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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笑语和君琪欣刚到他妈家不久,哥哥施笑言和妻子疑人也来了。
      说了阵儿家长里短,施笑言便张嘴与妈妈和施笑语借钱,说是又看好了一个饭店,要兑下来,手里这个饭店兑出去了还差些,想着和大家张罗。施笑语问了那饭店的地点和情况,却也支持,只是手下钱不多,拿不出多少。施笑言道:“大家帮忙吗,又不光指你一个。”君琪欣对这些事向来是听丈夫的。
      只是他们的老妈气道:“笑言,上回做买卖就借了一回钱了,才还上没几天,这又来借,有了什么闪失,可怎么办?让你安心上班你不干,站柜台卖了阵猪肉也挺好的,一天也能挣一百多,非开什么饭店,非要那个老板样是怎么的?”施笑言道:“妈,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象我爸,老了除了一身病,还得到什么了?再者上班那几个钱够干什么的?抽烟喝酒还不够呢,再上班,除非扎上脖子。”老太太道:“就是这买卖干的,花钱也大发了,说也不听。”施笑言道:“有本事挣钱还怕没本事花钱,花多花少都是自己吃苦受累挣的,没什么不光彩的。”虽是说,老太太到底疼儿子,答应再拿几千,等家里老爷子回来了说不同意,反倒帮儿子解劝。
      施笑言的饭店地方倒不错,紧挨着轻工服装市场,原先的老板因另有买卖干,价格上要的还合理。交结完了,施笑言便接过手来。厨师,服务员什么的,把原来的带过来,因饭店大了些,又聘了一个省二级厨师。大红证书也看过了,可没用上几天却发现这老哥的厨艺比自己只稍强些,便客客气气地辞了,又聘了一个,用了几天,方才满意。
      这天开门正忙活着,一个制服客骑着三轮摩托停到门前,那人正正衣襟,昂然进得门来,坐下来点上支烟,翘起二郎腿,就说要找老板。施笑言问什么事,那人道:“我是卫生防疫站的,你这饭店有卫生合格证吗?”施笑言道:“开饭店怎么能没有这个。”那人要看,施笑言道:“在区里你们夏主任手里呢,他批的。”那人打开一个本子翻看,道:“我这底子上怎么没有?”施笑言道:“是直接批的,在他那存了底。”那人咕哝道:“这也不合章程呀。”但不知人家什么底细,只好待回去问。
      过些天这人又来,见了施笑言客气了许多,说是有这么回事,但办证和缴费是两码事,他是专管这片的。施笑言心知肚明,留着吃了午饭,说了些小话,打发走了。如此这般的事,一个月总有几起,而且开销比原来那个饭店还大些,但因这个效益还可以,施笑言也未放在心上。疑人下班自也来帮忙,孩子放到她妈家。
      因施笑语公安方面认识几个人,这方面的开销便免了,有施笑语的面子,这些人连饭也不好意思来吃,但弟弟总是要请的。这日施笑语和君琪欣来了,却不见施笑言的人影,问疑人他哪去了。
      疑人气道:“出去给你打电话就再没回来,肯定又去干那营生去了。笑语,你也劝劝你哥,嫖他倒没有,可赌却总劝不了,有时出去收账,人便不回来,回来了钱也拿不回来,问他就说没要来,我转天给人家打电话,说已经给他了。”施笑语听了一惊,道:“多长时间了?在家打些个,也不会几百几百地输呀!”疑人道:“新上的玩意儿,街里有好几家呢,都是电脑的,沾上有一个多月了,我这还没算算少了多少钱呢。”
      半天里施笑言还没回来,菜都凉了,后面帮忙的小厨师道:“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施笑语便跟了他走来,到了一个门脸破烂的地方止了步,见有联道:神仙到此止步,君子流连忘返。横批:拿钱。里面乌烟瘴气的,施笑言正在人丛中坐着。小厨师不敢朝面,赶紧先回去了。
      施笑言又玩了会儿,方和施笑语回来。吃饭的时候大家便都好言好语相劝,施笑言答说再不玩了,一场风波也就过去了。
