贴女,女贴男,都是正常,我们到底都是重感情,不是坏人的那种人。”玉洁摇手道:“玉蓉,再别说了,姐不管了,姐只告诉你一句,有个好家庭,你要珍惜,丈夫,孩子,我看还是自己的好。”玉蓉道:“姐,别说这个了,过些天市里有活动,你们社里派柔温去吧,我们那,他最熟,大家也喜欢他。”玉洁道:“这个你和肖则琦去说,柔温归他管。”玉蓉笑道:“我忘了你不管小事了。”
姐俩正说着,听外间嘭嘭嘭地有人敲门,走廊中吵成一片。玉洁和玉蓉道:“准是那帮小学生来了,来了管我叫阿姨,管柔温叫大哥哥,你说是气人还是逗人。”玉蓉笑道:“姐,都是他当初勾引我,弄得人心痒身软的,只没他,我今天不一定这样呢。”玉洁气道:“好,倒打一耙,反赖到我们头上了。”玉蓉听了似喜似嗔地只是笑。
雅倩,飞雪,天月,满莹,文斌,桥伟,宏雨,隽永这一干孩子都到了。雅倩仍是最活泼的一个,进屋就脱了鞋拉了柔温的手道:“柔温哥哥,快开学了,也没几天了,你和我们去公园划船吧,我们商量好凑钱去,不用你拿钱。”柔温道:“还没玩够,不去夏令营了吗?”雅倩道:“没都去,名额有限,我们班只去了十几个,飞雪,天月,桥伟,夜生,宏雨就没去上。”一旁的飞雪听了嘟哝道:“人家就差了一面小红旗,让不就够资格了,等开学了我一定好好学,等冬令营再争取去。”柔温道:“什么小红旗?”满莹一旁道:“评比的小红旗,学习,纪律,劳动,要是给学校,班级有了什么特别的贡献,比如你写文章让少年文艺发表啦,有什么歌咏比赛评上奖啦,就多给你一面,有时候是两面小红旗,够了七面的,就能参加夏令营。飞雪上学期就得了六面,因此她才伤心。”柔温听了忙哄飞雪,让女孩不再伤心,孩子们心情变得快,不高兴到高兴也用不了几分钟,一会又吱吱咯咯地闹将起来。
孩子们见了玉洁不太拘谨,见了玉蓉,有些陌生,不再大声说话。柔温说了玉蓉是谁,干什么的,孩子们才问了好,四下跑开了去玩。柔温拦了夜生问道:“我怎么看你一点不伤心?”夜生道:“伤什么心?我只有一面小红旗,差那么远,谁伤心?再说上夏令营也不一定好,老师,校长都跟着去,你想玩想乐还得看他们的脸色,看得比在学校还严,谁愿去参加那遭罪的事。”柔温转脸又见隽永不太吱声,问她道:“你想什么?也不和大家一块乐。”隽永道:“昨天上学校,老师安排让我和文斌负责黑板报的事,文斌管画画,我负责抄作文或是故事什么的,我在想怎么干呢,我还得多收集些课外书。”柔温道:“用不用我陪你上图书馆和书店,咱们找了看看。”隽永笑道:“没那么麻烦,这是班级间评比用的,只要字迹工整干净,教导主任喜欢了就行。”柔温噢了一声道:“是这个。”隽永道:“不过我还是要抄些我们喜欢有趣的。”
孩子们又问冰清姐姐怎么不在家,柔温回说跟那个彩芳姐姐疯世界去了。孩子们又说也请冰清姐姐出去玩,柔温:“她人小心大,才不愿意和你们出去玩呢,她只爱和她般儿对般儿的男孩,女孩出去玩。”孩子们听了才不追问。柔温本想留他们吃饭,孩子们有眼色,见人家有人,便都说家里不让在人家吃饭,便告辞一同走了。柔温送他们下楼,约好了出去玩的时间,才又上得楼来。
回到厨房,见玉蓉系着围裙在忙,忙搭手抢了干。玉蓉见他熟练的样,笑了道:“柔温,你还真行,还锻炼出来了。”柔温道:“是逼出来的,冰清,你别指望她能给你干什么,玉洁身子又不方便,我还能指望谁?总不至于让你搬过来,白天干活,晚上陪了我睡。”玉蓉笑了打他道:“还是口没遮拦,姐姐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这样。”柔温笑了道:“肚子小了还不找你了呢。”这回柔温却只是说,也不动手脚,也不再嘻嘻地和你笑。玉蓉见了叹道:“这宝贝儿真的长大了些,知道体贴人了,不再只是穷闹。”柔温道:“闹还得闹,只这阵儿倒不开手脚。”忽然间,玉蓉从后面抱了柔温一下,用身体撞他道:“我们家那口子能赶上你一半就好了,你让人一见了就想喜欢。”柔温道:“蓉蓉姐,打住,到此为止吧,你别再摸我了,再摸我们可就要犯错误了。”玉蓉抱着他,笑得软倒了,喘息着说不上话来。
