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个闲,这日晚上文雄来到长歌家,和长歌的父母说了自己求婚的事。人家听说欧阳国难和宝宝都答应了,有什么不乐意的。平日也喜欢文雄,这回得了这么个英雄女婿,乐的都合不拢嘴了,说长歌在屋里,让他自个儿去说。
文雄进房时,长歌脸冲下趴在床上。文雄虎虎实实地奔过去,一下子将长歌给翻转过来,见长歌通红着脸蛋,似愧似羞的样,心里愈发着爱,道:“你也听着了,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了,你给我个动静吧,只不许再哭,让人心里不得劲。”长歌佯作气道:“你也跟我来使强啊?”文雄道:“你要喜欢我,我使些强不正当吗?你不喜欢,我今转脸就走,不过以后谁还敢欺负你,我还帮你。”长歌点了点头。文雄再不客气,上来抱了长歌便吻,长歌推拒了几下,便也拥了文雄,和他吻了一场。
晚上文雄也没回家,留了宿,先和长歌做了一回夫妻。
云靖知自己和云雄呆不了多久,熟悉些的便去看看。结婚证虽还没办下来,喜糖已先送了些,他们也不准备摆桌子弄场面,因此谁的钱也不收。
云靖找了好几天,才和云雄见到日雅。一见面云靖十分的惊讶,日雅的穿着打扮今非昔比,一身的外国名牌,开的轿车也极高级,而且日雅的神态更沉郁,让人不明所以。云靖说了自己的事,日雅淡淡地道:“云靖,得了这么个好宝贝儿,你可要好好珍惜,他若一直有良心靠着他还成,要不你可早做打算,还是自己在经济上自立的好。”云雄笑道:“真厉害,这时代到处是你们这样的角色,真是阴盛阳衰了!”云靖问道:“日雅,你干什么武装成这样?”日雅四周扫了眼,轻声道:“别跟别人说,我现在跟施哥干。”云靖道:“施笑语?”日雅道:“是。”云靖奇道:“听说他妻子自杀了,他跟你现在是怎么着了?”日雅道:“干我们自己都想干,都愿干,更是不得不干的事。”云靖才道:“那”日雅挥手作了一个砍斩的动作。云靖明白了,黯然道:“日雅,这是一条不归路啊!”日雅仰了头道:“这怪不得我,我努力过,但我的力量有限,不这样,我会更惨。”云雄听了不大懂,只拥了云靖,却不做声。
云靖看了一会日雅,问道:“那个天宏呢?你怎么想?”日雅凄然一笑道:“有朝一日能对阵,我会毫不犹豫地一枪打死他,他也会打死我,想什么?这由不得我。”云靖道:“你不会找他谈谈?”日雅道:“晚了,我不会当叛徒的,我不会对不起我们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使美人计,我也不会往他身上使,再者他也不是这样的人,自认伟大得了不起,其实不过让人当枪使。云靖,你别以为我惦记他什么,我和他早就是不可能。象你和云雄这样,总之是少之又少,你先就是个难得,你的云雄更是个难得,算是个有胆气的,现今的人,我第一个服这个。”云靖道:“过些天我和云雄乡下去,是一个县城,他还在报社。”日雅道:“也好,离开这个污秽不堪的城市。”云靖道:“其实哪都一样,这阵子,我真觉得社会还是美好的地方多。”日雅黯然道:“只我感觉不到。”云靖见日雅挺悲哀的,劝道:“日雅,你不还鼓励过我吗,你也不该失了信心啊!”日雅笑道:“谁失去信心了?我现在觉得我过得很好,一分劳动,一分报偿,可以不受任何人欺负,吃穿用度上更不用说,不见得比他当市长的差。说心里话,我挺满足。”说了又冷哼道:“什么人什么命,大概我们的命运早让别人安排好了,自己怎么努力也脱不出那个圈子。再努力几年,我就脱离过去所有的圈子,去其它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云靖和云雄又和日雅闲谈了阵儿,便分了手。那喜糖,日雅当场就剥了吃,笑着说甜极了。
