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有想往上爬的意思。
“不闹。”
“汪~”
“不可以爬。”
“呜~~”
小奶音软乎乎的,拖长了音调,直直软了她的心,“那爬一会儿可以吗?”
“汪~”
耳边店员阿姨的话还在回荡,她让自己抱着小奶狗四处走走,摇摇它。
宁歌依言在店里走了走,又站在店门口往外探,玻璃门隐隐倒映出小奶狗伸舌头的萌态,它在宁歌怀里翻了个身,柔软的肚皮便凑到宁歌手边。
“汪~”
小奶狗仿佛在邀请她摸摸肚皮。
它很信任她。
陪它玩了好一会儿,宁歌才将小奶狗放回笼子里,看着不想回到笼子里的它用爪子在抗拒,宁歌有些无措。
“别理它,它今天难得这么高兴,这时候在傲娇呢。”
宁歌出门的时候,被教育后安静下来的小奶狗还是呜呜呜的叫出声,宁歌回头看了一眼,小奶狗已经半个身子扒在笼子缝中,眼睛直直望着这边,见她转身,奶白的小尾巴摇的很勤。
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金色橙黄渐变粉蓝的晚霞逐渐褪去,最后一丝幽蓝的微光照亮了宁歌回家的路。
而在微光黯淡时遇见解迟却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他走在她前面,手上照旧捏着厚厚的一本书,步伐很是优雅从容,就连背影都是极好看的。
挺拔清隽,却又带着合适的温柔儒雅与疏离,让人只能远观,近赏不得。
是啊。
他的背影,哪怕只是看到背影,在视线逐渐模糊的天空下的背影,就像画布下晕染了颜色的线条,再怎么游离于画外,却依旧游荡于她心间。
挥之不去,却令她甘之如饴。
步伐不禁慌乱几许,只这一瞬间的响动,前面的人已经回头望了过来。
明明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身影,可她就是知道,他在望着自己。
镜片后深邃纯净的黑眸在望着自己。
他不再往前走,就站在原地,宁歌走啊走,两步跨为一步,步速开始加快,终于,她与他并肩而立。
垂着的帽檐莫名显出几分可怜来,肩膀耸着,又像是极为紧张的缩在一起,真正是有了鹌鹑鸟的形态来。
解迟推了推眼镜,启步往前走。
宁歌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捏住衣角的手指开始泛白。
电梯内安静无比,甚至只能听到一道清晰的呼吸声,4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宁歌拖着步子走出来,脚步微顿,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迅速转过身来想要将心底的话说出来,电梯门已然关闭。
只余一句简短的话语散落到宁歌耳畔,轻轻的,又带着春风十里的温柔,她睁大眼睛,下意识屏住呼吸,可嘴角却不自觉绽放出微笑来,唇瓣微红,像极了她望到他背影时天边散尽的最后一抹殷红。
“高考加油,小朋友。”
解先生,您能给我一个鼓励吗?
高考加油,小朋友。
他知道。
他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这一刻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给了她最想要的东西。
一句祝福。
一句等待已久,却从未如愿的祝福。
……
走出考场时,天气还是十分灿烂,而热烈如骄阳,似火般的青春也随着蝉鸣落幕,密密麻麻的笔迹圆满了三年埋头苦干的艰辛,而他们也终将伴着这盛夏,伴着耳畔呼啸而过的清风,迎接下一个意义非凡的崭新生活。
不出所料,也不负众望。
宁歌考上了宜大。
成为了宜大美术系大一新生。
美术系近校门,热闹非凡的街道总能为绘画带来生活化的素材,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成为他们临摹追求完美的模特。
而医务室环一号教学楼,占地不广,人气却十足。
两者之间仅只一座教学楼的距离。
宁歌可以在课下闲暇的时光翘首以盼不远处认真工作的医务室,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找到属于她的背影。
他的目光从未驻足这边,可宁歌也能欢喜至极的望着他的背影,勾勒出他的样貌,气度,在心底偷偷补足爱慕的成分,小心翼翼的不叫敏锐的他有一丝丝发现。
往往少年爱慕多数都会被失望所填满,而年少时心底清朗的影子也最终在柴米油盐的生活常态下被覆盖。
对其他人来说,暗恋却不被所恋之人发现,是一件悲伤的事。
而对于宁歌而言,暗恋而不被所恋之人发现,才是一件真正令她开心的事情。
她所爱之人依旧风清月朗,她虽柴米油盐过惯生活,心底的影子依旧崭新如初。
没有人会发现宁歌喜欢解迟。
就像水滴落入大海,永远不会掀起波澜,只会了无痕迹,再无声息。
高考后再见解迟时暑假已经过了大半,她跟着宁洁回了趟老家,在爸爸的墓前看着妈妈手舞足蹈的将她考上宜大的好消息告诉他,并口头上抱怨他没福气,只能躺在这冰凉凉的地底下听着人间传来的热闹消息,却再也不能有半点表示。
宁歌躲了个懒往回走,她知道的,妈妈有很多话想跟爸爸聊,也有很多很多眼泪忍着不肯落下,她无法抹平父亲离世后带给她的痛苦,只能悄悄离开,让母亲再最后做一次被丈夫宠爱包容的小女孩。
等她再次回来,她就长大了。
升学宴宁歌并没有大办,只是邀了几个关系最好的朋友亲人去酒店吃饭
解迟也在内。
那是她高考后第一次见到解迟。
也是她第一次直面感受到心里的酸涩。
相邻的亲戚姐姐一直在打探他的信息,她笑得那样甜,长得也漂亮,站在解迟旁边时很有小鸟依人的模样。
桌上的人都在起哄这一对刚刚熟悉的陌生人,意图喜上加喜。
可她不开心。
这场升学宴没有任何意义,一丝也没有。
她只能在掩盖的帽檐下表达自己的闷闷不乐,手指掐着桌布,一言不发的走出包间。
来追她的人不是他。
是妈妈。
她焦急的追上来抱住她,温柔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那一刻,宁歌觉得自己好难过。
她再是沉默寡言,可心底期盼着的小说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她又一次伤害了珍爱自己的亲人。
心底铺满着的难受让她眼睛酸涩不堪,只能狼狈而又无助的抱着宁洁,一言不发,泪流满面。
第219章 喜欢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