      到了家君琪欣与施笑语说:“再别借大哥钱了,原先我是不说的,他怎么着也难改好的,不读书,没什么正经的事做,闲了还能干什么好的。我们借的钱你也别指望了,要是还不了,我们也就不要了,只是再不能去跟他填那个窟窿,那是个无底洞,我们单位就有人沾上了这个,弄得快倾家荡产了。”施笑语不知就里,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也没放在心上。
      过了阵儿厂里有人偷生产材料,抓了一问,方才明白了厉害,又打电话去家里劝了施笑言几次。施笑言嘴上答应,暗地里却已着了魔了。
      日雅在施笑语科里干得挺好,人也安静许多。因他们是大厂子,安全科也配了一辆吉普车。原没有司机,只科里几个会开车的谁得着谁开,这些日子交通整顿,科里只施笑语有驾驶证,旁人没有,便误了几回事。厂里有票的人虽多如牛毛,施笑语却硬顶着不让再添人。厂里领导知道他素来也是个脾气大,敢作敢为,不好惹的人物,便不强求。
      施笑语想把这个角色留给日雅。和日雅一说,日雅道:“这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呀。”施笑语道:“你平日开车水平不错,我磨着厂里出几千元,托人快些办下来就行了。”托的人却是霍明祥和天宏。霍明祥和施笑语说:“你找天宏吧,交通队管这事的科长和天宏直接打过交道,办过案子,比我面子大,我帮你劝劝天宏就行了,他有时太认真。”天宏不敢答应,打电话去问,那科长笑道:“天宏,旁人自是不行,要是你就是小事一件了,你把人带来,多着一,二个星期,快则三,五天,也就行啦,我给你直接办红票。”
      天宏开车来施笑语这,见面才知道是日雅,吃惊不小。日雅有好几年没见到天宏了,可她一直记着他的,见了面反冷冷地没什么话说。天宏和施笑语打了招呼,带了介绍信和支票,与日雅去了交通队。办完事出来,天宏主动请日雅去吃午饭,日雅也肯了。
      天宏问了日雅近来的许多情况,日雅赶着便说了些。说完了闲话,两个又是无语。
      后来日雅问道:“你还没成家吗?”天宏苦笑道:“成天忙案子,没有时间,再者,还没合适的。”日雅道:“你这话却是骗人,听说你一直追你同学的妹妹,好几年了。”天宏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追,也出去玩过,但还没到那个地步,她也没表示过什么。”日雅问:“她家里是做什么的?”天宏便说了,连彩云的工作,人品,性格都说了些,话里自有许多溢美之辞。日雅听了默默无语。天宏知道日雅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亲戚们也不太歧视她了,便又鼓励了几句,只遇上女性,他总是嘴笨,不会说话。日雅却不在乎,反而喜欢,笑道:“你还记得不?抓我的那次,我跑,你追上了我,我打你,用手里的皮箱打你,可还是被你抓住了,抓得我的手臂好疼。”天宏道:“我知道你打不过我,我可没下死手,要不,你可一下也碰不着我。”日雅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女的才那样?要是个男的早踹趴下了,是不是?”天宏微笑不语,算是答应了。
      天宏又劝了日雅几句,多珍惜现在的工作,别再失去了。日雅听了叹道:“有总是不知足的人,可大多数人要是有了好些的工作,好的家庭,谁能做那些事。也就是现在这样,要是我没了工作,没了关系,我也不知我会怎样。”
      日雅和天宏回到施笑语的办公室,施笑语正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工人谈话。原来这孩子的母亲得了癌症,住在医院,因病重,医院批的药的量不够,亲戚朋友帮着弄些来,经他的手时就偷去了些,拿去卖了,家里发现了说了也不听,又不敢报告公安局,知厂里的施笑语平日里有些威信,让他帮着压服压服。
