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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1/2页]

天吟赋 宋儒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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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明祥和分局里的同事小沈子两个,新年过后便被分配到车站派出所加强地方治安力量。这个小沈子是凭关系调到局里的,虽办案子马虎,但地面,人情方面比霍明祥还熟。两个人搭伴,派出所上上下下二十几号人也真欢迎。来了十几天也没事干,闲了便坐在所里与值班干警侃大山。
      这派出所有个叫何也的副所长,和警员坚砾石与他俩处的最好。这日傍晚时分,霍明祥和小沈子也没地方可玩的,虽不当班,但也到所里闲坐。所长,指导员,还有何也都不在,只有五,六个干警分在不同房里,有两个正审问一个小偷,霍明祥去照了一眼,觉得无趣,便到了坚砾石的房里,他果然在,便坐了闲说话。因霍明祥在刑警队,办过几起象样的案子,坚砾石就让他讲了听。霍明祥左右无事,便胡侃了一通。坚砾石和小沈子听了便赞,霍明祥听了哼道:“别给我往脸上贴金了,我再行也强不过我们队长,还有天宏,他们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没案子办手就痒,一接了案子,整个人就象上足了发条的闹钟,响着,转个不停,不用说对手,和他们搭伴的人都受不了,简直跟吸了白面一样。”说完,闭目养神。
      小沈子道:“祥哥自也是一号人物,除了局里几个狠茬硬手,再排也就是你了。天宏他们太死板,也就是管个刑事案,要是管些治安上的事,他那个严法,非乱了套不可,谁能买他的账。”坚砾石点头道:“那是,干这个人面得熟,办事得活络,现今这世道,谁都不好惹,不好弹弄,没权没势的里面,还有些个敢拼命的,叫起真儿来,你也有老有小的,能把他们怎么的。”霍明祥听了睁开眼,对小沈子道:“你在局里,所里也快混了半年了,自己一个案子也没单独办过,我问你,你审犯人的七句诀记熟了没?”小沈子皱眉道:“何时,何地,何人何事”再说不下去了。坚砾石笑道:“还有何因,何法,何果。”小沈子点头道:“对,对。”霍明祥气得骂道:“这几件事都记不清,真遇上事你不更蒙?现今着有人说我们有些警察是五真警察,你她娘的只能对上四样,另一样你是丁点也够不上,你这辈子也只能跟着哥哥我这样的人混了。”坚砾石笑道:“什么五真警察?”霍明祥笑道:“真吃,真喝,真嫖,真赌,来了案子,真办。你问问他,我说对了他没?前四样他哪个少得了,后一个他哪点行。”小沈子笑道:“后一样固及不上你,前四样我也赶不上你半分呢,总占着的那个自不必说,半养着的还有好几个呢。”霍明祥因和坚砾石熟,知他也是半个鸟蛋,坏不了自己的事,但此类事总不能人面前讲的,便瞪了小沈子一眼,这小沈子吓得忙闭上嘴。坚砾石笑道:“这有什么希罕,别说我们这些小毛毛样的人,我们市最厉害的一个女领导,我们局长还让她三分呢,怎么样?她丈夫不一样挎着小姘到处逛,她怎么了?末了还得替丈夫打掩护,总不能离婚,那样笑话更大了。”
      三人正说着,忽听街上几声枪响,远远听到人的喊叫声,待远远又响起几下枪声,坚砾石和小沈子站起身时已经看不到霍明祥的人了,待他们赶出派出所大门,只见远处有个黑影在前面跑,隐隐的象是霍明祥,他们忙跟着跑。