日雅其实前几天还见着了天宏一面。自原来的老队长死后,霍明祥也调另一个分局,队里的伙伴也走了几个,天宏自孤单了些,而且因他素日性子直,上上下下得罪了些人,刑警队改组,虽没把他剔下,可也坐了冷板凳,成了替补队员,大些的案子他都沾不上边,市里的一些小活动却少不了他的身影。天宏倒也不挑剔,这工作确是舒服许多,他思量歇一阵也好,便也安心。
这天出了件奇案,天宏得到眼线报告,说有一伙拎包的,在市里拎了一个外地人的包,好几万元,正在一个地方分赃。天宏叫上两个人,去的及时,一下子便抓住了五个。这些只偷不抢的主,横劲上总差些,加之早知天宏的名头,一下子都傻了,也没反抗,乖乖地交出了赃物。天宏一清点,光现金就有五,六万,还有失主的身份来历的资料,知是一个南方来的商人。
给市里几个大宾馆打了电话,果然一下子就找到了。来了几个人,除了两个南方人,还有几个本市的人,他竟都认识,一个是施笑语,一个是施笑语的手下,叫良姆的,天宏知道他原来是一个铁贩子,另一个开车的却是日雅。南方人说出了几个拎包者的名字,说是误会,他们不是偷,是替他保管。拎包中一个当头的也改了口。接下来又有人来搀和,天宏只好交物放人。因和施笑语平日关系好,虽有一阵子没见了,见着了却仍亲切,便亲自送出来。
施笑语比以前冷峻了许多,并未说太多的话,上了另一台车去了。日雅坐进自己的车,说请天宏吃饭。天宏有些个好奇,便坐了进去。日雅驱车直奔郊外。天宏问道:“日雅,这是干什么?”日雅淡淡地道:“僻静些好,不惹人眼。”不一会儿便到了郊区一个尚属高档的饭店、两个人下车进了门,被让进一个封闭的雅间。
还未坐稳,天宏已感觉到日雅火辣辣的目光了。他见的世面虽大,只一遇到女人,他仍是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好,因此才有喜欢彩云好几年,却一直不敢明着说出来的事。
两个人吃菜喝酒,互述了说话,有所公开,更多的却是保留。酒至酣处,日雅又敬了天宏一杯啤酒,见他喝干了,自己也饮尽,静静望了一阵天宏,美眸忽闪着道:“天宏,你可以和我开诚布公一件事吗?”天宏警惕地道:“什么事?若是公务方面的,你就不开口的好,我回答不了什么。”日雅妖娆地一笑,道:“不,是私人的事,只我们俩的。”天宏道:“那你说吧。”日雅神秘地一笑,道:“天宏,你需要女人吗?需要女人的身体吗?”天宏看了看她,轻声道:“需要。”日雅仍盯了他看,道:“还非常想是不是?”天宏坚定地道:“千真万确。”日雅轻呼了一口气,叹道:“那我怎么样?”天宏道:“你很美,很有魅力。”日雅笑道:“噢,谢谢,这样我就放心了。”天宏道:“放心什么?”日雅笑道:“做你的情人呗,我也喜欢你呢。”天宏停了一会儿,只说了两个字,“不行。”日雅倩笑了道:“天宏,别这么说,让人家多伤心,我真的喜欢你,我不图和你做夫妻,将来你有了好的,我就悄悄走开,肯定不会找你的麻烦。”天宏冷丁道:“美人计?施笑语这么高尚的人怎么用这样无用的手段?”日雅道:“禁声,这和他人不相干,只是我们俩的事。”天宏定定地望了日雅一会儿,道:“日雅,今天只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未发生过,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再这样,我只能再不见你了。”接下来吃饭,两人都无话可谈了,结账时天宏说死也要他拿。日雅无奈,只好由他。
施笑语在新建的小区买了一个楼层的房子,自己和疑人住一间三室一厅的,日雅住一间二室一厅的,另一间二室一厅的,给一个农村来当保姆的女孩住,这女孩是疑人的远房亲戚,这施笑语才放心,他是从来不用外人的。
