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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里,城中落了雪,早起时只见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仿佛冰雪世界。刺骨寒凉漫浸于天地之间,饶是裹上厚厚狐裘,也让人觉得冷的难受。
      叶初月坐在马车上一路驶向尚书府的旧府邸。
      出门之前,她只告诉宋瑾亦去访友,却并没有告诉他访得是哪位朋友。也不怪她有意隐瞒,若是被宋瑾亦知道她要去见冷傲涵,怕是又要醋海翻天。
      他这人哪样都好,就是喜欢患得患失,喜欢没事乱吃醋。
      马车在雪地上缓慢的行走,碾压着地上的碎冰咔咔作响。
      眼瞅就要到了年关,城中却没什么喜庆气氛。
      也是,今年皇城之中大事连连发生,皇上又是日渐病体堪忧,百姓们就是有心庆祝,怕也会被扣上大不敬的罪名。
      穿街走巷,七拐八拐后,车子终于到了尚书府的旧址。
      叶初月下车,打量了一番这处昔日自己仕途起步之地,不禁一阵慨然。
      但觉短短两三年之间,已是物是人非,很多事情都已不是原来模样。
      她伸手推了推变得有些斑驳的大门,门竟然没锁,缓缓打开。
      她有些吃惊,就算冷傲涵艺高人胆大,却也不能万事不妨啊?
      抬脚迈进院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残落景象,枯枝败叶满地,上面裹着一层落雪,黑白交织,看着有些荒凉。
      冷傲涵就安心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几天前,冷傲涵说住不惯新府邸,想着搬回旧府邸去住,当时她和初雪还一同苦劝了一阵,他却不由分说执意搬走。
      最后她没办法,便也同意了,只是想替他安排些小厮丫鬟过来,照顾他的日常,谁知也被他一口回绝了。
      他说他闲云野鹤惯了,有生人在旁反而不自在。
      叶初月却明白,他做这一切,不过是想躲着她。
      “唉”轻轻叹口气,叶初月继续向里面走,到了正堂,推开屋门,顿时一股凉气裹着酒气铺面袭来。
      屋子里面没有生火,温度与外面相差无几。
      这样的环境,他也能待?
      叶初月忽然有些愤怒,她最瞧不得别人作践自己,既然有能力让自己过得舒服些,为什么偏偏要自甘堕落呢?
      屋子当中,满地都是散落的空酒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而冷傲涵正裹着一张熊皮毡子,冲着床里昏昏大睡。
      叶初月走过去,推了他一把,他含含糊糊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便又睡了过去。
      叶初月气急,一把掀开熊皮毡子,将他狠狠拖了起来。
      他这才睁开有些发肿的睡眼,无神的看了看叶初月,垂头淡淡道,“你来了。”
      叶初月看他颓丧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痛。
      这才多少时日,他清朗潇洒的样子已经消失殆尽,徒剩一副失魂落魄的空壳。
      值得吗?
      他伸手摸索了一阵,又寻出一个酒瓶,掀开盖子就要灌,被她劈手抢下,猛地掼在地上。
      酒瓶碎裂的声音震的他身体一荡,他抬起眼,冲她自嘲的冷笑,含混说道,“别管我,我这样挺好。”
      叶初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盯住他的眼睛,狠狠说道,“当初是我救了你,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容易自甘堕落的人,当年还不如将你留在雪原冻死算了。”
      她的话像是触及了冷傲涵的痛处,他先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接着呵呵冷笑起来,“是啊,当初你要是让我死掉就好了,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
      “没出息。”叶初月断然冷喝道,“你父母生养疼爱你一场,就是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吗?”
      听到她提及自己的父母,冷傲涵怔住了,失神的双眼这才恢复了一些神采,嘴唇翕动一阵,却没有说什么。
      叶初月见他还不是无可救药,便坐了下来,放缓语气道,“冷大哥,我知道你心结在哪里,我本没有立场劝说你,可你要知道,万事再大,都大不过自己好好活着,活的像个人样。”
      冷傲涵被她的一番苦心劝说打动了,终于冲她点了点头。
      叶初月这才露出了笑模样。
      随后,她便道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听她提及薛曼娘弹奏的曲子,冷傲涵蹙起长眉,摇头道,“我也只能听曲子才能做判断。”
      “这个好办。”叶初月说着拍了拍手,立刻有小厮抬进来一张琴,放置在案上。
      冷傲涵惊疑的看着叶初月,见她从容坐到琴前,微闭着眼睛似在回忆什么,接着便伸出手拨弄起琴弦。
      她虽然不是十分精通乐理,却博闻强记,薛曼娘弹奏的几首曲子,早被她一一记下来,略一回忆,便随手复现。
      冷傲涵开始还平静的听着,渐渐的他脸色起了变化,突然伸手一把按住琴弦,急切问道,“你确定没有记错?”
   

第120章 沈元阵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