      霍明祥跑出不到三百米,便看到一些人远远围在那,近前看到两个人相距七,八米,都横躺在一条食品街的大道上。他看到仰天躺着的一个,眉心正中着了一枪,翻着白眼,脸色灰白,凭经验他便知这人没救了,这人象是回头间被人一枪打中,另一个脸冲下趴在那,后背已让鲜血浸透,霍明祥探手拭了下脖颈,已经没气了,也顾不得旁边的人都在议论什么,向跟过来的坚砾石和小沈子喊了声:“看护好现场。”他完全恢复到了以前办案子的那种状态,敏捷地拔出手枪,奔跑中子弹上膛,打开保险,跑出不到一百米,又一个人扑在街上,又是一枪毙命的样子,后脑勺血肉一片。霍明祥心下发急,又向前急跑,远远看见七,八个人站在前面,有人正把枪向怀中掖,有的手中尚拿着枪,当中有几个回头见了霍明祥,并未惊讶,也没有什么异外的举动。霍明祥到了跟前,一个人都不认识,那些人也不与他说话,有几个转身便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极干练的人物,一个三十多岁,眼中浸着寒光,在夜色中一闪一闪的,气息感应中霍明祥便知他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地上仍扑倒了两个人,一个人象是要向右侧的一个房子里奔,但右太阳穴中了一枪,斜躺在地上,一个人象是从房中奔出的样子,头拱在地上,却看不到伤,只是离他前伸的手三,四尺的地方,扔着一把砍肉的尖刀。
      霍明祥正愣怔着,车站派出所的两个所长和一个指导员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众人走到近前,仍愣愣地站着,没有人吭一声。霍明祥想向前检查倒地两个人的情况,何也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多事。
      不到十分钟,市局,分局的人马便已赶到不少。带队的是一位副局长,他直奔那四十多岁的陌生人走去,两人交谈了几句,象是有些不和,那三十多岁的陌生青年向自己的同伴靠了靠,一只右手已探到怀中。那四十多岁的陌生人向下压了下手,那年轻人方慢慢抽出手来。霍明祥转身看何也,四十多岁的人了,脸已吓得煞白。霍明祥听那副局长严厉地道:“你们这下来也没通知我们,怎么能越过当地有关部门单独办案呢?抓个人也便罢了,这一下便是五条人命,谁负得起责任?”那四十多岁的陌生人回头看了看车站派出所的所长和指导员,两个人象是也没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回不上话来。何也低头与霍明祥道:“他们都是京都部里来的人,本说是抓人,谁想一下打死了五个。那个四十多岁的便是领头的,是个组长,本说好的,只是抓人,谁想”何也的声音也颤了。
      那副局长领人去勘察现场,霍明祥借这个机会走到那四十多岁陌生人的身旁,要他的证件看。那人看了他一眼,连那个年轻人的证件也给霍明祥看了。霍明祥一看便知果然是上面来的人。这时那副局长又走过来,去问车站派出所的几个头,几个人象是仍未反应过来,霍明祥已知大概,他迈步过去,对那副局长敬礼轻声道:“报告局长,他们近晚到的所里,因忽然发现了案犯的行踪,来不及汇报,便赶来捕人,这几个都是拒捕的。”说最后一句话时,霍明祥有些后悔,觉得过了些。那四十多岁的陌生人走到霍明祥面前,看了他一眼,一直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些惊讶之色,这时那所长,指导员才回过神来,齐说是时间紧,未来得及向上报告。那副局长沉着脸,不知想什么。不到半小时,现场已经清理完了。
      事后霍明祥才知原委,原来京都一位公子,带着三,四个人,来本市办事,穿着打扮阔气了些,更因提了两个密码箱,被当地一伙地头蛇瞄上了,七,八个人一哄上去便给抢了,钱倒不多,十几万元。那几个人当时便报了案,派出所经了下手,因数额巨大,便让分局接了,但一直没破案,虽然抢劫的几个人仍常常在市面上出现。那几个人等了三,四天,知没什么结果,便回京都了。这已经是二,三个月前的事了。这次不知怎么瞄好了,把做案的四个主要人物一齐堵上了,也同时结果了。本来事罢便可甩手一走的,但其中出了个差头,那个最后被打死的,手前有尖刀的人却与本案无关,虽然这些人象是认得他,但计划里没这出,见他拿着尖刀从房中冲出,便也给打了,他一人便中了四枪,枪枪致命。这个人若是旁人便罢了,这人却是霍明祥一个熟人的哥哥。死者是施笑言。