吃饭时,玉蓉兴致勃勃地道:“今天见了柔温,这一比较,才知他仍是最好的一个。”柔温:“比较什么,当不是你有了情人?玉蓉,你可别拿我跟他们比,我只给人人,不给人做情人。”玉蓉道:“你和姐姐有爱,有婚姻,这是美满的,道德的,可我问你,若是没有爱,只有婚姻,这是不道德的?有爱,或是喜欢,没有婚姻,这也是没有道德的?”柔温道:“我看都未必见得,若是没有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那我们这社会不道德的人也太多了,有爱没有婚姻是不道德的,那我们这社会就更没好人了。现今这社会,观念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最后还应该由法律来约束一切,这是最根本的行为准则。”玉蓉笑道:“这宝贝儿也明白事理了,不仅是能干活了,真能和我相知相容了。”柔温道:“前些时日听他们说过,说一个国家,如果一代青年迷茫了,颓废甚至堕落了,这应该由国家领导者和他们的父辈师者负责,但某一个青年的所有言行,他的道德与否却只应该由他自己负责,不能把自己的堕落说成是社会造成的,别人可以这么说,但你自己却没资格这么说,人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现在想想却是这么回事,一个人不自尊,自重,自信,再有什么才能和本领又有什么用?他们说人傲然于世,就应该有独立的人格,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我就这上差些,也不知改不改得了,可我真不愿往你们所希望的那种成熟了去,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生活方式,语言行为,就是玉洁也没法硬让我改,对不对,玉洁?”玉洁笑道:“你好好的,改什么,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有时怨你,也仅是因你一时气人。”柔温听了开心地笑道:“蓉蓉姐,这就叫妇唱夫随,我就喜欢这个氛围,一点也不累人。”玉蓉叹道:“你们的可真好,完美无缺,自由自在,不用担心任何事,我真羡慕死你们了。”玉洁道:“玉蓉,不管怎样,别耽误了工作,这也是极重要的。”
玉蓉告辞走后,柔温问她到底有什么事。玉洁想了想,也不知玉蓉的事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还是没告诉他。柔温遇事不愿深想的主,也不在意,就过去了。
云雄在报社已经不干什么工作了,只走前,他仍是照常上班。好些天没见着紫薇了,只听说她在跑报社三产的事。今天到了报社,云雄过到肖则琦这边,肖则琦和他道:“云雄,你什么时候走?”云雄道:“最后等那边的通知,听说在县郊分给我三间平房,是玉洁求老社长想的办法,为了我们过去了能有住的地方。”霍姐听了道:“云雄,把她领来再让我们看看,有见过的,有没见过的,大家都帮你喜欢喜欢。”刘昌顺也道:“你爸也是有趣,这么好的媳妇不要,还要哪样的?”云雄心里十分感动,微笑着算是回答。肖则琦又道:“云雄,我知你们年轻人火性,只到了新地方,还是随和些稳妥。”云雄道:“这个我知道。”霍姐笑道:“这个你们放心,云雄是我们社年轻人中最稳当的一个,你们谁见他平常做过过分的事?”叶草这时一步迈进来道:“这又是谁在夸云雄,紫薇也才回来,正吵着问云雄在哪呢。”正说着,紫薇一路里嚷着和霍金明,柔温进了来。
紫薇见云雄在,喜得拉他的手道:“亲爱的,可想死我了,这些天觉也睡不香,饭也吃不下。”云雄笑道:“别瞎说,我知你有正事忙,我现在反是闲人一个,贡献没你大。”紫薇抛个媚眼道:“你向我贡献一把,我把我的功劳分你一些,其实这也不是我的功劳,全是我爸的几句话和我妈的几个电话,我就是跑跑腿给最后联系协调一下。”肖则琦和柔温道:“你怎么没和社长一起坐车来?”柔温道:“玉洁不让我坐。”霍姐听了道:“社长也真是的,太认真了,都是一个单位的,搭下车能怎么,谁能嚼舌头。”肖则琦道:“玉洁有她的原则,咱们别去破坏,有时好心却成不了好事。”
玉洁在皮椅中坐等紫薇和霍金明来,神思间打着闪念,玉蓉的事她愁,报社的事她忧,云雄,云靖的事她也操心,再大点的,属于整个社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更让她茫然,有时,她有些不愿让柔温拥了她睡,白天间她常常觉了自己太沉迷了,那晚间的温柔感觉不时地搅动她白日的神智,情感和理智,总是难以相和相谐的,简直就象男人,女人一样,谁也离不开谁,谁也难以最终弄清谁,只是在共存共容中相伴相携,不离不弃的,这真是一种玄妙的天然妙趣。
