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洁日来只上半天班,中午一般便在家待产,中年怀孕,总比不得青春女性。柔温算是被特许照顾玉洁,同时做报社和玉洁间的信使,有些急件公务或是无人可定的稿件,便由柔温取送。云雄,云靖仍正常上班,因云靖同室的工友结婚搬走,又暂时未分配人来,这阵儿云雄和云靖便住在云靖的宿舍,偶尔才到玉洁这边来,因此这阵儿又少了紫薇捣乱,玉洁家清静非常。
冰清最近常与彩芳同住,行踪诡秘,也不让玉洁,柔温知道,常常便在外面疯跑,回家反成了偶然,只玉洁也不太管。女儿大了,应该多接触社会,再者冰清也鬼机灵的一个,人前从不吃亏的主。
这晚家中没旁的人,玉洁被柔温服侍着上了床,取了几本古人著作翻看,不知不觉迷了进去。柔温现今着足够样,五星级的模范丈夫,不让玉洁多伸一下手脚,不论是公务,私务,内务什么的,干了不说,连平日他最头疼的洗衣做饭也全包圆了,惹得冰清常称他做大师傅。这回也是一通的好忙,里里外外张罗个欢,忙完了,将围裙解下,就手洗了凉上,擦干了手进屋来,见玉洁正聚精会神地看书,也不打扰人家,自坐在一旁开了电视看,看没什么正经东西,关掉了去捡玉洁的书看,见都是古文,现在他也没这个心情,便扔了书去看玉洁。
玉洁今天穿的是件百花衬底的全棉金丝绣花睡衣,睡衣领口开口很大,上面几个扣子又未扣上,因此她未戴乳罩的一双丰满白皙,峰端处略带紫红色晕彩的半落在外面,有一尊的也落到了柔温的眼里。玉洁慵懒着半靠卧在床头,脸带微笑,怡然自得,那优雅的风韵和润泽随着床头灯光弥漫遍整个房间。这一刻,玉洁是端庄典雅又是艳美性感的,她的心因即将生产而喜乐非常,有一种圣洁奕奕的光辉浮现在她的面庞上,这是一种媚入骨子里的纯粹成年女性美奂美慧的风流品味。柔温呆呆看了一阵儿,身子不向前靠,反向外缩了缩。忽然间,柔温伸出手想去触摸一下玉洁光洁的小臂,势到中途他又胆怯地缩回来,敬仰欣赏,调皮好奇的神色溢于言表,他习惯地舐了一下嘴唇,咂了一下嘴。
玉洁读着古书,一条腿不知不觉间便放到柔温腹间,用脚在柔温身上轻轻摩擦,只肚子太大,她的腿带不动,自在那悠闲地摇动于睡衣间,若隐若现,她的神色愈发安详,充满了满足幸福的情味。愈这样,玉洁的美便愈惊心动魄,直让你感到要被她的妩媚所融化。“玉洁!”柔温看到妙处,不知不觉间轻声唤道,玉洁的周身扫遍后,他的眼睛已直直地向玉洁怀里望去。玉洁甜笑道:“你又怎么了?”呆了一会儿,玉洁也不见柔温吱声,抬头看到了柔温看自己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她脸上立时飞起了羞涩的红晕,她明白了柔温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禁又气又恼,自己做了他的妻子多么的久了,从爱上的时候算起,足有年余光景了,他还动不动甜嘴巴舌儿,一副从未爱过,纯洁无比的样子,更使她气恼的是每当他又犯了老毛病,痴迷得象个孩子般,不错眼珠地看她,她竟也会心跳不止,语无伦次,又羞又愧,而自己又不知羞愧些什么,对他带着几丝不怀好意的样子不知是喜是厌。“柔温,你好”玉洁这回发下狠心,要教训一下柔温,合上书,狠狠地点了点头,可她气恼之下的呓语呢喃更充满了无穷的魅力,噬骨摄魂,美妙得不可言喻,半卧的丰满身体已然充满了无形的情欲动感,更加撩拨人了。柔温越发痴了,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一派不可相信的惊艳神色。
玉洁忍不住又去望柔温的脸,一望之下心中一暖,气恼之情也一缓,他的面孔又变得那么的柔和可爱了,就想到他的怀里,可马上她又安静下来,笑吟吟地道:“你要做什么?柔温。”柔温以为人家不知道,咂舌道:“我想看你,玉洁,就看一下。”玉洁把衣服又向下拉了拉,一双露出大半,那么润腻香喷儿地诱人眼鼻口舌,她道:“你现在难道不是在看?看吧,再近一点。”柔温果然又凑近了点,还提鼻嗅了两下,由衷地道:“玉洁,又大些了哩。”玉洁一听他的话,更是羞恼不胜,心下咬牙嗔道:“好,好,你竟敢挑逗自己的妻子,看我怎么罚你。”柔温丝毫未发觉玉洁的异样,反舒舒服服地凑近来,央道:“玉洁,我还要摸呢。”“给你摸。”玉洁声音冷冷的。柔温道:“嘿,我还要吮呢。”“给你吻。”玉洁看到柔温还要说什么,便抢了道:“给你吃。”