      天宏问了几句,买药的那个地皮他也知道,便警告了那小伙子几句,便回局里了。见到霍明祥也说了,霍明祥笑道:“管那些闲事干吗,你说的那个小子前个儿我还见过,原来还是个打仗的主,现在老实多了,何必再去惹他,只要没什么大案子,又不是上面布置下来的,就少管吧。”天宏本也想管,因手里案子多,忙得暂时就顾不上了,但他也记下了这个人。
      这皮蛋货认识强汉,知他的未婚妻绵绵和天宏是同学,又极要好,这天因知道了信便来求强汉。强汉的铁杆死党混天也在。混天因平日里惧怕人家,便也帮着买好,说了些溜边顺沿的恭维话。
      那人说再不上那孩子手里买就是了,求天宏放他一马。绵绵道:“你们可能比我更知道天宏,他那个人,干的那个工作,我一个同学,怎么管得了人家,我只是一个中学老师,有什么面子?人家怎么会买我的账?”自是推了。这地皮不得要领,便也告辞去了。
      绵绵见外人走了,就训斥强汉和混天道:“你们只做好买卖就行啦,别老和这样的人扯,扯长了,总会出事的。”强汉道:“你不懂,在社会上晃荡,买卖做长了,什么样的人不打交道?谁也是不能太得罪的,只是你今天说的话也挺有水平,象我老婆。”绵绵气道:“嫁不嫁还两说呢,要不是我爸我妈让你哄住了,你以为我会理你呀。”混天在旁打趣道:“哎,旁人不说,我知道,你们却是有爱情的。”绵绵听了他这话气笑了,道:“听你们这样的人嘴里说出爱情两个字来,只是让人好笑,你们一天里都是些没正经的,还说起爱情来了,别再骗别的女孩子了,能干净老实些,我也就烧高香了。”混天道:“我当然不相信世上有什么真正的爱情,活得舒服才是真格的,人生还不就是享受,高调唱得最响的人,往往追求起个人私欲来,反比谁都厉害。我只崇拜我自己,再就是钱,其它的都是胡扯。”绵绵气道:“这不是现了原形了吗!”逐不再理他。
      强汉又说了些不地道的话,绵绵更是不喜。强汉见人家真生气了,他便现了无赖相,待混天走了,不知羞耻地便跪下,学着评书里的词儿道:“皇天在上,我跪在下,我爱绵绵势不可当,但有失礼不察之处,荒唐急切之心,还望海涵一二,且饶我去,大恩大德,铭记在心,来世必报。”心里却说:“你要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罢了,让不我骂你三天三夜,咒你断子绝孙,谁管你什么老天爷。”
      绵绵虔诚地划着十字,念道:“主啊,你饶恕这个不懂事的人吧,阿门。”强汉虽不和绵绵信这些,但也不敢说人家信这个不好,跪在那低着头憋着笑,可还是吭哧吭哧地发出异样的响声,看着绵绵的柳腰玉腿,不禁又昏了头,心中嚷道:“亿万能的主啊,你还是快点把她赐给我吧,一百万个阿门呐!”又哄了会儿,绵绵方有了好脸色。强汉见人家好些了,便搂着求欢,绵绵自是宁死不肯。
      林之平知道他们圈子里的一个子弟从狱里出来探亲,便约了繁楼天,李令,李玉一同去了。
      出来的这小子叫干干,诈骗没脱了干系,被判了几年,正在监狱服刑,因是三年内的,连市都没出。
      繁楼天见了干干上去打了一拳,道:“你小子他娘的是怎么钻出来的?”干干道:“咳,不过是所长一个眼神,管教摆摆手,武警点点头,晚上回来会朋友,睡老婆,屁大点事,当个什么。”林之平坐下道:“行啦,你别吹了,快弄吃的吧。”
      干干的老婆也是个干部子弟,早准备好了,忙端上来。林之平道:“就说会话吧,别再扯别的了。”干干问:“平哥,你那个妞呢?”林之平道:“和我妹妹在一起,回去我再去接她。”李令,李玉也上前见礼,说着客气话。
