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忧姬为了嫁祸她,当真有此等魄力,能对自己下的了这么毒的手。
很快,程寅便让她知晓了答案。
府内张红挂彩,一团喜气,连最粗鄙的仆人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
何渠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由衷的佩服起了程寅的深谋远虑。
国师和圣女在外人看来有师徒之谊,情同父女。若要结为夫妻,肯定会招来朝臣和天下人的非议。
历届圣女都是正值芳华的少女,年龄大了便该同寻常妇人一般,嫁做人妻。
圣女之尊,求娶之人上至帝王,下至达官显贵。
何渠那具身体,已经二十一岁了啊。
他怎会舍得将辛苦救回来的恋人,拱手相让呢。
四月初八,何渠坐在窗边,借着如豆的灯光,缝制自己的嫁衣。
外头雨下的很急,密集的击打在院子里的水缸上。程寅推门而入之际,带来的除了裹挟着雨水的冷风,还有沉闷的夜色。
何渠咬断线头,将嫁衣折叠整齐,又细心的抚平绸缎上的褶皱,方才抬起头看他。
程寅丝毫不受风雨的侵扰,浑身干净清。只在走向她的时候,地面上会出现一连串的湿脚印。
他一把拽过她膝上的衣袍,烛火在他眸中跳跃,说出的话中透着丝嘲谑,“连夜赶做嫁衣,你当真急不可耐。”
天边响雷乍起,闪电照亮了何渠的脸。
她想,自己的样子应当是极为狰狞的,否则怎么会让堂堂国师都骇然的退了半步。
“凡是人,哪有不想跳出火坑的。”何渠很是哀戚的道:“但若真叫萧世子娶了我回去,他恐怕会郁闷的连饭都吃不下,十分后悔对圣上许诺毕生只娶我一个媳妇。”
程寅说:“你想的倒是通透的很。”
“我受点屈辱倒是没什么,只是圣女的尊荣便等同于国师府的尊荣,到时外人免不了要连带着嘲讽一番。”何渠顿了顿,接着道:“国师真不考虑替我治治脸吗?”
程寅面色冷了冷,忽地笑了,“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顶着她的脸嫁给萧祯齐,过这一生。”
何渠垂下眼帘,若有所悟的道:“毁去忧姬容貌的人,是你吧。”
程寅神色间一片漠然,无动于衷的睨着她。
何渠笑了一声,极轻的笑,不觉悲哀,又显得更加讽刺,“她那样娇纵的人,哪里肯受这种罪。唯有国师聪颖过人,才想的出这样高明的办法。”
骤雨初歇,风却越刮越猛,破开了窗户,拂动程寅的衣袍。
何渠眼前一花,随即被一股巨力推倒在地上,手中的嫁衣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袖子。
她望着程寅渐行渐远的背影,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也是第一次有了恼羞成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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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你怎么舍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