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得不说非常精妙。
如今中式风格是社会的主流,尤其在日本文化几乎绝迹的现在,像这种纯粹的日式庭院几乎是见不到的。轻羽也只是在历史图鉴上看到过零星记载,此刻亲眼所见,确实感受到了和中式文化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艺术感。
如果中式文化是大气与恢宏、婉约又不失张扬,那么日式艺术就是温润与精致、自然得体且秀外慧中。
轻羽确实被这样新鲜的艺术感吸引了,连nancy几时离开的都没发现,等回过神的时候,只有伊东剑静静站在廊下看着她:
“如何,是不是难以置信,岚泱城中居然还有如此地方?”伊东剑合着胳膊,双手交叉笼在大大的袖子里。他细细欣赏眼前的一切,目光从轻羽过渡到庭院的布景,一向刚毅的眼中此刻却流露着梦幻与瞎想:
“康博特·左丘,岚泱城城主,一个残暴无耻的小人。我并不喜欢他,如果可以,也不想跟他打交道。但有一点,我却要赞赏他。”
伊东剑的眼睛慢慢扫视庭院,如雾霾中的光,如盛夏时节的雨,是悲悯和同情,以及对已然遥不可及的梦的深深的眷恋和缅怀:
“轻羽,你看这里,左丘给我提供了这地方,而这些年我耗费心力修建,一砖一瓦都是我亲手布置的。许多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的家就是这样。我很喜欢这里,只有这里才让我有家的感觉。”
“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伊东剑看向她,一颗饱经生离死别、家族灭亡之苦的伤痕累累的心,期待着同样历经生与死、离别和痛苦的另一颗心的碰撞。
却是他哪里知晓,那另一颗心早就舍弃了生而为人的最重要也最美好的情感:
“我曾经也以为我有家,后来才明白,我原来从来都没有。对我来说,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所以很抱歉,我不明白。”
女人如霜夜独独孤立的黑色玫瑰,她很耀眼,拒绝所有温度的触碰。哪怕是禾馥,她也依然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她有自知之明,有些温暖她不敢拥有,也不配拥,因为那只会让自己和对方都陷入绝望和痛苦。
既知会是炼狱,又何必让大家都深陷其中。
这冷漠的回答狠狠在伊东剑心上扎了一刀,但他反而明媚的笑了:“没关系,兴许有一天你会愿意懂我。”
“里面请,轻羽小姐。你可是贵客,我必然要好好招待。”
脱了鞋进入室内,伊东剑为她奉上了日本茶道,可轻羽并没有久留的打算,茶碗端起来抿了一口就放下了:“你的心意我已经都知道了,nancy也跟我说过。不过很抱歉,我没打算嫁给你,而且血勾玉我也不会还你,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实不相瞒,来找你是有急事,我需要一艘船,马上出发去壑冈。只要合理,条件随你开。”
茶室沁香,抹茶香味同熏香相得益彰,分明还没开春,可坐在这里,却宛如沐浴着盛夏的宁静。仿佛连时光都慢了下来。
伊东剑还细细端着茶碗品茶,双手端着茶碗。他很细致,是不同于顾南一的另一种讲究,但也仅仅是对日本文化而言:“日本茶文化虽起源中国,但慢慢发展之后便是不一样了。在日本,茶未品完就说话,是对主人的无礼。不把茶喝完,更是无礼。”
“轻羽小姐,你现在的言行举止,我完全可以视作挑衅。”伊东剑悠悠抬眼看去,嘴角却噙着笑意。他看上去就像个儒雅且有涵养的绅士,与在朱力亚时候的果决霸气大相径庭。
真看不出,原来这伊东剑还是一个懂生活的男人。
但轻羽并不是来跟他谈生活的。
“那天被杀的使臣,听nancy说是左丘城主私自派出去的。”话题的转变有些突兀,伊东剑的眼中也随之浮出了无奈:
“他是我十年同窗的好朋友,可惜太贪财,否则也不会被左丘鼓动。左丘此人不可信,他现在走投无路,必须得投靠我们,但其实心里还想着跟马拉合好。”
“我方才去警告了他,最好放弃这些不堪的盘算。否则这世上,绝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说起正事,伊东剑很自然的就拾起了领袖风范,而他也确实适合这样的身份。
轻羽重新端起了茶碗,一口气喝完了茶,双手放下空碗,将对着自己的碗的正面转向了伊东剑:“如你所言,茶,照规矩喝完了。”
“所以呢,我应该向你开价了吗?”伊东剑还是笑着,他看轻羽的眼神总是柔和且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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