紫薇和霍金明进来时,玉洁已回到现实,看了紫薇道:“我要听具体的事,但不必说得太详细,这些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我是代表报社做个最后的决断。”紫薇道:“一路绿灯,统统放行,只我们报社缺钱,再者这也不是一个单位能干的买卖,而且多几个伙伴,更多些照应,这回市里整顿汽车营销单位,初步只定下六家,反正我生弄下一个名额来,只最后定名不好办,我们的名头是报社汽车综合服务公司,占百分之四十的股,老干局后勤处,交通队家属服务公司,石油公司三家,一家占百分之二十,我们的加油站他们不介入,资金是我们四家均摊。其实这买卖都得靠银行,谁有那许多现金,那三家面子都是十足,面子广,人头熟。我不担心别的,只担心这挣下钱,我们报社怎么使用,弄起来,谁能分清公和私。”玉洁道:“有用的地方,只住房,我就不知道有多少钱才够,再者我们报社许多的办公设备,印刷厂的印刷设备都是陈旧的了,也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了。”霍金明道:“社长,紫薇还办了个大事,她不知怎么弄动了财政局,下了个红头文件,规定许多行政事业单位维修车辆必须到我们的汽车维修中心修理,要不维修费就不给报销。我现在都吃不消了,成天的人象苍蝇般追着你,跟你要活,这些单位的车辆我们的维修能力只能包个十之一,二,剩下的,全得再转包出去,只不过报销单据什么的只我们的有效,我都觉着有点肥坏了,你再派几个人来,我抵挡不住了。”玉洁道:“你看派谁?”霍金明道:“我也想不好,用紫薇,太突然,太招摇,也不太好,可还真没合适的,只没适当的人管理,就会把才得的便利葬送了。”玉洁沉吟道:“紫薇太年轻,绝对不行,她只暂时适合跑关系,只报社也没谁有经营头脑。”霍金明道:“主要还是政治头脑,有些个身份地位。”玉洁道:“哪有那么严重。”霍金明道:“弄不好一年的利润就是千八百万,谁不脑袋削了尖往前拱。”玉洁道:“那汽车经销公司呢?”霍金明道:“只怕更了不得,卖一辆挣一万,一年只怕也是一千万上下。”玉洁愣了一会儿道:“这副业还要压过去主业了?小霍,你先干着,说不得我来但这事,多些钱,报社也得宽松一下,这些年也苦的够呛了。”
紫薇道:“玉洁阿姨,要不干脆公营私包,我让我妈联系些可靠懂行的人,报社只收该得的利润,不用操心。”玉洁摇头道:“放在我们手里都不放心,放在别人手中,我更不放心,别最后好事变成坏事。”霍金明见紫薇脸上有些不自在,忙道:“社长担心的也是,现在人最易在钱上犯错误,报社实在没经验,一下子遇上这么多好事,反应付不过来,只我会尽力顶着。紫薇其实比我作用大,让不让她当我的副手,这样就不显眼了。”玉洁道:“再开会研究一下吧,怎么着还是有组织在的,这是不能逾越的。紫薇,你不能光凭了热情干事,机关办实体,也不知能持续多久,说不定一纸批文下来,又会改变。”霍金明道:“有实际利益的政策,到了下面可就难该了,这一下,可觉醒了不少的人,有的人干脆戴着红帽子自个儿干了。”玉洁道:“不管怎样,共是公,私是私,你们得分清,不要犯错误。”
紫薇出得门来,有些闷闷不乐。霍金明知她和云雄好,便把事情告诉了云雄,让他帮了劝劝,说紫薇心高气傲,弄不好会误事。
只两个人时,云雄劝紫薇道:“你呀,别以为世上没人敢违拗你,你现在还不是凭自己的本事,只不过借爸妈的光,还不知深浅了。我知你这些天事办的顺利,就得了意,紫薇,你这么不对,你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学习,脚踏实地地积累经验,增加智慧,再说你不干记者这行了吗?”紫薇捶打云雄道:“不许你说我,人家心正烦呢。”云雄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们该选择好自己该怎样生活,就是做生意,你也不一定现在就能干。”紫薇道:“行啦,不说了,我听你和玉洁阿姨的行不?我只给帮了联系,再不管谁当经理了。”云雄笑道:“不信回去问你爸妈,看他们怎么说。”紫薇道:“当然更不能让我干,只我想做什么,由不得他们。”说了挨近云雄悄声道:“哥呀,我们温柔一次吧。”云雄拥了她的腰肢道:“这不是在温柔着你,只是爱,我只能负责一个人,我无法同时对两个人负责,别人或许能,可我不能。媚媚,我们早说好了,你又不是小孩子,别让我重复太多次了,否则真要伤感情了。”
紫薇头靠在云雄肩上,哼道:“没有爱的人,活着有什么趣!”云雄道:“总会有的,总会有适合你的,也为你所爱的人的。”紫薇摇头道:“希望改变不了现实,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实不快乐,谈得到什么未来。”云雄听了只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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