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谭忆栀把着脉,但眼神之中相比较于前两日完全睁不开的样子,此时此刻多了几分清明,人看起来也要精神一些了。
薛南玉紧紧抿着嘴,坐在自己娘亲的床榻上,握着贵妃娘娘的另一只手,要不是害怕打扰谭忆栀在那边给贵妃娘娘把脉的话,薛南玉这眼泪早就已经止不住了。
谭忆栀把完脉之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薛南玉微微笑了笑,这才让薛南玉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放了放。
抬起头看着这张虽说多了几分成熟,但模样却和薛南玉十分相像的女人的脸。
谭忆栀张口缓缓说出了她的病情。
“贵妃娘娘自己也知道身上这是旧疾吧?”
贵妃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出来的话语调轻缓,声音也十分的悦耳,只不过略带几分虚弱。
“我这身体确实是老毛病了,当初在怀有南玉的时候身子就一直不舒坦,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想到一拖便是拖了这么多年。姑娘有什么发现和推测尽管说,这大老远让你从北安国跑来一趟是南玉莽撞了,但如果姑娘当真能够妙手回春,让我拖着这病体多陪她几年,让我看着她出嫁的话,我当真是无以为报。”
谭忆栀赶紧摆了摆手,薛南玉的年纪和谭忆栀差不多,所以贵妃娘娘的年纪和谭忆栀的娘亲应当也是差不多的。
难得碰到一个说话做事如此温柔,和自己以前碰到过的那些中年女人完全不一样,性格的贵妇人,而且还是一个这么讲理的,谭忆栀自然是对贵妃娘娘多了几分好感,所以对她口中说的无以为报,自然是觉得大可不必的。
“娘娘您太客气了,我跟南玉可是好友,这么算来的话,你也算是我的伯母!我娘亲去世得早,而且我看您啊,总是让我有种格外亲切的感觉所以您跟我也不用拘着身体,哪里不舒服您就直说,我这边的长处都没有,但给人看看病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客气的话谭忆栀也会说,但她就是觉得和贵妃娘娘客气起来的话,没有必要,所以说话就很痛快,直接变点名要题,一点都不拖沓。
贵妃娘娘显然也没有想到谭忆栀会是个说话做事如此利索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清明,还慢慢的拍了拍薛南玉的手,暗示她确实找了个好朋友。
“实话实说,娘娘的身体相比较于前日来讲确实是要好上很多,这一点就算是找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乃至诊治得出来的结论也必然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娘娘的身体距离能够用火神这味药,还是有一段需要调理的时间的,我估摸着大概需要三天,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命一定要按时按点的,把我给你开的药吃下去,一点都不能剩。”
贵妃娘娘自然明白,让自己喝药是好意,所以就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姑娘放心,我肯定会按照你的意思,把你开的药全部都喝下去的。”
谭忆栀就喜欢这种十分配合的病人,嗯,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又嘱咐了几句,这两天贵妃娘娘适合吃什么,不适合吃什么,当然这些话主要不是说给贵妃娘娘听,而是说给在贵妃娘娘旁边站着的那个姑姑以及薛南玉听的。
说完这些之后,谭忆栀还特别有眼力劲的起身离开了这,毕竟这娘俩应该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叙旧了,所以谭忆栀就没有在这里占用她们的时间。
贵妃娘娘身子弱,再加上这阵子已经是入了秋所以她的屋子里,一直都放着熏炉,还有火炉。
冷不丁从贵妃娘娘的卧室出来,还当真是被外边的小风吹得透心凉,不过还没有等谭忆栀完全打个哆嗦,身后就突然出现了一件儿带着热气儿的外套,直接便把谭忆栀整个人都裹在了热乎乎的衣服当中。
连头都没有回,谭忆栀就知道来人是谁,所以脸上的表情要比身体率先反应过来,直接便出现了一抹微笑挂在脸上。
“你在外边等了多久啦?是打我进去之后就一直在门口守着我吗?”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谭忆栀脸上的笑容却突然之间僵硬了一下,因为这个声音和她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样。
“花儿,你认错人了,来的是我不是你家那位西北小王爷!”
钱益善在给谭忆栀披上外套之后,便站到了距离谭忆栀有两步远的地方,像是避嫌又像是怕挨揍。
但谭忆栀瞬间黑起来的脸,却确确实实让钱益善有一种自己很有先见之明的感觉。
见此情况,钱益善先把话题转移开,毕竟现在已经在屋子里得罪了一个,要是再把另一个也得罪了,到时候自家侍卫在不敢出来保护自己,那这揍可就实打实的要挨在身上了。
“那个啥,那个啥,这衣服确实是你家那个让我给你捎过来的!你没感觉到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和味道吗?但是…他之所以没来确确实实是因为我,但我却一点话都没有说,因为他有武力威胁我,让我非说出之前和你的故事,所以我就只能够把自己能想起来的事儿都招供了。但是我忘记了这个小王爷是个实打实的醋精,然后就…”
谭忆栀心里突然之间有了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然后你就说啥了?”
她倒不是怕钱益善说些啥有的没的,毕竟他俩确实是君子之交,平日里除了金钱往来,顶多也就是互相扯扯皮,确实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清白着呢,这一点谭忆栀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但是谭忆栀怕的是白沐风多想,毕竟这俩人面对面说话都能离唇不对马嘴吵上几句,就更加不用说谭忆栀不在,然后任由钱益善说的那些话,在白沐风的脑海之中肆意发挥了。
钱益善感受到谭忆栀突然之间迸发出来的强烈目光,下意识地就低了低头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之后,这才唯唯诺诺的说道:“就…我就突然间说到当初你被你们镇子上那个开赌场的大疤劫持了,然后带到西北那边,然后送到青楼里去了,然后…”
“然后我不是被你救下来了吗?”
钱益善摸了摸鼻子。
“我说的是你跳肚皮舞的那一段儿…”
第193章 193 醋精[2/2页]