柔温一听玉洁这话,顾不上生死了,挨上近前便要往人家怀里拱,势到中途才发觉有些异样,人家的胳膊可未迎上前来,抬头见玉洁一动不动,只是带着一丝微笑看着自己,不禁一愣,慢慢地他缩回头,撤出已伸到玉洁腋下的一只手,轻声道:“玉洁,我得罪你了吗?”虽然恨他,玉洁仍喜欢他那种无时不在,不让女性的直觉。因喜欢,便不好说什么,玉洁低头又捡起书看。
柔温犹豫了阵儿,恋恋不舍地道:“好玉洁,你就让我看看你吧,让我摸摸你吧,我太想尝尝你今天是什么滋味了。”玉洁咬了下唇,已快逝去的羞愧气恼一遭里全给勾引来了,她心道:“自己的妻子,什么时候想要就要好了,非得拿出一副淘气调皮的模样戏弄人,而且不分场合地点,只顾自己,不管别人多么难为情。”
玉洁想罢看了柔温道:“柔温,我现今身子更重了,不好看了,而且从今个儿起你别想再和我了,等我们的宝宝满了周岁,你再斋戒三日,沐浴更衣,先敬天,再敬地,然后才能得我的身体。周公之礼,不可偏废。”柔温皱眉嘟囔道:“哪有这事。”玉洁道:“算我今天定下的好了。”柔温道:“要一年?还不得憋死我,我可受不了。”他这才发觉了玉洁的气恼,挠头道:“玉洁,我又怎么了?我没得罪你呀!干吗又罚我折磨人?”玉洁气道:“我问你,我什么都是你的了,我的身体你看过多少遍了,摸过多少次了,吻了多少回了,爱过多么,多么的多了!可你为什么还不满足?不满足有情可凉,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一合一合地气人?”柔温瞪眼道:“一样!可是不一样啊!玉洁,人天天都在变的,我们爱得这么久,哪一次是一样的?要是一样的话,我们干吗要天天爱?”玉洁道:“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你的精灵宝贝儿难道还换了不成?”玉洁口上虽言,心下已觉得暖得要命。柔温见玉洁真的生气,不知就里,也不敢强嘴,默默地吭哧了会儿,哼道:“反正就是不一样。”隔了阵儿,玉洁有些不忍,笑道:“那是我委屈你了?”柔温道:“没有,我现在是在想事情。”玉洁道:“事情!什么事情?”柔温道:“我也说不明白,只是太奇妙了,玉洁,我现在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喜欢看到你生气的样子,尤其是你难为情,不好意思的时候,特别的美,你害羞的时候,简直美极了!”玉洁感动得身儿发热发颤,她摸摸发热的脸额,喃喃道:“害羞,我难道还会害羞吗?”柔温恢复了常态,重又看着玉洁道:“害羞是人的天性,你不但会害羞,而且害羞害得别人还比不上,看不到,因为只有我能让你害羞,也只有我才看得到。玉洁,其实我什么都懂,可我就不愿意非成熟明白不行,我就想自由自在,快快乐乐,想玩就玩,想闹就闹,循规蹈矩死板板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玉洁笑道:“一派胡言。生活首先要负责任,无论做什么,责任心都是第一位的。”柔温听了玉洁这话,躺到玉洁身边,赖在她身上道:“我没精神了,我想睡了。”玉洁笑道:“这就是承认错误了。”柔温在玉洁怀里香了香,翻她的书道:“‘天地无全功,圣人无全能,万物无全用,你看看,人家这不是说我吗。‘有大略者不问其短,有厚德者不非小庛,你看看人家说的多好,说出了我的真实面貌,英雄本色。”玉洁打他道:“淘气吧你呀,自吹自擂,还给自己贴起金来了,你呀,就老老实实地干好工作我就满足了,再不敢高要求你。”
柔温趁玉洁说话的当景,嘬上去叼了一个便吮,玉洁一时下身子也软了下来,抚拥着,让心爱的人任意温柔自己。柔温只是一时性起,淘够了气,又看那书道:“‘天生人才,自足以供一代之用,惟辨其君子,小人而已。这话说的好,只谁是君子,谁是小人,再没了标准了。”玉洁听了心下一动,抚着柔温黑油油的头发叹道:“人才难得亦难知,我总算得了你这么个缠人的,我也别无所求了。”柔温和玉洁道:“玉洁,你别愁社里的事了,有些事,办到哪算到哪,你愁也是愁不好的。”玉洁叹道:“这书上说的多好,‘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国宝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国器也;口能言之,身不能行,国用也;口善言,身行恶,国妖也。