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冷傲涵那神情,叶初月便知道问对了人,便收手问道,“这曲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冷傲涵难掩满脸的震惊,半晌才道,“这是沈元军中的阵曲,只有身在军中的探子才懂。”
接着他便细细解释道,沈元军队中的探子在无法面对面传递重要消息时,便发明了此法,使用阵曲相互交流,传送消息。
“我也是当年随父亲在军中时了解的,可是当时我还小,所以并不十分记得,又事隔这么多年,虽然能听出它是阵曲,却完全不解其意。”
冷傲涵说着,脸上露出些许遗憾之意。
叶初月却笑笑道,“只要知道这曲子是什么就足够了,至于它的意思……”
叶初月没往下说,她不想在此时当着冷傲涵的面提及宋瑾亦。
更不想告诉他,弹奏这曲子的人此时就匿身宋府当中。
冷傲涵见她没说下去,便也没问,这是多年来形成的默契。
只要她不想说的,他一概不打听,他尊重她,由着他,偷偷宠着她,万事听命于她……
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开心,让她好。
临行前,她又劝冷傲涵跟她一起回去,被冷傲涵笑着回绝了。
冷傲涵也答应她,一定不会再这样消沉下去,这才让她稍稍放了心。
回府的路上,又下起了雪,泥地湿滑,马车走起来便更加的慢,等回到府中时,已到了后半晌。
宋瑾亦大半天瞧不见她人回来,真是又担心又后悔,后悔不该在她离开时,耗着面子不去追问,她到底要拜会哪位朋友。
多问一句怎么了,不就是会被她骂婆妈,骂小心眼……被她骂一顿,也总好过这没着没落的苦等。
就在他等的燥气上涌,坐在软垫子上都嫌扎屁股时,叶初月才款款进了家门。
他一瞧她那不急不慌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夫君在这里等她都急得火上了房,她却没事人一样,实在可恶,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一振夫纲才是。
他气冲冲迎了过去,横眉冷目一对上她温婉清灵的眼睛,顿时没了脾气,振夫纲的话也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温言细语问了句,“雪天路滑,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吧?”
一边问着,还一边体贴的为叶初月拍打着身上的雪,又攥住了她被冻得冰凉的手,放在唇边一阵呵气。
叶初月被他弄得手发痒,便抽回来,笑道,“我没那么娇气,冻不死的。”
说罢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交到一同迎出来的小媛手中,然后便拉着宋瑾亦进了屋。
屋里地龙中加了足足的银炭,烧的极暖,热气扑到冻得有些发麻的脸上,顿时又烫又痒,好半天才缓过了那股难受劲。
宋瑾亦又不失时机的递上了热姜茶,一口热茶下肚,四肢百骸这才觉得舒畅不少。
想起冷傲涵尚在那寒屋冷院带着,叶初月便叫来了几个小厮,让他们抬着几担子炭,外加几件保暖的被褥送去原来的尚书府。
安排完之后,她才发现,宋瑾亦正一直盯着她,满眼都是疑问。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不然倒像是她有意隐瞒什么。
是以,她清清嗓子缓缓道,“我今日去见的朋友是冷大哥。”
刚提及冷大哥三个字,宋瑾亦的瞳孔就猛地一缩,显然这答案冲击着实不小。
叶初月也没搭理继续说道,“他搬去尚书府旧邸,过得有些狼狈,不过,还好总算被我骂醒了。”
宋瑾亦舒了口气,表情瞧不出是怒是喜,不置一词的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叶初月顿了顿又说道,“我今日去见他,是为了解心中一个疑虑,索性不负所望,寻到了想知道的答案。”
“什么疑虑,又是什么答案?”宋瑾亦终于有了反应,淡淡问道。
叶初月便将此事原原本本的一一告知。
宋瑾亦听得一脸震惊,等她说完后才发问道,“难道薛曼娘也是沈元人?”
“她是不是沈元人,我不知道,但她却用沈元军中的阵曲和外面在联系。所以她和沈元脱不了干系。”
“怎么又是沈元?”宋瑾亦皱紧了眉。
这一年来,沈元在天烬的活动有些频繁啊,难道边疆那边有状况?
一想到父亲正在那边镇守,他又觉得不大可能。
父亲一辈子都在和沈元打交道,正是他筑起了铜墙铁壁的城防,才让野心勃勃的沈元难以越雷池一步。
十几年守下来都风平浪静,怎么会突然间又蠢蠢欲动起来?
叶初月见他在出神想着什么,便又提了一嘴,“虽然薛曼娘也和沈元有瓜葛,但我肯定,她和唐游风绝不是一路人。”
宋瑾亦闻言,慢慢看向她,目光凝定起来,“你的意思是,她背后的主使是沈元当今的皇室?”
叶初月极其慎重的点了点头。
第120章 沈元阵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