      这干干因进了监狱,眼界自觉着宽了,话反比以前多了,满桌子大多是他一个人讲。繁楼天素日也是个拔尖的主,便嘲笑干干还有桩事没结呢,媳妇常被人堵在家下要钱,高兴什么呀。林之平一问他,果是不太该做的事,气道:“不该弄的钱也弄,你鸟屎糊了眼啦!你以为你是谁?以后自己尊重些,急眼了,兔子也不怕狼的,统共不过几万块钱,凑着兑齐了付给人家。你们这群王八蛋,什么时候能知足?你们嘴下省一省,也能开个银行了。”见干干手腕上有铜钱大的一块紫斑,问道:“干干,这是怎么弄的?”干干道:“湿疥,不过早好了。”繁楼天道:“什么疥?”干干白了他一眼,道:“这你都不知道?疥疮吗,在那里干的湿的,总得染上些。俗话说,疥是一条龙,先从手上行,腰部盘山寨,屁股扎老营。得了干疥还好些,抹些硫磺膏,搓热了皮肤,那虫出来了也就药死了,可湿疥麻烦象,总得留下象记号,弄不好血里都带毒的,不过也没什么,打几针就好了。那地方也不白呆,,怪锻炼人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样样来吧,谁也急不得。”林之平气道:“别胡扯了,先过了这关吧。”
      走时见干干当着人面就和他老婆楼脖子,摸屁股的,林之平又冷冷地道:“干干,你们晚上少贪点,明早起别误了卯,人多眼杂的,讲究个分寸。”繁楼天也笑着跟了溜缝道:“对,天下谁个没有丑,不露是好手。”干干自是应了,和老婆送出来。
      林之平和繁楼天等人各自告别,便回林浩这边来了,进屋见禾禾靠暖气坐着,弄个薄被和凄芳盖了,正在向凄芳学织毛衣。林之平笑道:“这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出息的紧呐!”禾禾媚笑道:“上身用买的大致都还行,下身的却不合体。我学着给你也织一件,只是我发现太难学了,按我的这个速度,一天什么不干,一个月还不知能不能织完我的这件呢,你那件到春天间儿差不多也就织好了。”
      凄芳笑道:“哥,禾禾手也不笨,成了手,只怕比我还快些。”林之平道:“花些钱买不就行啦,浪费那个时间干什么?”凄芳笑道:“你别管了,闲着修修性也是好的。”林之平问禾禾是在这住还是回自己那。禾禾自是要回去,说明个儿再织吧。凄芳笑道:“谁也没指望你,能织这几个钟头,就很不错了。”
      回到自己这边来,林之平问了禾禾些公司里的事,禾禾道:“平常和你一起出去应付场面,我觉得我挺在行,这回有几次我自己和人家谈,都有些发蒙,要不是艾诚在旁边提醒着,个个都得弄砸了。”林之平道:“这也是长进了,你知道厉害就好,钱不是那么好挣的,满天满地就那点东西,你多了,我就少了,人的心思还不全在这上面。”禾禾道:“倒也是,因此这些天你没见我都少花钱吗,也不是为你省,就觉着来的怪不容易的。”林之平大喜道:“这回可真的要脱胎换骨了。”禾禾羞道:“换骨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个女的,还得受你们欺负。”林之平忙道:“我不欺负你就是了。”
      禾禾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落下泪来,道:“这么着,我总觉得象没有根似的,我还真不如回去的好,爸妈守着,找些事做。”林之平听了有些感动,第一次哄着她主动求欢,不想禾禾却不理他,独自被里卧了去睡。林之平脱了衣服,进了被中搂着禾禾道:“做买卖现在学还来得及,再者我也并不怕你出错,你见的那几个,都是不敢骗你的主。”禾禾仍哭道:“早知现在,读书时用些功,也不至于一步步弄到现在这个份上。”林之平喜道:“今天你可净说些爱人的话,也知道不读书的害处了。”禾禾又道:“可现在什么都晚了,什么书我也看不进去了。”林之平道:“不晚,比如你现在想干什么,就可以找这方面的书读,便是小学毕业的,日久天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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