      施笑言前一阵赌博,只不到两个月,三,四万元便扔了进去,后兑的这个饭店只好低价又兑了,爹妈逼着还了别人一部分钱,疑人父母和自己爹妈的这份都没还,又凑合着在这食品街里干起了原来卖肉的行当。这日也凑巧,施笑言正准备关门回家,听到街上有亲近的朋友没命地喊,以为是打仗,急忙抽刀出来助战,不想刚出门,迎头便是一阵乱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条性命便了结了。霍明祥知了这事故的缘由结果,不禁出了身冷汗,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好自己当时做的对与错,他仍镇静地和派出所的几个人商量,怎么写报告,这也是缓不得的事。他们正商量着,那个四十多岁的陌生人和那青年并肩走进来。四十多岁的人道:“案子结了,只那后面的一个麻烦些,前四个人身上找到两把枪,三把刀,也都是有前科的。这案子我们是到此为止,赃款能追回更好,追不回我们也不要了,几个小钱,算不了什么,只怪他们有眼无珠,谁都敢动。”那所长问道:“您看这后一个怎么办?算误伤”那四十多岁的人冷冷地道:“算误伤?那不更麻烦吗?他不拿刀也便罢了,他既拿刀向我们奔过来,怎么也应算是一伙的。我来就是为这个,前四个我们早就入了档,他们的生死两个多月前就决定了,只是结局早些晚些罢了,后面这个怎么也不能弄成误伤,那样对大家都没好处。”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统一了口径,便录了下来。
      两个陌生人走时特意了解了一下霍明祥的情况,但也到此为止,再未多说什么。
      施笑言下葬时去的人很多,疑人已经哭死了过去几回,四个老人自是极为伤感。施笑语也悲痛不已,自己妻子的事尚半悬着没有了局,自己的哥哥又不明不白死于非命,他最近神智全都乱了,已经不能定下心神,问了几个朋友,回答都含糊其辞,说不清施笑言事件的真象,只说是和人联手作案,被当场击毙。一家子大人哭,孩子叫的,惟他一个男子汉挺着。好在日雅常来劝着君琪欣,又帮他忙些家务,他方轻松些。疑人的弟弟刚好放假,家里也有人能担些,他也不用天天过去照顾了。
      施笑言死过几天后,人们便很快忘记了。施笑语虽悲痛,但到底过去的事无法挽回,只好去忙眼前这件。
      琪欣这件事也极大,对施笑语和君琪欣来说,都是人生历程中最大的灾难。君琪欣本在厂里供销科,虽是需老跑外的部门,但君琪欣总不接这类的活,一是恋家,二是对外面的世界既不好奇,同时也有些害怕。她和施笑语都是最后一拨下乡的,虽没呆上几个月,但外面的世界已经对她失去了吸引力,再好的世界或许还有,但她已经不再需要,她属于那种传统的女性,虽如此,事情仍然出了。君琪欣随科长在市内也总有些应酬,便认识了一个公子哥,此子也是世家子弟,专干二手的买卖,有权伞相护,自是本小利大,风险为零,自也养成了骄横傲世的秉性,和君琪欣交往了几次,便对她的温柔和顺的性格,纤弱秀美的外貌动了兴趣,本想着勾搭,但一谈话便知不是那样的人,私下愈发急慌了。一日中午因为业务,又约了君琪欣和她科长等几个人吃午饭,直到下午二时方散席。此子哄骗说妹妹买了几套衣服,穿了不合适,极高级的,让君琪欣家去试试,说合适便转让给她,价格自是极低。君琪欣本不想去,但经不得他一个劲地鼓动,便随他坐车去了他家。一进门此子先是跪地求欢,君琪欣自是不许,后来此子凶相毕露,便动强的,君琪欣开始尚挣扎,只不几回合便给打昏了,待醒来,已给污了身子。一直过了三天,君琪欣方才告诉了施笑语。施笑语愤怒之余便携妻子报了案。唯有一点对他们不利,君琪欣因为厌恶,素有洁癖,当日便都洗换了,这时已拿不出有力的物证了,但公安局仍然接了,当时就收审了此逆行之子。
      施笑语本以为事情便到此为止了,反安慰君琪欣,让她别太伤心,恶人自会有恶报的,他们连两家老人都没告诉。不想几天里案件几曲几折,此子刚被收审时,虽坚决不承认强奸,但也承认发生了关系,一口咬定是女方同意了,而且收了他的钱和衣服。不想几天后便翻了供,什么也不承认了,而且供词滴水不漏,与前几天判若两人,话语间极专业的。这都是施笑语托人打听到的,最有趣的是第一次供词神秘地失踪了,此事虽不常见,但这次却发生了,因为牵扯人很多,最后也找不到失去供词的责任者,而且办案单位已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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