日雅晚上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见施笑语衣装整齐地坐在客厅冲门的沙发里。日雅换了家居的休闲服,坐到施笑语侧面的沙发里。施笑语也不看日雅,冷冷地道:“碰钉子了?你要知道,他对我们是一个危险人物,随意接近他会损害我们的工作。”日雅静静地道:“我有权接近他,也有权和他睡觉。”施笑语道:“是的,我不能反对,可是日雅,你能得到他吗?他会爱你吗?如果他知道了我们做的一些事。”日雅信心不足了,仍道:“这是次要的,我不幻想哪个男人能爱我一辈子。”施笑语仍冷冷地道:“放弃你的幻想吧,你能得到的远远少于你想得到的。天宏,你得不到他。浪漫地纵情只会伤害你,日雅,我们需要你,我们不想看到你违背我们的规则而去追求不现实的东西,最终毁灭自己,而且毫无价值。”施笑语说完起身走了。
施笑语的组织里有个原本是经济学硕士研究生,叫驷琦,在国外生活的不如意,回国寻职,被聘到施笑语一个正常营业公司当经理,一点点也入了伙,组织里除了与良姆,再就是与日雅关系最好。平日驷琦把日雅当妹妹看,书本上的知识总也给她讲了不少,日雅也极服他。
驷琦接了施笑语的信儿就来看日雅,进屋见日雅眼圈微红,正陷在沙发里发呆,便走过来,吻了吻日雅的额头,行他在外国已经习惯的礼节,道:“日雅,你不要怨他,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说其它的话,他非常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这其实是他的一个弱点。干我们这行的,本不该如此。我们都是被伤害了的,我们不能再回到原来的制度下再次被伤害。你和天宏的思想基础不同,即便有爱情也不能一起生活,也不会长久。世界观不同的人的婚姻只在虚构的小说中才有,而现在也少见了。我们是一群真正懂得自尊的人,我们不属于什么国家,民族,我们只属于自己,而且有心心相印,互相理解的朋友。爱情对我们任何人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最重要的首先是生存。”日雅轻叹道:“可是,一个中国公民也有权加入美国籍的。”驷琦道:“是的,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副主席是无权入美国籍的。”日雅流泪道:“驷琦,我该怎么办?他越这样,我越喜欢他,没有他我不能活。”驷琦道:“日雅,你会活的,会活的非常好。不要哭了,你是一个坚强的人,如果再有喜欢的男人,不管代价多大,我们都会帮你得到他。”日雅叹道:“不会再有了,爱情只有一次,我不是想和他睡觉,我是爱上了他,我的生命可以作证!天呐,他一定以为我是个的女人,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宁愿死也不愿被他误解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个叫日雅的女人永远爱着他。”驷琦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半夜,良姆,陈齐岩和组织中的另几个重要人物也到了。七八个人聚在施笑语客室中,疑人给他们端上茶水点心,知趣地回屋歇她的去了。
会议由施笑语主持,良姆和驷琦介绍情况和计划。良姆拿出一个全国政区图,放到大茶几上,轻声道:“经过我们这一时期的准备,省里已经打开了些局面,我们已有了良好的声誉。这新兴不久的行当的利润太惊人了,我们不能不干,这大家早已同意,但现在我们做经营性的风险太大,我们无法建立起应有的网络,而且白道上我们的力量太单薄,支撑不开局面。因此我们决定专做过境的买卖,因量大,收益也极可观,再者也不会造成什么直接的后果。我和笑语一同去的南方,对方很可靠,在境外也是个大组织,而且是跨国界,跨地区性的组织。这次他们出两个人,负责直接管理货物,二百公斤,先付我们百分之三十的定金,三十万美金,都是现款,我们已经收下了。这次我们决定出十二个人,一共出六辆车,具体细节由驷琦谈,他一直负责这个。”驷琦将地图铺展好,清了清嗓子,道:“从南部边陲的某地集合,人车限时到达,一组陈齐岩带四人为一组,负责前面警戒。