当今之世,器宝皆无,三三两两的国用不足以济世,而国妖遍地,真可算得上是民不聊生了,这个成语,现今又有了现实意义。柔温,你说的对,我们公开赞同着,可私下却一无标准,说到辨人,还是得听古人说。你看王充的文章,他说:做高官的,身富贵的,不一定贤。能帮助君主调和君臣关系的,不一定贤。被朝廷选用,能忠于君主的,不能称贤。被好人称赞,受坏人诋毁的,不一定贤。众人相投,宾客聚合的,不为贤。以地位治人,受人颂扬的,不一定贤。任职有一定成效的,不一定贤。孝敬父母,尊重兄长的,不一定贤。免遭身害,刑戮的,不能称贤。辞去职务,弃富就贫的,不一定贤。避世离俗,洁身自好的,不为贤。淡于名利,不想做官的,不为贤。能仗义助友的,不为贤。能讲经典,带徒聚众的,不一定贤。能通览古今,熟背为人所不知的传记的,不一定贤。有口才,善于花言巧语的,不为贤。能舞文弄墨的,不一定贤。能写华丽,宏伟的诗篇的,不一定贤。清廉有气节,不降志辱身的,不一定贤。柔温,你听听,平常谁只具有了一样,我们便认为他是个好人,可听了古人言,我才知即便有人具有了上述所有的品质,对我们现代社会而言,仍不可称贤。”柔温揉着玉洁鼓鼓的肚皮道:“玉洁,要不咱不当那个官,你清心些,咱们好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玉洁叹道:“不行啊,这担子卸不下了,我只有努力干好,不能不负责任。”柔温听了嬉笑道:“那也该对我负些责任。”玉洁道:“什么责任?”柔温笑道:“夫妻恩爱呗!玉洁,我心里又痒了。”玉洁吃吃笑着压到他身上,拧他的皮肉道:“‘明君不官无功之臣,不赏不战之士。你除了调皮捣蛋,就是惹是生非,一样没一样,我凭什么打赏你?”柔温哼道:“反正我就是要和你,你想想办法吧。”玉洁吻他道:“‘赏不可虚施,罚不可妄加。赏虚施则劳臣怨,罚妄加则直士恨。我才刚罚错了,就让你调皮一次吧,不过,宝贝儿,你可慢点。”柔温哼道:“我们爱一爱还成交易了,玉洁,都是这当官闹的,连你也弄了一肚子心计,聪明快变成精明了,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玉洁吻他道:“宝贝儿,有你在我身旁,我变不了的。”柔温想了想道:“玉洁,还是我刚才不好,其实你没罚错,下回我一定正正经经地求你,好不好?你再别因这事生我的气了。”玉洁滑下身,卧到柔温怀里,合上美睛道:“‘吾当以投诚为诚,不以前过为过。你呀,我能拿你怎么办,你一说甜话,我终是喜欢的。”
温柔间,夫妻二人不觉情动神迷,玉洁让柔温贴着自己的美臀进入自己的身体,抚着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呢喃道:“宝贝儿,真好,让我们就这么睡吧,乖乖的,什么也别说,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了。”黑暗中,柔温的唇触了触玉洁的美颈,算是回答,紧贴着她的身儿,也不声张,也自沉浸在无尚的惬意和快慰之中去了
玉蓉的丈夫韦派佳星期天的近中午时间,独自一人不约而至。柔温见是他来,忙让进来,回头冲里屋喊道:“玉洁,大韦来了。”完了又和韦派佳道:“玉蓉姐怎么没来?”韦派佳神色中有一丝萎靡之气,他低头道:“她有事。”完了也不再说什么。柔温“嘿”了一声道:“我再买些菜去,今天又指不定谁来,你陪玉洁说话吧,来了便准是有事。”韦派佳笑笑道:“为的是厂子的事,想发个广告,看通过玉洁能不能节省些。”柔温笑道:“这点小事,找我就成,用不着麻烦玉洁,等回来你跟我说。”说了柔温一头撞出门去。
玉洁见韦派佳是拖着步子移进门来的,奇道:“大韦,你怎么了?病了吗?”韦派佳闷头坐在柔温的椅子里,双手抱头,好半天才抬头,泪水已经流了下来,他费力地道:“玉蓉外面有人了。”玉洁怔了半晌,美眸微眯着,又忽地睁开来,盯着韦派佳道:“这怎么可能!大韦,你弄错了吧,是不是误会玉蓉了?”韦派佳道:“昨晚上才摊的牌,玉蓉说我要干涉她,咱们就算完了。”玉洁惊道:“什么?她做了这样的事还敢这么说话!这怎么会?我的天呐!有多久了?”韦派佳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出了这事。”玉洁沉吟了一会道:“大韦,你是不是也做了什么对不起玉蓉的事,她才这样。”