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不辨时日，记忆还没有读出最近发生的事件，这种短暂的空白时刻最令人内心宁静，牟脱睁开眼睛，左手撩起窗帘的底边向外望去，只见一片漆黑，也不知雪停了没有。牟脱无力地放下左手，轻轻出了一口气，坐起靠在床头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瓶装水，喝了几口，头转向右边，思维渐渐清晰，视线也能约略辨认出此时置身的房间的布局，这是母亲家里较的那间卧室，南北狭长的房型，窗户在北边，宽度只够一张1八米长的床横放，她现在躺着的床便是这样横放在窗边，搬来这里后妈妈给她购置的带弹簧床垫的单人床，从学五年级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再换过。紧挨着床头南面就是一个旧样式的床头柜，那还是妈妈结婚时置办的家具，再往南的空间里，夹道放着电脑桌和写字台，电脑桌在东，写字台在西，电脑桌的南面又刚好放下了一个同样是旧样式的大衣柜，也是妈妈结婚时的家具，衣柜的对面便是房间门了。她还的时候，常跟着喜欢早起的母亲每日清晨便起床，到了冬季，起床时如果还没开灯，看到的景象便如眼前一般只能依稀辨出形状和方位，她突然恍惚妈妈是不是就在外间屋子里忙着什么，自己起身下床走出去就能看到妈妈忙碌的身影。可是如果妈妈在外面房间，那从牟脱的房间门上方的玻璃中，总会透进来些许光亮，牟脱望去门的方向，却只是黑沉沉的一扇玻璃，她的心也顿时一沉，仿佛虚空里被谁当头一棒，昨天前天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浮现在脑海里，最后归结出一个清晰刺目的事实：母亲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在她心里挖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好像她整个人都被挖空了似的虚弱不堪。房间里的一切，静得压抑，阻碍呼吸，她慌忙收回视线，躲避似地望向天花板的方向，身体也不由得向下滑进被子里，双手从里面紧紧抓住被子边沿笼在自己脖颈处，仿佛很冷，又仿佛很怕。头顶上方那一片黑暗的空间总算给了她些许的安慰，时候她受到打击心情不好时，也是喜欢这样漆黑一片的视野感，那样的黑暗像一大团黑色的羽绒，将她包裹在其中，阻隔了所有触目伤怀的事物在外面，在这黑暗围裹的时空里，她可以暂时抽离出自己的灵魂去另一个安宁的世界。牟脱紧紧闭起了眼睛，她要躲进睡眠里，失去意识前她暗暗希望：不要做梦。
再睁开眼时，希爸爸就坐在床边的矮凳上，静静看着牟脱。牟脱并不惊讶，他们离婚时，除了去办理了离婚手续，其他事情都没有刻意处理，房子，车，衣服等个人物品，还是像从前一样的用法，没有刻意分居，只是希爸爸一直住在他们共同的房子里，牟脱虽然自己又购置了房子，一开始也没搬出来，后来照顾妈妈才大多时间不回去他们从前的房子里了，就连存款，想到大部分都要留给希，也懒得去分。至于牟脱妈妈家里的钥匙，希爸爸自然也是像从前一样还一直拿着。牟脱缩在被子里，脸上还是睡前那一副怯怯的神情，希爸爸不禁伸出手去轻抚她的额头，问道：“感觉好些了吗？”牟脱眼珠转了转，发觉天已大亮，虽然还拉着窗帘，房间里的光线也明亮了不少，又有希爸爸在身边，她感觉自己在助送母亲时的安定感又回来了，于是望着希爸爸的眼睛，点了点头。希爸爸很早就带着早饭来了，见牟脱还睡着，就烧了开水凉在水杯里，现在正好温热，见牟脱坐起身来，便把水杯递了过去。牟脱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热水，问道：“希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没事，也是在补觉，看着心情还是低落，白天在家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他说再休息两天就回去工作了。”希爸爸又把买来的早饭递给牟脱，都是牟脱平时爱吃的，牟脱却吃得食不知味，一个鸡蛋灌饼吃了快十分钟也没见下
第九章 再见 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