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宝筝视线探了过去,尖叫一声,跌倒在地,面色惨白至极,“那、那是什么!?救人,快救人啊!”
她喊叫声凄惨,却无一人敢上前。
祁靳之姿态戒备,牢牢将慕长歌护在了身后,嗓音极为低沉,“那便是母蛊?”
自大夫人后脑缓缓爬出的,是一条与子蛊长短无异的蛊虫,只是那模样,却比子蛊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猩红的虫体上,遍布着密密麻麻如东的软足,母蛊的头部,赫然显示着一张狰狞可怖的老妇面容。
母蛊所爬过之处,尽是一片恶臭粘液,极迅速地向子蛊爬了过去。
大夫人只知道有这蛊虫,先前并没有见到过,更不知样貌竟如此怪异狰狞,当即便吓到有些失了神智,疯狂抖动着衣裳,抖掉了子蛊,那母蛊却始终牢牢黏附在她身上。
“母亲,竟真的是你!”慕长歌惊愕慨叹,“若你心有不忿,即便是私下将长歌打死了也好,也断然不该碰这些邪性的东西呀!”
一点泪光,盈上了慕长歌眼角,“母亲你当真是好生糊涂,如今可好,不光连累了四弟弟无辜性命,单凭着私自养蛊这罪名,母亲你当真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想要了么!”
“在生出这糊涂想法的时候,母亲难道从未想过,自己不只是慕家的主母,还是厉府的女儿么!?母亲这一念之差,倘若真正追究了起来,会害了的又岂止是你自己,岂止是慕府,就连厉府,十有八九也逃脱不了干系!”
痛心疾首道出了这番话时,慕长歌眼角余光淡淡瞥过了父亲慕文泽。
她抢先一步,压过了慕文泽要说的话。
无论厉府与大夫人之间,那情分到底是否稳固,只要还有着厉府女婿这个名头,慕文泽始终都要给厉府三分颜面,想方设法袒护大夫人。
但,若是大夫人这样做,同样也能够将厉府牵连下水呢?
慕长歌眼底那汪深邃湖泊,隐隐泛起了一丝清冷水波,刀锋般锐利目光,挑过了大夫人已有些支撑不住的煞白面容。
说着,慕长歌又凝重了神情,端端正正对向了慕文泽,口齿伶俐,字字清晰。
“百安对待蛊虫,向来深恶痛绝,先皇还在位的时候,不也有过一户人家,想要私养蛊虫,却被灭了九族么?此事如今尚在百安之中流传,那人还未曾养出蛊虫,便已招惹了杀身之祸。如今,这子母蛊证据确凿,岂不是也要……”
“一派胡言!”慕宝筝瞪大了眼睛,“这分明,分明是——”
将那两排贝齿硬生生咬碎,慕宝筝也道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母蛊,不应该是出现在慕长歌身上么!?
此刻,母蛊也已被胆大的家丁,手忙脚乱用杆子挑了下来,大夫人颤栗不止,布满了密密麻麻血丝的双眼,狠狠瞥向了春乔。
除却春乔背叛,她想不出还有任何理由!
撞见大夫人视线,春乔猛地一哆嗦,却是百般苦口难言,她分明是让母蛊去到慕长歌身上,这被她以血肉喂养了好些时日的母蛊,怎会突然转了性子,她也当真不知!
慕长歌低低侧眸,“三妹妹袒护母亲心切,我自是能了解,可现如今证据确凿,所有人都看到母蛊是从何人身上爬出,不是么?”
“荒谬!”大夫人狠狠道,咆哮一声,额角青筋毕露,“栽赃,这必定是栽赃!我出身厉府,自小从未接触过任何养蛊人,这必定是有人蓄意栽赃!”
慕长歌轻叹一声,清冽嗓音似水波弥漫,不及大夫人音高,却足以令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母亲出身何处,如今,也都更改不了这蛊虫出身何处,不是么?”
大夫人身子一僵,几近咬碎的齿间,已有了血腥蔓延。
这小狐媚子,竟已是要同她撕破脸,斗一场你死我活了么!?
疯狂杀意,在大夫人眼底层层叠叠堆积了起来,慕长歌回眸望过去,不见半分惧意。
忽而,又见慕长歌神态一柔,冲着慕文泽恭顺行了一礼。
“百安厌恶蛊虫,已根深蒂固,如今母亲养蛊一事,一旦东窗事发,定会被处以极刑。”
“母亲从不是那不计后果之人,如今这样做,想来也是二弟弟的死令母亲悲痛至极,才会乱了神智,做出了这鬼迷心窍之事。”
“父亲乃是天子之臣,若知情不报,包庇母亲,乃是欺君大罪,必将人头落地。若任由父亲包庇,是不忠,若眼睁睁看母亲命丧于此,则是不孝!”
“在这不
第一百七十七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