韦派佳道:“上舞厅请小姐,都是工作需要,嫖妓养小姘是别人的事,至少我不好这个,我只对玉蓉一个有感情,有什么对不起她,不用说旁人,我父母首先就会饶不过我。现今着,我也想好了,说什么也得替玉蓉遮掩着,尤其不能让孩子知道,否则我们当不成父母了,洁姐,玉蓉她拒绝告诉我这事情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我知她不瞒你,就来和你说说。”玉洁皱眉道:“这事我得管,唉,谁成想社会上污七八糟的事已侵入我们的家门了。大韦,才听你和柔温在外间说还为工厂的事?”韦派佳苦笑道:“我不想让柔温知道,说的是托词。我们那厂子的事,更是我管不了的了。四百多人,你也知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党支部,纪检组,工会,团委,计生办,这些部门一样不少。说是厂长负责制,因我们是市属企业,书记是上派的,管干部,实际上管实权,现在连采购科,销售科,计划科,财务科,保卫科也都是他安排的人,我的实际职能充其量是个管生产的副厂长,人,财,物一样说了也不算。你想想,四百多人,有一半的人在科室或是闲职无事,车间生产的人还不到二百人。这也是小事,只厂子一直靠政府行政贷款,开工资都靠这个维持,要真正走向市场,不用说面对世界,面对国内也毫无出路,没人有心思再干什么事业了,谁还钻研业务,全是想巧法或是歪门邪道挣钱,本事大小全在这上比,只认一个钱,不仅仅当干部的如此,当工人的也是这个观念。洁姐,我是一筹莫展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稀里糊涂混日子吧,天塌大家死,挨到哪便到哪。”玉洁疑惑道:“大韦,我们平常难得说单位工作的事,你们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前些天去市里开会,还说形势很好,有些小小的不足,也要在下半年克服。”韦派佳苦笑道:“玉洁,你是清水衙门坐久了,怎么知道下面的事,下面连对上级都不报实账,会告诉你的那些记者什么实话?我们国家的事,历来在表面上都是清平盛世的景,等暴露出来,已是无可收拾了。现今吃老本还能对付几年,再过些年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了。”玉洁叹道:“党的政策还是好的,法律也正在健全中,教育,科技,经济,文化都正在向前发展,国家还是有希望的。”韦派佳摇摇头道:“即便真发展了,这成果也指不定落在谁手里,现今着,不吃喝嫖赌的共产党员就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玉洁笑道:“大韦,平常真不知你还是个关心政治的人。”韦派佳道:“不是我关心,是我知道,谁也脱不开干系,回避只能是暂时的,终有一天矛盾激化得浮到表面上来,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的,只我是技术员出身,不适合这个,也仅仅是关心而已,不会有什么作为,这个,我赶不上你们任何人。”玉洁道:“到底是一厂之长。”
又坐了会儿,韦派佳告辞走了,说是还有应酬。玉洁行事讲效率,挺着大肚子下了地,给玉蓉打电话,让她过来。玉蓉未到,柔温双手满满的回转来,见韦派佳走了,气道:“这家伙,我也是有面子的人了,还不告而别了。”玉洁嗔他道:“你有什么面子?瞎胡闹,别学社会上的那套,我不喜欢那种做派。”柔温笑道:“那我做了谁吃?”玉洁道:“待会儿玉蓉来,做了我们吃,还有你那些小朋友,不打电话说今个儿来吗?”柔温听了喜道:“玉蓉来,这敢情好,好些天没见了,真有些想她了,那些小家伙,是给我说他们去夏令营的事。”
今天的玉蓉却是与往日不同,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不说,连走路的姿式也有些变了,穿了身绿色高级西装套裙,破天荒地踏上了一双高跟鞋,手腕,颈上金光闪耀,她的唇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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