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折子罢,陛下说今日祭祀大典宣太医探视有所我的车上小憩罢。”
“哎呦,老奴多谢公主恩典!要说这往日奴才都是跟在陛下身边寸步不离,往时也不曾感觉这番力不从心。唉,今日这一通折腾,老奴是真知道自己如今已然垂垂老矣了!”周培海在帘外调整着坐姿,他一身筋骨竟似乏力异常,原本苍迈的面容在跑了一段路程下来后更觉心竭力疲。
我唤来车外随婢教她将凉茶递于周培海,之后我抿唇道:“公公谦逊,您侍奉父皇时日许久说是宝刀未老亦无可非议,忆雪亦是念顾着怕日后父皇身边无人,公公在父皇身边便可为父皇解去不少烦扰。”
“公主抬举老奴了,您疼我们奴才我们心里都清楚,咱们宫里的奴才哪个不说公主您心肠好?都说咱们太监是没根儿的东西,但没根没根我们也有心不是?哪个主子待我们好,我们也不能不懂得报恩啊,不知恩的那叫畜生!”周培海说着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宫中受到的轻视和残酷待遇,他语气中不免多了几分忿然,继而便接过凉茶幽幽喝了几口小】
【说】
想明帝首次见到周培海时他正在承受着他人欺侮,一帮年历较长的太监正逼着他去清洗茅厕,周培海垂首刷洗时那些太监就挑起茅厕中的污物朝他扔去,然后所有的太监都围着他叫他臭彘。周培海满心羞怒却因自己身份低浅不得反口,只得泪凝双目低眸承受。
明帝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周培海要到了自己这里,自此周培海便一直侍奉在明帝左右。对周培海来说,明帝可谓是他的生身再造,便在明帝登基之后他亦成为了圣朝的太监总管。昔日之恩他报以涌泉,往时之怨他施以辣手绝不留情,如此才有了现在宁乾宫前风雨不动的太监总管周培海,奴才见他敬畏有余,主子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若是时间还能够重新来过,若是那日周培海正受他人欺凌之时明帝未曾由此经过,那么周培海可还会是今日的周总管?而明帝,又可还会是今日的明帝?
轻手撩开车帘,我眸光由面前背坐的周培海一跃落至前方青木雕龙的宫车,那里坐着世间的九五之尊,每夜批奏折子至深夜不能自顾,虽然万人簇拥却过得不比一个普通百姓身强体健,为登皇位亦不知经过怎样的苦累,这样的至尊之位真的是世间之人日夜追求的吗?
“周公公,父皇身体不适,你可定要催促着御医为父皇诊治才是。此外,也请公公多加照拂自己,定要周全身体才好。”我将车帘放下轻声朝外面的周培海说道。
周培海闻言连连道:“是,多谢公主惦念。”他言罢望了望前方的路途又道:“公主可坐稳实了,前方路途稍有不平,但过了这一段咱们就要到了。”
正如周培海所言,未过几许便到达了烽鸣山,周培海在将至之际便下了马车回到明帝身边,待宫车停稳我亦被小福子自车中搀了出来。
横看成岭侧成峰而远近高低又各自不同,其间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而远望若黛山水迢迢者,烽鸣山也。环顾四周却说鸟鸣而山更幽,山涧密林间隐隐有钟声幽然而至,置身此处顿觉心宁神清。
下了宫车我们又换乘轿辇往山上平礼寺而去,果在平旦时分到达了平礼寺,一切准备就绪之时正是日出前七刻时分,我们依照官次等位肃立两旁站好位置。
第47章 字字珠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