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对质，好让下官再做判断。”
陈有昌闻言立马笑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然后转头朝陈登使了个眼色。
陈登便不情不愿的拱拱手，“愿听司直调遣。”
贺韫诚点点头，转身又要去翻案卷。
陈有昌忙见缝插针道：“听闻昨晚犬子不小心冒犯了诸位，实在对不住，是陈某教子无方了，本官在此替犬子给各位，尤其是贺司直赔个不是。”
他说完作势便要给贺韫诚作揖。
此举倒是贺韫诚惊讶了一下。
且不说他官职比陈有昌低，但说年纪和资历，都距陈有昌差了十万八千里，哪敢受他一拜。
于是他赶紧一把搀住陈有昌，恳切道：“刺史大人不必如此，我与陈参军皆为年轻人，正值血气方刚，小有摩擦实属正常，无需如此介怀。”
陈有昌其实也不是真为了道歉。
他见贺韫诚伸手扶他，便反手抓住贺韫诚的手，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什么自己的儿子就是脾气执拗了些，有些沉迷酒色和女色，但他为人讲义气，重情谊，即便有什么冲突，也绝不可能杀人云云。
贺韫诚这才明白陈有昌这哪是为了道歉，这明明是变着法的替他儿子说情呢。
他心里无奈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眼神带了些求助的看向刘青。
刘青瞬间就明白了贺韫诚的意思。
他笑了笑，拱手道：“诸位大人，既然此案是目前为止尚有疑点的案件，我们理应先核查此案。现在时辰尚早，张参军可否先领我们去庞勇家稍作查探？”
张乘本来就一脸紧张的随时待命，见刘青提到自己，立马激动的表忠心。
“自然可以，诸位大人可即刻随我前去。”
“如此甚好，”贺韫诚也适时开口，然后转向脸上仍一脸担忧的陈有昌道：“陈刺史不必如此担忧，下官先随张参军稍作查探，去去就回。”
他说完便趁陈有昌怔楞时抽身离开，跟刘青、张乘一起迅速走出州衙。
“贺司直，记得回来用午膳啊！”陈有昌缓过来见他要走，忙对着他们走远的背影，仿佛慈爱的老父亲般喊道。
“爹，这下该怎么办？”陈登见贺韫诚走了，立马凑到陈有昌身边紧张问道。
陈有昌见他们走远也变了脸，脸上皆是深沉之色，瞪了一眼陈登。
“还能怎么办？还不赶紧派你的手下盯着去！你给我乖乖的待在家，哪也不准去。”
陈登自知理亏，应声退下去了。
陈有昌看着自家儿子摇摇头，转身回了衙内。
“当大官的感受如何？”
刘青边在庞勇家中翻找着，边带了些笑意问道。
“不如何。”
贺韫诚拿起桌上已经干枯的药碗，闻了闻复又放下。
“哈哈，你这小子。”刘青听了他的答案，笑着摇摇头。
他转过身看着贺韫诚道：“我看你刚开始应付他们，应付的很好嘛！”
贺韫诚看了看门外不远处候着的张乘，才转身勾起嘴角苦笑了下。
“师父就莫要再取笑我了，其他人我尚可糊弄，但陈有昌的城府心机之深，绝对不是我能应付的。”
刘青笑着点点头走到床榻附近翻找，边找边继续跟他聊。
“邓州人不多，税收也不多，但越是这种州，往往越容易因天灾人祸而致百姓流离失所。但陈有昌任邓州刺史后，虽未有什么政绩，邓州却也一直未曾有过饥荒、流民等，这说明陈有昌施政得当，是一个做事深思熟虑之人。”
贺韫诚赞同的点点头，走向屋内角落边的柜子，打开看了看，都是些衣物等，便翻了翻。
“师父说的对。那从今日的情形来看，师父觉得陈登是凶手吗？”
刘青翻遍了房内，没发现什么线索，遂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他道：“不好说。”
贺韫诚也停了翻找的手，环顾一周才看向刘青。
“我倒觉得陈登不是凶手。”
“嗯？”刘青起了兴趣，笑着问他：“怎么说？”
贺韫诚给刘青简单复述了一遍昨晚陈登见他时的情形。
“陈登看上去目中无人，但却很忌惮职位比他高的人，即便看我不顺眼，该有的礼数，却也都会做到，只不过态度就没有那么好。而且今日他父亲让他行礼时，他也是如此。”
刘青听了后点点头，“所以？”
“所以，这多少能证明他这个人性子直。若他这样直性子的人杀了人被查问，他的反应不会是不情不愿，而应该更为嚣张跋扈。”
【作者题外话】：小科普！司兵参军：带兵的。司功参军：管文书、官员晋升等。录军参事：负责监察弹劾本州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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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初探州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