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再次安静下来,沈蘅扶着轮椅,将那人推得更前一些,再次上前说道:“昨夜三更,贵军有一小队人马集结在秦阳城外,欲图偷袭。不料被敌军发现,遭敌军追击,在敌军回城之际,我的人鱼目混珠,进了秦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叶明:“想必夜袭一事,将军还被满在鼓里吧?”
叶明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昨日拔军回营便下令全营休整,并未有夜袭这一安排。随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人擅自行动,顿时怒从心起:“昨夜擅自行动的究竟是何人?”不容置疑的威严,震慑了在座每一位的心,正是这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叶家君存在百年之久。
叶家军军纪严明,严令将士按时作息,更禁止擅自行动,犯此忌者,轻者领军棍,重者斩首。
“是末将失察,还请将军治罪!”叶武上前请罪。晚更查营本就是他的指责,既然有人擅自行动他自然也难辞其咎。有了一人做表率,后头犯事之人自然也乖乖出列。不一会,中间已有五六人站了出来。
“是我等立功心切,还请将军责罚!”众人纷纷出来请罪,望了一眼叶武,也是满眼愧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众人眼中的叶武。
“擅自行动,扰乱军纪,各领军棍一百。叶武玩忽职守,领军棍二百!”
众人齐应是。此时沈蘅却抽声道:“不知在下可否为诸位将士求个情?”其实沈蘅也是有些许内疚的,毕竟这些个人做的也是天衣无缝,不过若非如此,她们也就没机会取得秦起项上人头。
“姑娘好意,我等心领!军令如山,此罚我等心甘情愿!”众人谢绝!
沈蘅不以为然。“我绝非好意,我只是就事论事。若无诸位也出,我等怎会有机乱入秦阳?说到底这秦起之功也有诸位的一份!”言下之意是:那人手短,吃人嘴软。但她又不得不对这些人另眼相看,原以为他们都是莽撞之人,不想也是个有担当的将士,敢作敢当,不拖泥带水。
“军命不可违,这些大家都知道,不知道能否给诸位将军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沈蘅有些无奈,她们从楚地连夜入关,已是舟车劳顿,叶孟又是身体欠佳,所以如今只有快些将要做的事情做完。
“不知沈姑娘说的是何功?”叶明也有些兴起,军功这一回事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了。
沈蘅缓缓将叶孟推近到叶明身边。“七日之内,拿下秦阳!”
“不!”突然身下的叶孟抬头打断她的发言:“再加上西夏第一蛮将薛引。”沈蘅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我说错了吗?我只是还没说完而已!
殊不知在二人大眼瞪小眼瞬间,营内众人内心早已激起千层浪。他们倒想呵斥二人不知天高地厚,但秦起的首级就摆在那里,也不由得他们不对他们另眼相看了。当听到薛引的时候内心更加汹涌澎湃,要知道这月余以来,众将在薛引手中吃了多少败仗,又有多少将士惨死在薛引手中?当然,其之极最为震撼者,尽非主将叶明莫属,因为他至今还有硬伤呢。
叶明斥令众人入座,随即看向耐人寻味的叶孟、沈蘅二人说道:“不知姑娘有何破敌之策?”
“回禀将军,破敌之策不在沈蘅手中。”说完还给众人一个眼色,瞥了一眼叶孟,示意:在他那里。
果不然,下一刻就听得叶孟道:“依伯父所言,秦起已灭,今之头号硬敌是何人?”
秦琅久居秦阳,盔下将士也是多之又多。起初以秦起最为强硬,叶明曾亲自与之过招,却也讨不得半点好处。然秦琅部下众人除却当初的秦起,几乎可以说是武艺平平,恐怕一个叶武与之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后薛引前至,叶明方才重伤,所以秦琅盔下众人不足为虑,在众人眼里今之大患应是来自西夏的薛引。
“当然是薛引”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道。
然而叶明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错了!”
听闻此言,众人也有些吃惊。不是薛引又是何人,薛引之能耐,众人皆是有目共睹。
“秦琅!”许久,叶明长舒一口气道。“薛引此人胆大心粗,与之数月交战,便知其胸无笔墨,却颇有章法,应该是他人受意,所以真正厉害之人应非幕后秦琅莫属。”
自将秦琅驱逐至秦阳以来,交战数次,而秦琅却从未露过面,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从未露过面的人却以十万兵将死守秦阳两月之久,与二十万叶家军周转游刃有余。当然,若没点本事,谁又敢造反呢?
“早年尝听闻秦阳关守将秦琅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然而真正与他交过手的人却没几个,是龙是蛟,一试便知!”沈蘅道。自古以来,人们思想上都认为女子的义务是相夫教子,治理内宅,对此女子有这一番谈吐,众人皆有些赞叹,有些人则是鄙夷。
“如何试?”叶明追问沈蘅道。。
然而,不等沈蘅再次开口,那叶孟便先声夺人。“不用试了,其实大家都没有错,薛引武艺卓绝,放眼叶家军可于之匹敌者可以说是空无一人。然秦琅神秘莫测也可算一劲敌,但秦琅”叶孟本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向沈蘅投来一个示怪的神情,沈蘅只是回瞪一眼,并不在意。
她从叶孟五岁起便在他身边,即使是到了长平也未曾改变。十多年见,那人都以自己的话唯命是从,从未更改。她虽然讨厌别人在她说话的时候插嘴,但还没有到要进斤斤计较的地步。
“秦琅什么?”你小子怎么回事,说话只说一半?”
“但秦琅如今不急于对付!”叶孟爽道。
“此话怎讲?”叶明追问。
“因为他只有七天好活了,又或许没有七天!”叶孟惋惜道。一个真正的人物,还未一展宏图便要无声死去,任谁都会有所可惜罢。
众人包括叶明在内,听得也是云里雾里,飘忽不定。一些脾气急躁的人都急得跳起来了。“那你就说说应该怎么做吧!”
“引蛇出洞!”叶孟再答。“薛引自铁仓关而来,铁仓关距此有三日路程,哪里原有十万西夏兵士把守,薛引离开之时带走了五万,还剩五万。且这次薛引增援秦阳并非光明正大,而是他与秦琅私下达成了交易。薛引欺上瞒下或夏王暗允而行之,欲图先斩后奏
第5章 围席论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