中间由良姆带一人与对方二人,中间压货。日雅带四人为一组,负责后卫。我们不能走南方腹地,只能沿中西部交界的地方走,路也好走,再者麻烦相对小些。出云南后,沿西昌至成都的路线走,然后奔兰州,银川一线,经内蒙古至赤峰,再最后转入我们的地界。这次货向北转进,至延边州对方指定地点交人交货。”说到这时,陈齐岩插话道:“现在延边州轿车过境极多极滥,我们可别撞在枪口上。往北送,还是满洲里,漠河一带寻找突破口的好,二百公斤,夹货而过,不成太大的问题。往南,还是选在渤海湾出至黄海的好。这一阵,我们在那方面的海上也有不少的关系,前些日子还进了几船烟,合作的很愉快。”施笑语听了这话方欠身道:“这次是人家指定的,我们别无选择,这次干好了,下次我们自可以提条件,按我们认为最方便,最安全的渠道输送。成败在此一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失败了,金钱上我们直接损失倒小,只是失去信任度,以后向外发展就会受影响。到了我们的地界,我亲自指挥。大家都要准备好,我们一半骨干力量都压在这上了,出了事,走不要脱的,宁死也不能被活捉,我也一样,我损失掉了,按原来定好的向上递补。大家也放心,不必担心家小,我们一定让我们的后代受世界上最文明,最高级的教育。”
驷琦待施笑语讲完,又道:“枪械已经统一筹备完毕,短枪自备,长枪统一用苏制冲锋枪,火力强劲,远近都适宜。另有一种火柴盒式的手雷,系在腰间,差不多能将人腰炸成两截。”施笑语听到这低下头,道:“这个自愿吧,只是大家考虑全面,不能出纰漏,否则弄不好我们全得搬家,好容易办起来的几个公司也得弃掉,以后我们会尽量用外围的人员。”
会毕大家起身告辞出去。施笑语留日雅和驷琦下来,和驷琦道:“用车都不能用我们境内的牌照,这你还得去安排,让外面的关系给我们安排好,别我们的人到了,车却没弄好。”驷琦点头去了。施笑语静了一会儿,和日雅道:“日雅,这几次如果成功,我们还是要做正当买卖,那时你和驷琦出去,负责外面的事,不用再打打杀杀了,我其实最不愿用这个办法。只开始,我们只能用这个办法积累资金,我们谁都没有当省长,当部长的爹,只好拿自己的命拼一场,待我们稳定了,欺负过你的人不用你说,我一个个会帮你将他们安排妥当。”日雅低头道:“施哥,其实没这个必要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若活的很好,不必再找那些麻烦,否则战争永远没有尽头。”施笑语冷笑道:“这由不得我们,有些人专靠压迫别人过活,我们若心慈手软,只怕最后死无葬身之地。”日雅笑道:“再说吧,只是能过正常的生活,谁不愿呢?”施笑语叹道:“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太微不足道了,但我们仍是一个人吧?是人!就宁可死也不退缩,受别人的摆布,能做到这一点,也是无悔的了。”
女人大多总是为情所累,一但跳出这个圈子,要么她变得冷漠无情,要么变得和好男人一样,更冷静,也更多情。日雅哪个也不是,无论心下怎样的发誓,她除了看重她现在的生活外,仍然无法忘怀一个她中意的男人带给她的那种强烈的情感。可爱也好,不爱也好,自己仍是自己,仍要继续不停地生活。
施笑语接到良姆的电话是在一个星期后的夜里。说他们在内蒙古地界遭劫,不象是官方人马,象是同行黑吃黑,只对方判断失误,只截住日雅的两辆车,他们四辆车未受损,已接近自己的地界。
两天后,这次货运成功,各方面交结完毕。驷琦带人也将日雅他们的情况调查清楚。五个人只跑回来一个,另外几个人,包括日雅,都命丧荒野。施笑语听了,沉默了好久,才让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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